她又含著淚側過臉去黯然低念:“對不起,都怪我,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為難你……”

安福壽摟緊餘驚未散的她,他輕拍著她還瑟瑟發抖的肩膀苦澀低念:“是我不好,讓你受驚了,如果我再警惕一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蔣夢涵揚起眼眸看了看他滿帶疼惜的目光,她哽咽搖了搖頭哭喊:“要不是我貪慕虛榮,非要當這皇後,你怎麼會陪我在這裏受罪?”

安福壽眼圈酸澀,哽咽了一下輕聲笑道:“誰說你貪慕虛榮,你的心,我還不清楚嗎?我隻恨自己,當初沒有再強硬一點,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就算綁,我也要帶你離開。”

蔣夢涵抿緊唇迷惑看著他,安福壽輕順她淩亂的發絲眸色深遠微笑說:“與其說是報恩,倒不如說,你真的愛上司徒靖軒了。幾年前,你跟他相遇,他獨自一人在土匪手中救下你們一家,你感激他,所以進宮之後才事事委曲求全。”

“……”蔣夢涵愣眨眼眸,獨自一人從土匪手中……按照剛才的情形來看,司徒靖軒壓根就不懂武功。

安福壽苦澀笑了笑說:“你常說,他對你很溫柔,事事對你關懷備至,僅相處一個月,你就深深愛上他了。不顧家人的反對入宮為後,結果……”

安福壽握緊拳頭沒有說話,他一直以為她喜歡的男人有多優秀,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禽獸!將他愛慕的人兒折磨得死去活來,還驕奢淫逸,壓根就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司徒南風……”蔣夢涵情不自禁叨念了四個字,心頭激動默念:“是他!一定是他!他又來了!他又跟過來了!他一定把林依丹當作我了!”

安福壽看見她怪異的表情,忙抱歉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情。依丹,隻要你一句話,我可以不顧一切代你離開皇宮,找一個真正的好男人照顧你。”

蔣夢涵搖搖頭再揚起眼眸說:“你就是真正的好男人。”

“可我已經……”安福壽才剛開口,蔣夢涵把手點在他的唇上懇切說:“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自己瞎了眼睛,認錯人了。”

安福壽緊看著她,霎時說不上話來,他寧願當一輩子的安福壽守在她身邊,也不要當被人擺布的奕恒。

外麵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安福壽耳朵微微閃動,他沉下眸色謹慎低念:“糟了,恐怕陛下派人把鳳翔宮包圍了,依丹你留在這裏,我……”

安福壽正欲站起來,蔣夢涵按住他的肩膀再拉緊他身上的被子說:“你留在這裏,每一回都是你保護我,這會總該換我了。”

“不行!”安福壽急切說道,“剛才我重傷他了,冒犯龍體是死罪,我若不出去,他不會罷休的……”

“你出去他就會罷休嗎?”蔣夢涵淡若問了句。

安福壽霎時接不上話來,她站起來走了兩步說道:“他徹底招惹我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欺負你。委屈了三年,我總該做一個皇後的事情。”

她又轉過身來懇切看著他說:“就當我自不量力,讓我任性一回好嗎?”

“嗯。”安福壽鄭重點點頭說,“我就在這裏,隻要你大喊一聲,我立即衝出去。”

蔣夢涵走到寢室外麵,這會風雪特別的大,庭院裏駐滿了黑壓壓的侍衛,她才剛止住腳步,侍衛忙舉起手中的刀戟對準她。

坐在步輦裏的司徒靖軒隨後到來,步輦才剛落地,司徒靖軒忙盯著傲人站立的蔣夢涵淩厲責備:“林依丹你這個賤人,竟敢跟安福壽當著朕的麵苟且,還折損朕的龍體,罪不可恕!”

蔣夢涵淡漠睨了他一眼,心裏咒罵著四處留情的司徒南風,又為真正的林依丹感到可悲,她愛對了人卻嫁錯人,不懂得珍惜對她一往情深的安福壽,卻瞎了眼嫁給眼前這個庸碌好色的禽獸。

“給朕拿下她!”司徒靖軒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快要氣瘋了,他一臉抓狂叫喝,“抓住安福壽,將他碎屍萬段!”

侍衛看著傲氣凜然的蔣夢涵,雖然蠢蠢欲動,但還是不敢妄動,首先,軍餉是林家提供的,一旦得罪了林家,就等於掏幹自己的荷包。

二來,宮中侍衛包括宮外士兵除了由奕家管轄,幾乎大多數都由跟林家極其親近的裴家管轄,得罪了皇後,等於別混了。

“陛下突然招這麼多人來,還怕自己的醜事不能宣揚開去嗎?”蔣夢涵不緊不慢問道。

司徒靖軒咬牙徹齒倒說不上話,蔣夢涵陰沉著臉步步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