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管子》書影(3 / 3)

在牢中,韓信悲憤交加地說:“正像別人說的一樣,狡猾的兔子捕盡了,獵狗就該下湯鍋;天下的飛鳥射盡了,好弓箭就該收拾起來扔進庫房;敵對國家已經滅亡,出謀劃策的臣子們也該喪命。現在,天下已經安定,我是該下湯鍋了。”

從韓信的這番話裏不難聽出,其悲憤欲絕中夾帶著悔恨之意,可事已至此,哪裏還有重新做起的機會呢?後來,韓信終於未能逃脫被殺的命運。

韓信們的官兒不算小,財產也不算少,但是由於他們對官爵、財產、享樂的向往沒有止境,對個人私利的追求沒有邊際,最終的下場都極為可悲。說句公道話,置他們於死地的原因盡管比較複雜,但他們所共有的那顆貪婪貪欲之心則是造成他們無可挽回的悲劇的重要因素。

莊子曆來鄙視富貴功名,在《莊子見惠施》中就有一個辛辣地嘲笑那些追名逐利者的故事。

惠施任梁惠王的宰相,莊子去拜訪他,有人對惠子說:“莊子來是想取代你為宰相。”惠子聽了惶惶不安,派人搜查莊子達三天三夜之久。

莊子去看惠子,對他說:“你知道南方有隻神鳥嗎?神鳥從北海飛到南海,一路上,不是梧桐不棲,不是竹實不吃,不是甘泉不飲。有一隻貓頭鷹找到一隻腐鼠,正好神鳥飛過,貓頭鷹害怕神鳥來爭,仰頭大喊一聲:“嚇!你難道也為相位來嚇叱我嗎?”

莊子以鸞鳳一類的鳥自喻,以神鳥飲醴泉、棲梧桐來比喻自己高潔清白的品格,而世俗認為顯赫的宰相地位,在莊子的眼裏隻不過是一隻死掉的臭老鼠。

大徹大悟的人,能夠進了圍城又出圍城。這種人是真正的不希榮、不競進的高人逸士。

南宋抗金名將嶽飛說:“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天下平矣。”我們學曆史就可以知道,天下不能安定、政治不能清明,絕對與做官的人愛錢、玩權的習氣有直接的關聯。要知道權力和金錢確實是相當誘人的,可以想象,世間到底是什麼樣的超人,你把這些東西擺在眼前了,他還能不為所動?確實不容易啊!若沒有很高的道德和胸襟,千萬不要輕易接觸權力。不要說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富貴逼我來,於是暗自竊喜,殊不知如若沒有足夠的氣度胸襟,就是天大的富貴,終究也會釀至難以收拾的災難。我們攤開中外曆史,有幾個位居高位的,能夠做到生榮死哀?

所以,古人警告我們,接觸金錢與權力,要像接觸毒蛇一樣小心,因為這些東西太容易讓人墮落了。還沒接觸的時候,大家都會唱高調,一旦手上掌握權力,頭腦立刻就昏了。

權力和金錢不是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對於權力和金錢都要抱有適可而止的態度,不要把它作為終極目標。遠離世俗的功利,遠離物質、金錢和權力的誘惑,保持清潔的內心,享受精神的自由。能做到這些,人生自有另一種灑脫。

韓信(約前228-前196),字重言,淮陰(今江蘇省淮安市淮陰區)人,楚王、上大將軍。

陶淵明“守拙歸田園”詩意圖。做人應尚簡守拙,處世應帶有一份憨癡。

秋水依依明月寄,微波點點木舟移。學會取舍的人,才會有逍遙的心態,葆有一份閑適,一份快樂。

祈求太多,生命就會顯得過於沉重,人生就會顯得過於臃腫。

唐五代鄭穀詩雲:“無著度無求,平生不解愁。小齋江色裏,籬柱係漁舟。”

諸葛亮在《誡子書》中說:“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節儉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也是一個人品德高尚的表現。節儉是一種品質,需要始終堅守。

鄂爾泰在清朝雍正時做雲貴總督,後來任武英殿大學士。他雖身居高官,但生活儉樸,他曾多次告誡自己的子女及家屬萬不可奢侈享受,否則禍必從侈起。他訓誡弟弟奢侈一事為後人稱道。

鄂爾泰的弟弟鄂爾奇從小和哥哥一起長大,但是二人性格、品質卻大不相同。鄂爾泰做官之後,一如既往;而鄂爾奇做官之後便開始講排場,追求享受。鄂爾泰曾多次告誡弟弟,不可以一時得誌而忘乎所以。鄂爾奇出於對哥哥的尊重,總是口頭上答應,而行動上並未有所收斂。

雍正五年,雍正帝提拔鄂爾奇為提督九門步軍統領兼兵部尚書。鄂爾泰得知此訊,深感不安。他知道弟弟雖有才,但並不能以國事為重,而步軍統領、兵部尚書均為掌握兵權之要職,這樣一來,很可能會使鄂爾奇更加忘乎所以,這對他的前途是不利的。於是,鄂爾泰麵見雍正帝,“力爭不可”。

雍正帝笑著說:“卿慮爾弟反耶?”鄂爾泰回答曰:“兵權歸一,不可啟後世。”雍正帝不以為然,仍堅持己見,其實,他並不了解鄂爾泰的真實想法。鄂爾奇升官之後,果然不出鄂爾泰所料,生活更加腐化。對此,鄂爾泰有所察覺,也有所耳聞。

一次,鄂爾泰退朝之後,路過鄂爾奇家,便想了解一下弟弟的情況。當他走進弟弟的宅院之後,立刻感到這裏豪華過度,心中十分不安。他來到鄂爾奇的書齋,掀開門簾,正要邁進,“見陳設都麗,賓從豪雄”,於是,一怒之下,“不入而去”。鄂爾奇發現哥哥掀簾不入,立即追了上去,“急詣兄問故”。

鄂爾泰站在庭院當中,當著眾人的麵,嚴厲斥責說:“汝記我兄弟無屋,居祠堂時耶?今甫得誌,而侈陳若此!吾知禍不旋踵矣。”鄂爾奇聽罷,痛哭不已,並跪在鄂爾泰麵前,請求寬恕。看到弟弟有悔改的願望,鄂爾泰才算作罷。

以後,鄂爾奇每當聽說哥哥要來,總要先將珍寶收藏起來才敢相見。然而,他並沒有真正聽進哥哥的告誡,雖然一時騙過了哥哥,但終於在雍正十一年(公元1733年)因貪贓枉法被治罪。

當今社會,物質的豐富,經濟的好轉,給我們提供了太多可供選擇的東西,具體到生活方式上也是如此。如果我們有相應的條件了,我們是選擇簡樸,還是選擇奢侈?

在生活上,我們應該永遠崇尚簡樸,簡樸的生活方式能夠淨化心靈,讓我們有更多的空間豐富思想。而奢侈,至少是應該在大腦清晰狀態下的有意識的行為,而不是一種崇尚的東西,一種炫耀的東西,一種可供津津樂道的東西。

生活簡樸並不是生活單調孤單,真正的享受是生活簡單而趣味豐富。簡單而富有,這需要生活的智慧和人生的境界。隻有懂得簡化生活的人,才是真正享受生活的人。

做人,應該尚簡守拙。老子說:“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最聰明的人,真正有本事的人,雖然有才華學識,但平時像個呆子,不自作聰明;雖然能言善辯,但好像不會講話一樣。

做人須帶一份憨,一份癡;不憨不能犯大難,不癡無以處濁世。凡患得患失之人,正是太聰明耳。

所以,無論是初涉世事,還是位居高官,無論是做大事,還是一般人際關係,都須帶一份憨,一份癡。我們在說一個人迂腐的時候,往往講這個人不開竅。不開竅固然不好,但開竅過多就好嗎?

聰明不外露,才是真正的智者。巧中有拙,拙中有巧,用大智若愚的一種心態遊刃於當今的社會,也就是做人要帶一份憨,一份癡。不害人也不被人害,既保住了自己,也成全了他人,何樂而不為呢?

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

人們追求財富顯貴而使生活過得更好些是很現實和正常的,但並不能因此而忘卻自身修養。每個層次都有不同的煩惱。

曹雪芹的《紅樓夢》中寫了一首“好了歌”說明了世俗心理:“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陶淵明因為討厭官場傾軋,討厭玩弄權勢的人,不為五鬥米折腰,掛冠而歸田園,成為千古美談。從這種尋求內心平衡和道德完善的角度來講,生活清貧而不受精神之苦,行為相對自由灑脫而不受傾軋逢迎之累是可羨慕的,安貧樂道未嚐不好。快樂可以很簡單,在乎明月清風之間,在於勞動後樹蔭下的小憩裏。

“竹林名士號七賢,魏晉清談說三玄”,“群豕既來且同飲,唯公親知樂管弦”。古人尚能如此瀟灑自如,為什麼我們卻不能呢?須知,我們的生活除了金錢除了權力還有許多東西。當我們為掙錢忙得焦頭爛額,甚至臉顧不上洗、飯顧不上吃時,為什麼不幹脆丟開,到外麵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欣賞一下路邊無名的小草;當我們老也猜不透上司的想法時,為什麼不幹脆放下它,然後回家看看父母?

向往逍遙自在的生活是每個人的天性,但真能做到如此卻很困難。生活中的自由是有條件的,如果能盡量減少欲望、淡泊名利,即使做不到心靜如水,但也能給自己增添一份灑脫,給人生增添一份樂趣。

什麼都想要,最後可能什麼也得不到,反而一輩子將自身置於忙忙碌碌、鉤心鬥角之中。這樣活著,未免太累!《論語》裏說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如果少一些欲望,是不是也會少一些痛苦呢?

哲人說:“當官為民,有錢沒錢,其實都一樣可以活得有滋有味,各有各的活法兒。一切都隨時空的轉移,個人的條件為依據。”功名利祿不必刻意去追求,官大五品,腹中空空,也是虛有官祿。“芝麻綠豆”一個,身懷絕技,照樣譽滿全球,悠哉快哉!

但是,人沒有追求就活得乏味,沒奔頭,還得要追求。功名利祿到手了,“七品”的還想鬧個“六品”,有了“六品”想“五品”,有了“五品”又眼饞“三品”。於是就得巴結,拚命地巴結,隻在“品”級上巴結,結果“人品”是巴結一級少一品,到頭來累得精疲力竭。仔細品味品味,竟不知道人生是個啥滋味,一輩子不曾享受過真人生,也不懂得真人生,“活得真累”!

在功名利祿之上,“難得糊塗”,一切順其自然,認認真真地做事,老老實實地做人,得則得,不能得不爭;當得沒得,不急不惱;不該得,得了,也不要。這才叫聰明人,活得輕鬆,悟得透徹。

人總是會說活得很累。細究起來,生活中的累,除了體力之累,還有精神之累,欲望之累。欲望的滿足不是滿足,而是一種自我放逐,欲望會帶來更多更大的欲望。

其實,從生活的價值來說,能夠體味人生的酸甜苦辣,做過了自己所喜歡的事,沒有虐待這百歲年華的生命,心靈從容富足,則富在貧在,皆足安心。

人知名位為樂,不知無名無位之樂為最真。

靜夜,獨坐,禪定。人聲、鳥聲如浮蕩的茶沫悠悠沉向了心的杯底。古人常講真性與妄心。真性就如空中皎潔的明月,妄心就如同遮掩明月的烏雲,聖人之心經常平靜如水,凡夫之心容易輕起妄念。

人不該有太多的奢望,天上不會掉餡餅,地上也不會長鈔票。實實在在地做事,實實在在地做人,實實在在地對待每一個時日,我們才會擁有一份實實在在的成功。

一個人生活在大千世界,終日忙忙碌碌,來不及對生命的意義進行仔細思考,難免會產生非分的念頭,以致喪失了純真的本性,隻有當精心回首時才會真正感悟到人生的真諦,也才會感覺到保持心靈寧靜的那種幸福。

日本作家川端康成自獲諾貝爾獎之後,受盛名之累,常被官方、民間,包括電視廣告商人等拉著去做這做那。文人難免天真,不擅應酬,又心慈麵薄,不會推托;做事也過於認真,不懂敷衍;於是陷入忙亂的俗事重圍,不知如何解脫,最後用自殺方式了此一生。據報道,川端臨終前,曾為籌措筆會經費而心力交瘁。情緒十分低落,可能是促使他厭世自殺的原因之一,這當不是妄測之詞。

固然,對一位作家來說,能獲得諾貝爾獎,這口井已經算是鑿得夠深了。但如果他不被卷入煩倦不堪的瑣事,而依然能寧靜度日,以他豐富晶瑩的智慧,或許會有更具哲理的創作留傳於世。

《瓦爾登湖》的作者梭羅,為了寫這本書,而去森林中度過兩年隱士生活。他自己種豆和玉蜀黍為食,擺脫了一切剝奪他時間的瑣事俗務,專心致誌去體驗林間湖上的景色和他心靈所產生的共鳴。他從中發現許多道理,終於完成了這本名著。

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時間有限,在有生之年,把握住自己真正的誌趣與才能所在,專一地做下去,才可能有所成就。

不但要有魄力,而且要有判斷力,擺脫其他外務的幹擾和誘惑,不為一切名利權位等虛榮而中途改道。這樣,才能促成一個人事業的輝煌。

每個人都有失望和不滿的時候,不是你的希望沒有實現,就是他的欲望沒有滿足。每當這時,我們不是怨天尤人,便是破罐子破摔,卻很少坐下來,仔細地想一想,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有不滿和失望?活著,我們不要奢求太多。

我們來到這世上時,本來就是赤條條的,一無所有,是上蒼賦予了我們生命、親友以及思想和財物等等,上蒼待我們何厚?使我們擁有了這麼多,又占據了這麼多。可是我們卻從來也沒有滿足過,依然在祈求著上蒼為我們降下更多的甘霖。

然而,生活不可能也不會按照我們的需求來充足地供應我們。於是,我們便失望了,我們便不滿了。

世界對於每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說,都是公平無二的。有耕耘才有收獲,有奮鬥才有成功,有付出才有得到。如果我們想花一分的代價去換回十分的成果,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所以,我們永遠都不應該祈求這世界平白無故地就給我們太多。

生命在於奮鬥,人生在於積累。不要祈求,隻有一點點就已經足夠了。每天一點點,每月一點點,每年一點點,幾年下來,我們就已經得到了很多很多,那麼一輩子下來,我們不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擁有整個世界的大富翁?

不要祈求太多,太多了,不然生命就會顯得過於沉重,自己就會感到人生因缺少遺憾而懶於去追求;不要祈求太多,太多了,不然人生就會顯得過於臃腫,我們就會感到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負累,因無法帶得動而終生不能輕鬆。

這世間,美好的東西實在數不過來了,我們總是希望得到的更多,讓盡可能多的東西為自己所擁有。但人生如白駒過隙,在感歎擁有和失去之間,生命已經不經意地流走了。擁有時,倍加珍惜;失去了,就權當是接受生命真知的考驗,權當是坎坷人生奮鬥諾言的承付。

不論修身養性,還是成就事業,都需要堅強的意誌和高潔的心誌,如果私心雜念過重,名利思想過濃,不僅事業無成,甚至還會身敗名裂。“寧靜以致遠,淡泊以明誌”,這是一句意義深長的座右銘。曆史上有多少趨炎附勢,貪圖一時榮華富貴而作威作福的人,轉眼間都家破人亡,株連全族,慘不忍睹。隻有不求名利的人,過著自己樸實無華的生活,與人為善,與人無爭,才會悠閑快樂終生。

夜深人靜,獨坐觀心,始覺妄窮而真獨露。

做事做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功德圓滿,功成名就的,在於平時的積累和修身養性,指望臨時受用不可能有長久的效果。

古來名將馳騁千軍萬馬之中而泰然自若,熟用兵法韜略運籌帷幄,雖說經常出入於九死一生之中卻仍然能悠閑自得毫不倉皇,這就說明“閑中不放過,靜中不落空”的功用,“臨陣磨槍”,“臨渴掘井”是不能從容應敵的。

一個人的修身也應如此,應時時處處保持一致。不要認為一個人在深夜獨處沒人知道而做些壞事,像雞鳴狗盜之徒一樣夜間蠢動,其實隻能欺人於一時,卻不能長久掩飾自己的劣行醜跡,一但事情敗露就將永遠難以做人。

所以,一個君子必須注意平時的磨煉、積累,才會臨事有一定之規,做事有一定見識。

宋朝時日本的僧人道元來中國留學,落腳在天童山景德寺參禪修行。寺裏有一位駝背的老禪師,是負責膳食炊事的“典座”,已經八十多歲了。有一次,他在太陽底下一手撐著拐杖,一手將香菇一顆顆地排在地上曬。寺院裏需要食用大量的香菇,必須趁暑天烈日曬幹,以便儲存備用。

道元看到以後,於心不忍,就上前跟老禪師說:“長老!您年紀這麼大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做這種事情呢?這種差事可以找其他人替您老人家代勞呀!”

“他並不是我!”老禪師毫不含糊地回答說。道元禪師說:“話是不錯!可是要工作也不必挑這種大太陽天的時候呀!”

“大太陽天不曬香菇,難道要等陰天或雨天再來曬嗎?”老禪師反問道。道元一時間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禪法又進了一步。

忙時有閑,閑時有忙。忙不失心,閑不失安。歲月從容,我心淡淡。在這個世界上,萬物都在悠閑中過日子,唯獨人類在勞作。勞動讓人的內心經常保持充實感,一個人不勞動,每天無所事事,將會感到極為無聊,不再覺得自己是活潑、有生氣的,甚至覺得自己似乎成了廢人……人生的修為在平時。閑中不放過,靜中不落空。閑時積蓄力量,忙時積累經驗,走的路上收獲兩岸的風景,留的時候汲取太陽的光輝。

無人知曉時不做邪惡的事,能保持你光明磊落的胸懷。土地不耕種,則必雜草叢生,所以行善要日日行、時時行,不斷去行,哪怕是舉手投足也要存有一分善念。

白居易向道林禪師請教:“佛法的大意是什麼?”

道林答了八個字:“諸惡莫作,眾善奉行。”

白居易鼻孔裏哼了一聲,道:“三歲小孩也知道這樣說。”

禪師道:“三歲小孩雖說得出,八十歲的老翁卻不一定做得到。”

白居易心中服膺,便施禮退下了。

各種惡事都別去做,眾多善事應當奉行。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真正做到的卻很少。一些人廣讀詩書,知道很多大道理,但在現實生活中卻是“行動與理論”脫節。看看我們周圍,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易經》上也說:“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當你選擇善時,善就進入你的生活;當你選擇惡時,你就生活在罪惡中。為善或為惡,得救或沉淪,你都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任。

有句俗話說:“白天不做壞事情,夜半敲門心不驚。”這意思便指出了“良心平安”,可以使一個人安安穩穩地睡覺。這不也是一種報賞嗎?這種報賞不是物質的,而是精神的。善惡必會賞罰,不在生前,也必在死後。

《紅樓夢》裏那個王熙鳳心狠手辣,似乎快活得可以,可她的心靈怎麼也得不到安寧。夜晚走過大觀園,身後的一條狗竟也把她嚇得“魂不附體”,“頭發森然豎了起來”。王熙鳳病了,盡生幻象,竟看見被她害死的尤二姐前來“索命”,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悲慘而死。

所以,每一個人都須淨化自心,潛心誠意地修行。做事情要能本著自己的良心,不做虧心事,你就能心安理得地生活,良心平安地生活,在你永遠閉上眼睛的那個時刻,不會感到恐怖和畏懼——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閑中不放過,忙出有受用;靜中不落空,動處有受用。

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

心無可清,是典型的禪語。在禪宗看來,自心本淨,不會染汙,所以“去其混者而清自現”,也就是所謂的“明心見性”。

參禪有趣,為明心見性;處世無奇,以率真為本。人法雙淨,善惡兩忘,真心真實,菩提道場。人活著唯一的任務就是淨化自己,發掘生命的唯一真實。

我們的身體在勞碌,但心地依舊清淨,一塵不染,這就是定力。清淨的心生智慧,純善的心生福德,福裏就有壽。純淨的心,智慧圓滿;純善的行為,福德圓滿。高度智慧從禪定中來,所以佛法的修學是修定。

證嚴法師在《自我淨化心靈》一文中講了這樣的故事:

有一位信佛虔誠的居士,在自家屋後開辟了一片花園,種了四季的花草。他每天都勤於修剪、整理花圃,所以枝葉茂盛、花香襲人。這位居土常將這些清雅的花,送到寺院去供佛。

有一天,這位居士遇見寺院的住持無德禪師也將花供養禪師。無德禪師很歡喜地說:“你每天都來插花、換水,確實是功德無量!佛經裏說:‘以花供佛,能生生世世得莊嚴。’”

居士說:“我不求什麼!隻是每天整理花草、剪下花朵,送到寺院供佛,我的內心就會特別寧靜、清涼、輕安,這是我每天喜歡來供佛的原因。”

無德禪師說:“是啊!學佛心中應無所求,當下就是清淨。”

居士說:“但是回到家就會有煩惱,心不得安寧!我要用什麼方法,讓我的心清淨呢?”

無德禪師說:“花瓶裏的花經過一段時間後就會凋謝,你知道該用什麼方法讓鮮花保持新鮮嗎?”

居士說:“要時常換水。因為花的莖浸在水中容易腐爛,無法吸收水分來供給花朵,花就容易凋謝。所以必須要每天換水,並且剪掉爛掉的梗及莖,這樣才能保持花的新鮮。”

無德禪師說:“花的新鮮與我們身心清淨的道理是相同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要常常自我淨化、調整心念,才能適應環境,無法要求環境來適應我們的心啊!”

這位居士聽後便說:“我若能常在寺院裏,不知該有多好!我很期待有一天能放下一切,在寺院寧靜的環境中好好聆聽佛法,學習佛經梵音的唱誦。”

無德禪師又說:“其實,呼吸之間就是梵音聲。隻要把混亂的心念及時消除,這種天地宇宙、周圍環境,乃至於你內在的身心動作,無一不是清淨梵音聲。你兩邊的耳朵就是現成的菩薩道,身體就是清淨的道場!又何必等機會到寺院中生活呢?”

修心,最重要的是心念清淨。海濤法師說:“擁有一顆清淨心,是幸福之源泉。我們整天為紛繁複雜的人際關係所左右,為身外之物所煩擾,為名位所刺激,我們的心怎麼靜得下來呢?煩惱自然時刻也不會遠離我們。”生活要能事事如意、不受外界幹擾,實在很不容易!既然人世間有這麼多不如意的環境要麵對,不如先自我淨化,把內心的世界清淨,這也就是修心要下的功夫。

在風風雨雨的世界裏,人們的心靈難免會沾染蒙受各種各樣的塵埃,自覺地、及時地為自己的心靈沐浴和洗滌,便顯得異常重要。古德說:“熱鬧場中作道場。”隻要自己息下妄緣,拋開雜念,哪裏不可寧靜呢?“參禪何須山水地,滅卻心頭火亦涼。”如果自己妄想不除,就算住在深山古寺,一樣無法修持。

很多人行善為了得福報,行善是因,得福是果。先要修清淨心,心地清淨是第一善。心地不清淨,縱然修善,善裏有攙雜,不純,業障消得不徹底。功德福報都在清淨心上,不修清淨心,不能在生活中得清淨心,就沒辦法離苦得樂。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要保持心地清淨,這是真正的淨土。這是一個真正修行人功夫所在之處,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必須要學習的。

參禪有趣,為明心見性;處世無奇,以率真為本。

參禪何須山水地,滅卻心頭火亦涼。

人有時候會有迷思,喜歡吃好吃的東西,用耐用的東西,但是講求精致卻是愈來愈苛求,畢竟好吃要付出代價,往往實用的東西或許外觀不夠光鮮亮麗。所以,食物但求家常,東西能用就好。

人生的快樂,不在口耳之嗜,在於一種心情。人生快不快樂,決定於自己的心理狀態。現代人,生活節奏加快了,很多人已找不到閑適的那份心境。但人在世界上有時是需要閑適的。

閑適不僅僅是休養身體的必需,更重要的還在於它能調整心理,養怡性情,使人在繁忙過後有機會對自己的思想、情緒來一次梳理。人隻有在閑適的狀態中才會領悟到自己的真實存在。閑適能產生思想的火花,閑適能培育高雅的情感。

當然,閑適肯定不是那種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更不是那種花天酒地一擲千金。前者身體雖“閑”但內心卻未必“適”,後者身體雖“適”但內心卻未必“閑”。閑適應是生活中的一種散步,是在長途負重跋涉後身心徹底放鬆的休憩。

閑適,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恬淡心情,它強調的是對身外名位、功利的一種遺忘;閑適,是“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溫馨情感,它呼喚的是對內在友誼、親情的一次回歸。

隻有在閑適狀態下,人才會認真地審視別人,發現很多熟視無睹的微妙情感;隻有在閑適狀態下,人才會耐心地閱讀自己,發現很多習焉不察的內心秘密。

“浮生偷得半日閑”這句古詩包含著很深的意思:閑適雖然需要擁有時間,但閑適畢竟不僅是一種時間狀態,更是一種心理狀態——要敢於拒絕一切與休閑無關的名位和功利,真切而實在地找到自己。一個“偷”字,包含著多少主體能動性。能否偷來“半日閑”,關鍵在於你。

“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現任湖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主任,月工資4000元。2001年,他獲得了國家首屆最高科技獎,獎金500萬元,實際上隻有50萬元歸個人所有。袁隆平的財富主要來自於以他命名的股票“隆平高科”,他本人持有250萬股。以市值計算,他的身價已經過億。

身為一個富翁級科學家,袁隆平經常穿一件軟塌塌的襯衣或T恤衫,從不講究吃穿。2001年2月,他赴北京領取首屆國家最高科技獎時,穿的是一套過時的西裝,坐下時稍不留意,紅色運動褲就露了出來。大家都勸他買一套好點的西裝,好說歹說,他才花800元買了套打折的西裝。這套西裝就成了他每次出席重要會議的禮服。

步行3分鍾路程,距離湖南雜交水稻研究中心不遠處,有一個充滿田園氣息的安靜小院。兩層高的紅磚樓,到處掛著喜慶的紅燈籠和中國結,有假山,有池塘,也有園林,這裏就是袁隆平的家。

盡管每天行程安排得很緊,可是袁隆平雷打不動的事情是每天上午7:30起床做廣播體操。袁隆平喜歡運動,他說,遊泳、排球、跳舞,都是不花錢的平民項目。音樂是運動之外袁隆平的另一項愛好,幽靜的袁家小院裏常常會傳來悠揚的琴聲,妻子喜歡彈電子琴,袁隆平喜歡拉小提琴,兩人配合默契。

手裏掌握上千萬元的科研經費,可袁隆平卻極其簡樸。如果說事業的成功給他的生活帶來改變的話,那就是從20世紀80年代起,他到實驗田去的交通工具,由原來的自行車改成了摩托車,如今又變成了小汽車。這輛賽歐牌小汽車跟隨著他去過無數次試驗田。他從來不將車開到大馬路上去,隻是從家裏開到他的試驗田,其餘哪裏都沒有去過。

現代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閑適就成了一種奢侈。在緊張忙碌的工作之餘,別忘了給自己留一份閑適,別將生命之弦繃得太緊。

讓自己閑適不是慵懶,不是無所事事、光陰虛擲,它是生命積極的存在狀態,是生活意趣得以盡情揮灑,是沒有喧囂與逼仄的心理空間。人當急功近利時,不會有閑適;心存芥蒂時,不會有閑適;欲壑難填的人,不會有閑適;老謀深算的人也不會有閑適。

閑適在驀然回首的追懷中,在悠然心會的禪意裏。理性的頓悟、靈性的升華,需要閑適,心靈的舒展、視野的寬敞也需要閑適;創意往往在閑適輕鬆時翩然而至,情趣也每每在閑適從容中一展風采。

留一份閑適給自己,享受生命的從容與韻律;留一份閑適給自己,聆聽心靈的悸動和低語。真正懂得閑適的人,是那些生命的擁有者。

初晴半日閑,隔水遠塵喧。莫笑空簍蕩,一鉤晃青山。

佛說:像由心生,像隨心滅。一切喜怒哀樂全是人心的作用,心境若能像月色倒映水中,空無不著痕跡,那麼便可以達到超然的境界。

佛教中常提到世人放不開對外物的留戀,希望永久保存,事實上並不可能,因此不免陷入痛苦之中,於是教人不必執著於得失之間。然而,人與空穀靜潭之別便在於一“俗”字,七情六欲牽絆我們於世上。

當年,慧能大師作偈雲:“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超脫物外,超越自我,這是一種什麼心境?平常心。平常心是一種積極的心態,以平常心觀不平常事,則事事平常。

唐代著名的禪師馬祖道一也說過一句話:“平常心是道。”事來就應,不思慮,不計較。過於計較,過於思慮,人們就會被雜念所困,就是失去自我,成為雜念之奴。禪師讓我們用平常心來消除雜念,不要去想得到了又如何,失去又如何。得失心不放下,想要不痛苦都不可能。

奧地利女孩韋格,天生麗質,聰慧可人。她在一所大學專修油畫,男友為她籌備個人畫展。當出現經濟危機時,男友鼓勵她參加世界小姐選美,因為初賽的獎金高達5000美元。韋格不但通過了初選,還一路進軍,並最終成了1987年度的世界小姐。韋格想開畫展,可她已經不需要畫展了;韋格想和男友浪漫纏綿,可她也不缺少浪漫了。身為世界小姐,她一下子站在了榮耀和財富的頂端。正當她的事業如日中天之時,她患上了一種名叫克裏曼特的綜合症。這種病症的最大危機在於,雙眼視力逐漸衰竭,直至失明。韋格幾乎是絕望地陷入黑暗之中了。

消息傳出,一位名叫帕迪的南非小男孩給她寄來了一包土,說他們那裏的人用此治病。韋格一開始不相信這個辦法,懷著姑且一試的想法用了之後奇跡卻發生了,她康複了。後來,韋格嫁給一個美國富翁。她先後嫁了六次,可是沒有一個男人令她傾心。最後,她自殺了。

痛苦源於執著,放下產生快樂。人生有太多的欲望,不懂得放下隻能與憂愁相伴,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人生有太多的誘惑,不懂得放下隻能在誘惑的旋渦中喪生。人生要過得有意義,需要用平常心來生活,用慚愧心來待人,用無著心來處事,用菩提心契佛心。

有一位修行非常高的老和尚,收養了一條流浪狗,每天都要在傍晚喂食。老和尚在為狗送飯的同時,總是念念有詞地喚著:“放下!放下!”

徒弟們覺得很奇怪,就問:“您為什麼總是說‘放下’呢?”老和尚不語,讓他們自己去悟。徒弟們就觀察老和尚,終於發現:每天當師父喂完狗後,就不再讀經了,而是自己到院中打打太極拳、悠閑地散散步或者看看日落,愜意地享受生活。

徒弟把觀察的收獲告訴了師父,老和尚微笑著點點頭說:“你們終於明白了。其實我在叫狗的時候,也是叫自己‘放下’,讓自己放下許多事情。因為人們不可能在一天內做完所有的事情,你隻要將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做完就已經很好了。”

現在我們處在一個浮躁的社會,人們會為了蠅頭小利耿耿於懷,會為了一些衝突和矛盾徹夜難眠。要想從苦難中解脫,就要超越個人的存在,擁有一顆無著心,無著心便是沒煩惱的狀態。《金剛經》上說:“應生無所住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對於事事無著的人而言,內心是“虛空”的,所以大肚能容,沒有偏袒,不必執求。

大珠慧海禪師曾言:“本自無縛,不問求解,直用直行,是無等等。”佛家又雲:“憂生於執著,懼生於執著;凡無執著心,亦無所憂懼。”麵對貪嗔癡及諸煩惱時,我們能夠悠遊法界,心靈自由,就會當下自在。

飆穀投音,過而不留;月池浸色,空而不著。

用平常心來生活,用慚愧心來待人,用無著心來處事,用菩提心契佛心。

社會在發展,人們的生存條件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滿意感卻在下降。我們擁有的越來越多,但是快樂越來越少。哪裏出問題了?

問題在於我們無法做到活在當下。活在當下的真正涵義來自禪學。初祖達摩說:“不謀其前,不慮其後,無戀當今。”這才是真正的解脫。慧律禪師啟示:“不後悔過去,不渴望未來,不自尋煩惱,把握現在腳踏實地,則身心健康。”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在當下。

有個小沙彌,每天早上負責清掃寺院裏的落葉。清晨起床掃落葉實在是一件苦差事,尤其在秋冬之際,每一次起風時,樹葉總隨風飛舞。每天早上都需要花費許多時間才能清掃完樹葉,這讓小沙彌頭痛不已,他一直想要找個好辦法讓自己輕鬆些。

後來有個禪師跟他說:“你在明天打掃之前先用力搖樹,把落葉統統搖下來,後天就可以不用掃落葉了。”小沙彌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於是隔天他起了個大早,使勁地猛搖樹,這樣他就可以把今天跟明天的落葉一次掃幹淨了。一整天小沙彌都非常開心。

第二天,小沙彌到院子裏一看,他不禁傻眼了。院子裏如往日一樣滿地落葉。禪師走了過來,對小和尚說:“傻孩子,無論你今天怎麼用力,明天的落葉還是會飄下來。”小沙彌終於明白了,世上有很多事是無法提前的,唯有認真地做好當下事,才是最真實的人生態度。

過去與未來並不是當下存在的東西,而是存在過和可能存在的東西,唯一存在的是現在。活在當下是一種全身心地投入人生的生活態度和生活方式。當你活在當下,而沒有過去拖在你後麵,也沒有未來拉著你往前時,你全部的能量都集中在這一時刻,生命因此具有了一種強烈的張力。這就是使生活豐富的唯一方式,除此之外的人們都是“貧窮”的。他們也許擁有世界上所有的錢,但他們是“窮人”。

“當下”給你一個深深地潛入生命水中,或是高高地飛上生命天空的機會。但是在兩邊都有危險——“過去”和“未來”是人類語言裏最危險的兩個詞。生活在過去和未來之間的當下幾乎就好像走在一條繩索上,隨時都可能墮入兩邊的危險。

古羅馬有一種神靈叫雅奴斯,傳說他腦袋上長有前後兩張麵孔,一張回顧過去,一張眺望未來。後來兩麵神被雕刻成石像,經曆風吹雨打,終於被埋在了廢墟之中。

有一次,一位先哲來到了兩麵神石像前,他問道:“請問尊神,您為什麼一個頭長著兩副麵孔?”

“為的是一麵察看過去,記取曆史的教訓;一麵展望未來,給人們以美好的憧憬。”兩麵神說。

“可是,您為什麼不注視最有意義的現在呢?”先哲問道。

“現在……”兩麵神啞然了。

先哲說:“要知道,過去是現在的逝去,明天是今天的繼續。您既然無視現在,對那逝去者即使了如指掌,對未來者縱然明察秋毫,又意義安在?”

“嗚嗚……”兩麵神聽到此,忍不住抽泣起來了。

原來,正是由於先哲所指出的原因,兩麵神沒有看守住羅馬的城池,被敵人攻陷了。人們嘲笑他隻知道過去和未來,而不知道活在當下,於是遺棄了它……大多數的煩惱可能不是出現在眼前,而是發生在難以割舍的過去和無法預計的將來。對於過去,相信總是有些記憶令我們無法忘記,或後悔,或惋惜,或感慨,感歎悠悠歲月,回想單純而簡單的生活。對於將來,則總是無法預期,或許我們都有因為對於未來不確定而徹夜難眠的經曆。這些經曆總是纏繞著我們,使我們總是生活在充滿雲彩的天空下。

生活在當下是聰明的,緊緊抓住眼前的快樂,不必再去想,不必再去問,活得輕鬆而愉快。一旦你跟生命保持在同一步調,其他的就無關緊要了。讓我們做好每一天的人生功課。

不謀其前,不慮其後,無戀當今。這才是真正的解脫。

在《大智度論》卷二十二上有“涅■寂靜”,指佛教徒修行斷盡煩惱,超脫生死輪回,達到涅■寂靜境界。涅■不是常說的死亡,它的真正內涵是掌握了自己的心智不受外界影響,從而到達內心清涼(寂靜)的境界。

禪定功夫深的人,能夠做到不受外界的影響,而常人不能為。所以,凡人總是有煩惱。有多少人能做到完全不受別人影響?比如很多人都會在意別人怎麼想你,背後怎麼說你,很在意別人的看法,還有嫉妒、怨恨、誤解,由此帶來種種煩惱。

有一則宋代大文豪蘇東坡與佛印之間的故事。一天,東坡看見佛印,開玩笑說:“你在我的眼裏像一坨牛糞。”佛印一點也不生氣,笑著對他說:“你在我眼裏像一尊佛。”這正好說明佛印的修行比東坡高。

佛說:“業力隨身,必至妄動無明,難以成道。”習性是物欲所繞,稟性是人間的煩惱。學道的人,一要化性,二要認命。性化了就不生氣,不生氣才肯吃虧,吃虧就是占便宜;認命就不怨人,不怨人才能受苦,受苦才能享福。

一位父親教他5歲的兒子使用剪草機,父子倆正剪得高興,電話響了,父親進屋去接電話。5歲的孩子把剪草機推上了他爸爸最心愛的鬱金香花圃,孩子的父親出來一看,臉都氣青了,眼看他的拳頭高高舉起。這時母親出來,看見滿目狼藉的花園,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溫柔地對丈夫說:“喂,我們現在人生最大的幸福是養孩子,不是在養鬱金香。”3秒鍾後,做父親的不再生氣,一切歸於平靜。

有位禪師非常喜愛蘭花,在平日弘法講經之餘,花了許多時間種蘭。一次他要外出雲遊,臨行前交代弟子:要好好照顧蘭花。禪師走後,弟子們細心護理著蘭花。有一天,在澆水時還是不小心將蘭花架碰倒,蘭花盆跌碎了。弟子們非常恐慌,打算等師傅回來後,向師傅陪罪領罰。禪師回來聞知此事,不但沒有責怪他們,反而說:“我種蘭花,一是用來供佛,二是為了美化寺裏環境,不是為了生氣而種蘭花的。”

故事中的母親和禪師都是懂得生活智慧的人,因為他們知道種花、養花隻是為了讓生活更美好的手段,而不是生活本身,更不是生活的目的。而人們不快樂,常生氣,有煩惱,常常是因為做事太計較得失,而忽略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平日裏生氣、煩惱的時候,我們都該問問自己:我是為了生氣才種花的嗎?我是為了煩惱才上班的嗎?我是為了不快才交朋友的嗎?我是為了苦惱才結婚的嗎?如此這般,我們在生活裏就不會生那些無謂的氣了。

一切所謂的煩惱、氣憤,在佛看來都是夢幻如空。佛對代表大行大願的普賢菩薩傳夢幻法門,教人們行菩薩道要任勞任怨。埋怨也好,恭敬也罷,一切如夢如幻。他罵我,誤會我,我不生氣;讚美我,恭敬我,我也不會高興。這些都如夢如幻。

煩惱是自己造成的,不是某人使我煩惱,而是我拿某人的言行來讓自己煩惱。如果我不在意,這對我能造成什麼影響呢?生活中之所以會出現痛苦,不過是因為你在乎某些人、某些事,這些痛苦都是你自己要受的,是你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其實,別人做的事,沒有一件是因為你才去做的。他們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是他們自己世界觀和價值觀的投影。當你能不受別人言行的影響時,你就不會再成為背負無謂痛苦的受害者。

心虛性現,意淨心清。

各行各業,凡是想成功的人,生活都十分忙碌,往往弄得吃也不得安寧,睡也不得安寧,一天到晚在世俗塵勞中輾轉沉淪。大多數的人在紅塵中出生,在紅塵中迷失,又在紅塵中結束。

世人執著太多,愛恨名利,身心俱困,無有平靜之心,佛性已被泯滅。佛陀告訴人們,世間本來是虛幻,功名、利祿、情愛都是過眼煙雲。可是世人卻以虛當實,執著不放,就成了修煉內在的障礙。常人對名利情和世間一切的執著都是不好的東西,是修煉中必須去掉的。

佛陀教人破執著,是破除我們的貪欲。欲望來源於貪婪,沒有滿足的時候,官當多大、錢賺多少,根本沒有底。陷於欲望之中,就是陷於痛苦之中,隻有破除對欲望的貪婪,才能去掉痛苦的根源,脫離苦海,獲得快樂。

我們每天這樣忙碌奔波,為的是什麼?在有限的生命中,我們真正應該追求的又是什麼呢?聖嚴法師說:從佛法的立場來看,人生忙碌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成就功德。所謂功德,講得通俗一些,就是我們在人生裏取得成績。我們該如何處理好這種關係呢?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

台灣石化界巨頭許文龍所領導的奇美石化集團是生產ABS樹脂的全球最大的廠商,其產品產量占全球總產值的20%。可以想象他應該是日理萬機,分身乏術的,但事實卻不然。他說,追求幸福,除了要有錢,更要有時間。所以一周內他隻去公司兩次,周一是固定在辦公室的,周四若無事,這一次也就免了。假日休息時,他特別愛去海邊釣魚,天氣不允許的話,則在家裏拉小提琴或畫畫,有時也去藝術館欣賞佳作。

許文龍特別鍾愛藝術品,甚至覺得一人樂不如大家樂。他斥巨資收集和收藏一切能夠合法弄到的珍貴藝術品,並因此而獨建奇美藝術館,把所有心愛的收藏品都拿出來奉獻給大家欣賞,自己也從中得到了難以估量的樂趣和滿足。

許文龍可以說是台灣最不像生意人的大企業家,他認為賺錢隻是手段,應該將所賺到的錢發揮功用,使自己也使大家過得更加幸福快樂。他除了將一部分錢繼續投資擴大再生產外,更多的錢都是用於回報社會。除了建醫院,擴大奇美藝術館的收藏外,他還利用奇美基金會做了許多不願意讓人知道的善事。他說過,不打算將錢留給他的孩子,也不會把自己創造的事業移交給他們。

許文龍說:“我自認為命很不錯,凡事放得下,看得開。”他還認為,“錢聚則人散,錢散則人聚,隻要人聚,沒有賺不到的錢。”他認為這句話知易而行難,因為越有錢的人,越愛錢。而他相信,要追求心靈的舒暢和淨化,既要將利潤分給員工,也要把利潤回贈給客戶,錢要大家一齊分享才有意義。

許文龍真是一個懂得安心之道的人,他的心底祥和平靜,享受到了成功與幸福的快樂。心底祥和平靜的人必定令他人感到和藹可親,能夠信賴。與人沒有心理阻隔,關係暢通,辦起事來自然得心應手,潛力會開發得淋漓盡致,合理欲望皆會實現。

出世入世都是一種境界。佛曰:出為入者也,入為出者也!出世是佛法,入世是世法。法法圓融,兼含互攝。佛法真理,不離世法,出世入世,全在自心。心正,入世亦是出世;心不正,出世亦是入世。六祖雲:“正見名出世,邪見名世間。”

人人都有佛性,隻是被俗世蒙蔽而已。世間人克服欲望靠安心修行,修行能夠讓人不斷反省,識破種種障礙,還原本寂心。不為利誘,不為名染,不為情牽,甚至不為法動,方可漸次回歸。如果我們破除一切執著塵勞,丟掉身外亂性的貪婪和物欲,找回自己,這樣就能獲得身心的自然安寧,愜意、舒適、安逸、幸福的生活也將隨之而來。

機息心靜,月到風來。

江西雲居山真如寺,禪堂有明神宗皇帝禦書的匾額楹聯:智水消心火,仁風掃世塵。匾曰:寡過未能。世人常常心火燃燒,所以佛陀教人“滅卻心頭火,剔起佛前燈”。佛教講業火,所以要消滅業火;佛學講空講心,所以要點心中明燈。

有一個久戰沙場的將軍,已厭倦戰爭,專程到大慧宗臬禪師處要求出家,他向宗臬禪師說:“禪師!我現在已看破紅塵,請禪師慈悲收留我出家,讓我做你的弟子吧!”

宗臬禪師說:“你有家庭,有太重的社會習氣,你還不能出家,慢慢再說吧!”

將軍說:“禪師!我現在什麼都放得下,妻子、兒女、家庭都不是問題,請您即刻為我剃度吧!”

宗臬禪師說:“慢慢再說吧!”

將軍無法,隻得離去。

有一天,將軍起了一個大早,就到寺裏禮佛,大慧宗臬禪師一見到他便說:“將軍為什麼這麼早就來拜佛呢?”

將軍學習用禪語詩偈說道:“為除心頭火,起早禮師尊。”

禪師開玩笑地也用偈語回道:“起得那麼早,不怕妻偷人?”

將軍一聽,非常生氣,罵道:“你這老怪物,講話太傷人!”

大慧宗臬禪師哈哈一笑道:“輕輕一撥扇,性火又燃燒,如此暴躁氣,怎算放得下?”

大德高僧說:“不是天氣熱,是心火不熄;不是境不順,是內心矛盾。”詩雲:“人人避暑走如狂,獨有禪師不出房,不是禪師無熱惱,隻是心靜自然涼。”炎炎夏日,酷暑難當,炙熱之中向何處取涼?

白居易有詩《消暑》雲:“何以消煩暑,端坐一院中。眼前無長物,窗下有清風。散熱由心靜,涼生為室空。此時身自保,難更與人同。”讀此詩,感覺有一股涼風撲麵之爽快。看來,散熱由心靜,心靜則身涼,乃是古今一理的消暑之道。

心靜,未必得如佛向禪,尚須淨心靜氣。物欲社會的誘惑,是一個個讓人坐立不安心跳加快的念頭,過多欲念牽引的身心是一個煩燥的身心。而百非皆由煩躁生,隻有遠離酒色財氣,心才能進入一方靜謐的世界。以靜製欲,不僅能“自靜其心延壽,與物無求長神”,更可達到“事能知足心常樂,人到無求品自高”的意境。暑夏裏所需的那一份涼意,自然也會從心底升起。

心靜,便能進入一種“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淨土”的妙境。以靜心看世界,世界便是一片充滿清幽安寧的綠洲,即使那鳥鳴蟬噪,也能令人感受到“林愈靜山更幽”的意境來。月之皎皎,性之悠悠,全身心地沉浸到朝霞夕暉或明月清風之中,不知不覺地就忘卻“今夕是何宵”了。而在心靜中讀一些諸如《曆代遊記選》《四季風景詩三百首》等妙文奇詩,便能讀出一方淨土一派涼爽,心更純,氣更靜,心純氣靜中便有通體爽快之感。

心靜是一種愜意的境界。心靜而涼生,須有一個心境的營造,這便是在紛繁複雜的社會環境中要有一顆平常心。禪的最高境界是無字;音樂的最高境界是無詞;愛的最高境界是無言;生活的最高境界是理解;朋友的最高境界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個人的心的最高境界應該是什麼?答案是:心靜。

生活在喧鬧的都市,享受寧靜已成為一種奢侈。道家葛洪有句名言說:“無為自化,清靜自在。”清靜自在四個字,是多少人心儀的境界?心靜,是一種境界,一種智慧,一種思考,也是人生轉折的必要過程,更是人生成功的必要成本。

心靜,需要具備一種豁達自信的素質,需要一份恬然和難得的悟性。唐朝司馬永楨說:“靜則生輝,動則生昏。”人生的一切浮躁和欲望都是來自不清靜、不安穩的心。人如果都能有心靜的自然和諧,有修身養性的積極處事態度,遠離悲觀厭世的消極逃避,能控於己、製於心,方可萬事不亂,世俗人生就會少了許多煩惱。

窮不可遣,而遣此窮愁,心常居安東窩中。

閉門即是深山,讀書隨處淨土。

一個人已經放棄了對世間榮華富貴的追求,去除了名利之心,看破了人生的爭鬥,不再關心自已在世間是什麼樣的名聲,心中已不執著於名聲時,名利榮辱便會遠離他。

“隱逸林中無榮辱”,是說:心,是榮辱的關鍵。有心戀榮辱,榮辱處處在,有心舍榮辱,榮辱處處無。古人雲:自古知機為俊傑,隻因財利可亡身。一個“貪”字,不知毀了多少人。貪財的利令智昏,貪色的生活腐化,貪名的沽名釣譽。欲熾則身亡,這是千古名訓。

一位做了12年心理顧問的醫生曾說,在他所遇到的各種各樣的心理病例中,最為嚴重也最為普遍的一種就是人們一生總是不斷地追求更多的東西,而並不注重自己已經擁有的。這種人往往並不是想使自己擁有的東西有所改善,他們隻是要求得到更多,以填補他們永不滿足的心理。有這種心理症狀的人常說:“如果我的願望能全部得到滿足,我就會變得很快樂。”這句話會在每一次有新願望的時候一再重複。

一位朋友上周搬進了新家,第二個星期遇到人就說他隔壁鄰居的房子裝修得比自己家的豪華;下次再遇見他的人,會聽到他對自己房子所處樓層的不滿和抱怨,而且他還一直為沒有選擇樓房中間單元而怏怏不樂……很多人都常常有這種思維習慣,總是想這想那,隻要沒有達到願望,就會一直想著他們沒得到的東西,永遠都不知滿足。而他們如果達到了這個目的,又會冒出一些新要求,新想法,於是,心理矛盾又會出現。因此,盡管這些人得到了他們所想要的,但仍舊幸福不起來,他們總認為自己還未得到的半杯咖啡比自己已經擁有的半杯更好。

佛語有雲:“滿庫金,滿堂玉,何曾免得無常路?”大德高僧常說:“眼睛不要老是睜得那麼大,我且問你,百年以後,哪一樣是你的?”我們要學會“適可而止,處世不貪”。不僅懂得做加法,更要會做減法,這才是生活的智者。

山林隱居之人自不在乎榮辱,倘若一心追求道義,又何必在乎世態炎涼呢?這不失為一種博大的智慧。世上的是是非非隻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為何總是讓自己偏於執著呢?

很多人都在感歎世態炎涼,可究竟有多少世態炎涼是真正和我們有關的呢?那些哀傷裏就免不了也有自己拉開的序幕,或自己搬起的石頭。換句話說,你做人越挑剔,越算計,越虛偽,你看到的人性之惡就越多,你經曆的世態炎涼也就越多,即便有一時的得意,那心底的哀傷也會如影隨形。

在一些寬容的原諒中,不屑的驕傲裏,也有著生存的智慧。為何要如此看重世態炎涼?這個社會本就如此,那些炎涼本是真相。生活的美好裏也包含著殘酷,你善良它就美好,你陰暗它就殘酷。我們應該寬容那些和我們有關的人,而那些和我們無關的人,你根本不必在乎。走自己的路,任別人說去吧。

做真實的自己,靠本事吃飯,世態再變又怎樣?不做卑鄙的小人,保持有溫度的心靈,炎涼再寒又如何?原來我們一直可以做到,眼不見為淨,心不冷為美。我們也都會慢慢變得平靜從容,不再給自己借口傷害別人,也不再給別人機會傷害自己。

都說世態多炎涼,有人卻說是平常。再換句話說,你做人越真實,越簡單,越純淨,你所看到的人性之善就越多,你所經曆的世態炎涼也就越少,就算有傷痛時的黯然,那心底的快樂也會最終戰勝一切。

隱逸林中無榮辱,道義路上無炎涼。

智者樂山山如畫,仁者樂水水無涯。從從容容一杯酒,平平淡淡一杯茶。

此身常放在閑處,榮辱得失誰能差遣我;此心常安在靜中,是非利害誰能瞞昧我。這些字句雖淺可是寓意深遠,人若能處於“閑”處,生活得從容,何以能被隨意差遣? 心若能安寧平靜,是非利害自然遠離。

老子主張“為無為,則無不治”。世人常把“無為”掛在嘴邊,實際上是做不到的。但一個人處在忙碌之時,置身功名富貴之中,的確需要靜下心來修省一番,閑下身子安逸一下。這時如果能達到佛有所謂“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的境界,就會把人間的榮辱得失,是非利害視同烏有。這利於幫助自我調節,防止陷入功名富貴的迷潭,難以自拔。

《莊子·外篇》中有段肩吾與孫叔敖的對話,就像循循善誘的師訓,潤人心田。

肩吾向孫叔敖問道:“你三次出任令尹卻不顯出榮耀,三次被罷官也沒有露出憂愁的神色,起初我對你確實不敢相信,如今看見你容顏是那麼歡暢自適,你的心裏究竟是怎樣的呢?”

孫叔敖說:“我哪裏有什麼過人之處啊!我認為官職爵祿的到來不必去推卻,它們的離去也不可以去阻止。我認為得與失都不是出自我自身,因而沒有憂愁的神色罷了。我哪裏有什麼過人之處啊!況且我不知道這官爵是落在他人身上呢,還是落在我身上呢?落在他人身上嗎?那就與我無關;落在我的身上嗎?那就與他人無關。我正心安理得悠閑自在,我正躊躇滿誌四處張望,哪裏有閑暇去顧及人的尊貴與卑賤啊。”

身閑,卻閑得心中鬱悶,閑得心有計較,閑得心癢難耐,此等閑處是身閑心躁,算不得真悠閑。真正的悠閑,是“身在閑處,心在靜中”,是“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的那種恬然安閑,入此閑處,自能斷了榮辱得失的牽掛,自能擋了是非利害的衝擊。

淨空法師啟示:“厚己爭利是世間人的自私自利,爭名奪利。我們在修道時候,最重要的是不爭。”人生就像一場戲,盡管劇中曾經風光、繁華過,—旦落幕,—切歸於寂靜。

佛教裏有句話說:“萬法本閑人自鬧。”世間萬事都有法,萬法都是清涼自在的,隻有人為了身外之事,在終日奔波,忙亂煩躁。人心本自安閑,偏要追逐身外的名利聲色,正是自己擾亂了自己!

人總容易沉迷於名利得失之中,天天都傷心費神,耗精耗氣,這樣神氣就枯竭了,勞心勞力,片刻不得安閑,沒有了滋養的身體,怎麼能不枯朽呢?

世上追求名利得失的人很多,追求清平安閑的也大有人在。我們要學會安閑的度日,世間所有的紛雜和勾心鬥角,名利是非都與我無關。放眼於廣闊無垠的天地自然和曆史長河之中,從一時一事的是非、得失、榮辱中超脫出來,淡泊名利,隨遇而安。

佛陀曾說:“不為法纏,不為空纏,身心兩自在。”不管別人怎麼想,又會怎麼做,我們隻要讓自己保持一分恬淡豁達之心就足夠了。

宋程顥《春日偶成》:“雲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時人不識餘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三字經》上說:“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竇燕山以積善和教子而揚名。

常言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所以,人要自覺地遵守道德倫理規範,控製自己的私心邪念,每時每刻對自己的心靈不能有半點鬆懈,不然,一念之間就會帶來終身的遺憾。

凡有心者,莫不舉心動念,所起的心念刹那都互不相同。宣化上人說:“一念光明就是佛,一念黑暗就是鬼。你念念光明就時時都是佛,你念念黑暗就時時都是鬼。所以佛與鬼的分別,就在這一念之間。一念佛,一念鬼;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所以這一念之中最要緊。”

一天,信重武士向白隱禪師請教:“真有地獄和天堂嗎?”

“你是做什麼的?”白隱禪師問。

“我是一名武士。”信重武士答。

“你是一名武士?”白隱禪師大聲說,“哪個愚蠢主人會要你做他的保鏢?看你的那張臉簡直像一個討飯的乞丐!”

“你說什麼?”信重武士熱血上湧,伸手要抽腰間的寶劍,他哪受得了這樣的譏嘲!

白隱禪師火上澆油:“哦,你也有一把寶劍嗎?你的寶劍太鈍了,砍不下我的腦袋。”

信重武士勃然大怒,“哐”地一聲抽出了寒光閃閃的利劍,對準了白隱禪師的胸膛。

白隱禪師安然自若地注視著信重武士說:“地獄之門由此打開!”

一瞬間信重武士恢複了理智,覺察到自己的冒失無禮,連忙收起寶劍,向白隱鞠躬道歉。

白隱禪師麵帶微笑著對信重武士說:“天堂之門由此敞開!”

大乘佛法常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你想升天堂入地獄是由你自心一念所造的,你心想升天堂,別人沒法拖你下地獄;你要下地獄,別人也無法硬拉你上天堂。

一個後生從家裏到一座禪院去,在路上他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想以此去考考禪院裏的老禪者。來到禪院,他與老禪者一邊品茗,一邊閑扯,冷不防他問了一句:“什麼是團團轉?”“皆因繩未斷。”老禪者隨口答道。後生聽到老禪者這樣回答,頓時目瞪口呆。

我們的人生常常被某些無形的繩子牽住,名利是繩,貪欲是繩,嫉妒和偏狹都是繩。擺脫了這些,才能享受真正幸福的生活。如果我們被外物掌控住自己的七情六欲與心靈思想,那麼原本使我們幸福的東西也會成為我們的枷鎖、痛苦的根源。

思想就像一把雙刃劍,控製不好難免會傷了自己。所以,適時讓自己的腦袋休息一下,無關緊要的東西就別再想了。很多事情不想還沒事,一旦深入地去想,反而讓自己陷入一團混亂,徒增煩悶。

“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後念不生,前念自滅。”迷惑的起因在於二念,若在一念興起時,能如紅爐點雪,頓作消熔,就不會生起迷執。所以,我們需要定期清理腦中垃圾。心靈淨化了,自然就能透徹天上地下的一切。心中明了,一切也就順了。

佛語有雲:“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一個抱著惡念的人是不可能好好生活或者快樂的,因為惡念是違背人的本性和自然價值規律的。惡念生,遁入魔門,誰也救不了你了,你是自焚。所有的境界都是由心造成的,所以做人要有一顆善良而正直的心。

蘇洵在《管仲論》中說:“夫功之成,非成於成之日,善必有所由起;禍之作,不作於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也就是說未來的幸福與災禍,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今天的所作所為。

世上的福分都是自己修來的,如果上天給的福分不多就多做善事,迎接福分的到來。《三字經》上說:“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這裏有一個教誨人的故事。

五代時期的竇燕山,年輕時不明白道理,雖然家境富裕,他不懂得接濟窮人,廣行善事,到了30歲還沒有兒子。正當他愁眉不展之時,有一天晚上,他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見已故的祖父和父親聚在一起,教訓他說:“你要趕緊回心向善!因為你今生的命運不好,不僅沒有兒子,而且壽命也很短促。孩子,努力多做救人濟世的善事,或許可以改變你的命運。”竇燕山從夢中醒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把祖父和父親的叮嚀銘記在心,立誌從此改過行善,大積陰德。

竇家有一個仆人,盜用了主人的錢。後來,這個仆人擔心被人發覺後受罰,就寫了一張債券,係在十二三歲的女兒胳膊上。債券上寫著:“永賣此女,償所負錢。”從此仆人遠逃他鄉。竇燕山知道這件事之後,馬上焚毀債券,收養了仆人的女兒。女孩成年以後,竇燕山替她備了嫁妝,為她選了一位非常賢德的夫君。

竇燕山一生做了很多好事。親友中有喪事無錢買棺者,他出錢買棺葬殮;有家貧子女無法婚嫁者,他出資助其婚嫁。對於貧困得無法生活的人,他借錢給他們,使他們有做生意的資本,因此各地的窮人,由他幫助而得以維持生活的不可勝數。他還建立書院四十間,聚書數千卷,禮聘品學兼優的老師教育青年。對於無錢而有誌求學的貧苦子弟,隻要來書院學習,他都代繳學費和生活費。就這樣,竇燕山建的書院先後造就了很多品學兼優的人才。

由於竇燕山努力地修身積德,後來他生了5個兒子,五子都榮登了進士,被稱為“五子登科”。後來,竇燕山官至諫議大夫,享壽82歲,臨終前預知時至,他沐浴更衣,向親友告別,談笑而卒。

竇燕山通過努力行善,不僅改變自己無子短壽的命運為“長壽、富貴、康寧、好德、善終”,而且使後代子孫昌盛顯達。由此可見因果報應絲毫不爽。善惡禍福在一念之間,每個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命運不會對每個人都一樣的公平。在不公平的命運麵前,隻能自強不息,依靠自己來拯救自己,絕對不能自歎命薄,自暴自棄。隻有銳意進取、信念不丟,才是改變命運的最佳方法。

一場突然而來的沙漠風暴使一位旅行者迷失了前進的方向。更可怕的是,旅行者裝水和幹糧的背包也被風暴卷走了。他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找到了一個青青的蘋果。“啊,我還有一個蘋果!”旅行者驚喜地叫著。

他緊握著那個蘋果,獨自在沙漠中尋找出路。每當幹渴、饑餓、疲乏襲來的時候,他都要看一看手中的蘋果,抿一抿幹裂的嘴唇,陡然又會增添不少力量。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第三天,旅行者終於走出了荒漠。那個他始終未曾咬過一口的青蘋果,已幹巴得不成樣子,他卻寶貝似的一直緊攥在手裏。

在深深讚歎旅行者之餘,人們不禁感到驚訝:一個表麵上看來是多麼微不足道的青蘋果,竟然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神奇力量!

是的,這是信念的力量!這是精神的力量!信念,是成功的起點,是托起人生大廈的堅強支柱。在人生的旅途中,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事隨人願。有的人身軀可能先天不足或後天病殘,但他卻能成為生活的強者,創造出常人難以創造的奇跡,這靠的就是信念。對一個有誌者來說,信念是立身的法寶和希望的長河。

信念的力量在於即使身處逆境,亦能幫助你揚起前進的風帆;信念的偉大,在於即使遭遇不幸,亦能召喚你鼓起生活的勇氣。信念,是蘊藏在心中的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信念,是保證一生追求目標成功的內在驅動力。信念的最大價值是支撐人們對美好事物的孜孜以求。堅定的信念是永不凋謝的玫瑰。

宋朝大詩人陸遊曾經作詩雲:“山重水複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在生活中遭遇失意的時候,要有擺脫困境的信心,不要灰心喪氣,隻要希望不滅,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

在《老子》第五十五章裏有一句話說:“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事物壯盛到了極點就會衰朽,這是一切事物盛極必衰的自然規律。人在最得意的時候,要小心謹慎,收斂行為,謹防壞事不期而至。

唐朝郭子儀平定安史之亂的事跡已為人所熟知,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這位功極一時的大將為人處世卻極為小心謹慎,與他在千軍萬馬中叱吒風雲、指揮若定的風格全然不同。

唐肅宗上元二年(公元761年),郭子儀進封汾陽郡王,住進了位於長安親仁裏的金碧輝煌的王府。令人不解的是,堂堂汾陽王府每天總是門戶大開,任人出入,不聞不問,與別處官宅門禁森嚴的情況迥然有別。客人來訪,郭子儀無所忌諱地請他們進入內室,並且命姬妾侍候。

有一次,某將軍離京赴職,前來王府辭行。他看見郭子儀的夫人和愛女正在梳妝,差使郭子儀遞這拿那,竟和使喚仆人沒有兩樣。郭子儀的兒子們覺得身為王爺,這樣子總是不太好,一齊來勸諫父親以後分個內外,以免讓人恥笑。

郭子儀笑著說:“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的用意,我的馬吃公家草料的有500匹,我的部屬、仆人吃公家糧食的有1000人。現在我可以說是位極人臣,受盡恩寵了。但是,誰能保證沒人正在暗中算計我們呢?如果我一向修築高牆,關閉門戶,和朝廷內外不相往來,假如有人與我結下怨仇,誣陷我懷有二心,我就百口莫辯了。現在我大開府門,無所隱私,不使流言蜚語有滋生的餘地,就是有人想用讒言詆毀我,也找不到什麼借口了。”幾個兒子聽了,都拜倒在地,對父親的深謀遠慮深感佩服。

郭子儀曆經玄宗、肅宗、代宗、德宗數朝,身居要職60年,雖然在宦海也幾經沉浮,但總算保全了自己和子孫,以80多歲的高齡壽終正寢,給幾十年戎馬生涯劃上了一個完美句號。這不能不歸之於他的深謀遠慮。

高明的人總是承認事物總有看不透、不可料的一麵。所以人要立身唯謹,避嫌疑,遠禍端,凡事預留退路,居安思危。這樣你才能在人生海洋中自由遨遊。事物發展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衰落,這個時候與其與自然相抗衡,勉強為之,還不如知止不殆,急流勇退。《老子》第九章說:“功遂身退天之道。”物盛則衰,所以在自己還沒有衰退之前退下來,豈不是更好,免得被人趕下來,遭到迫害。

《後漢書·李固傳》記載李固“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北宋大臣石守信等人雖是在宋太祖趙匡胤“杯酒釋兵機”的啟示之下而交出兵權,但也不失為一種激流勇退的舉動。

物極必反,乃自然規律。新的生機往往就存在於蕭條之中。因此,當你在平安的時候應該冷靜地考察是否有危機的存在,而在事情惡化的時候則應當堅忍不拔,以圖再次成功。

有這樣一幅漫畫:在一片水窪地裏,一隻麵目猙獰的水鳥正在吞噬一隻青蛙。青蛙的頭部和大半個身體都被水鳥吞進嘴裏,隻剩下一雙無力亂瞪的腿。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青蛙卻突然將前爪從水鳥的嘴裏掙脫出來,猛然攥住水鳥細長的脖子……在生活中,當失敗、危機向你湧來,你隻會沮喪、失望嗎?你有沒有想過失敗的對麵是成功,危機的對麵是轉機呢?

很多人認為已經失敗多次了,再試也沒有多大用處,於是懶得再去奮鬥。一旦進取心受挫,一個人本來很正常的天性也會受到扭曲。其實,當你似乎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絕境時,離成功也許僅一步之遙了。

艾柯卡在福特汽車公司工作已32年,當了8年總經理,可以說是一帆風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由於他功高蓋頂,突然間被妒火中燒的大老板亨利·福特開除而失業了。艾柯卡痛不欲生,他開始喝酒,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認為自己要徹底崩潰了。

就在這時,克萊斯勒汽車公司向艾柯卡發出邀請,請他出任總經理。這是一個新挑戰,因為此時的克萊斯勒汽車公司瀕臨破產。艾柯卡憑著他的智慧、膽識和魅力,大刀闊斧地對克萊斯勒進行了整頓、改革,並向政府求援,舌戰國會議員,取得了巨額貸款,得以重振企業雄風。

在艾柯卡的領導下,克萊斯勒公司在最黑暗的日子裏推出了K型車的計劃,此計劃的成功令克萊斯勒起死回生,成為僅次於通用汽車公司、福特汽車公司的第三大汽車公司。

1983年7月13日,艾柯卡把生平僅有的麵額高達8.13億美元的支票交到銀行代表手裏。至此,克萊斯勒還清了所有債務,而恰恰是5年前的這一天,亨利·福特開除了他。

事後,艾柯卡深有感觸地說:“奮力向前,哪怕時運不濟;永不絕望,哪怕天崩地裂。”

精神是生命的支柱,一旦它垮下生命就會變形。許多人停下前進的步伐,喪失了生存的勇氣,追根究底是因為心理上的恐慌和絕望。你若以失敗者自居,便會真的成為失敗者。隻要一息尚存,就不該絕望。逆境中我們應該保持生命的韌性與彈性。

做人不可讓貪欲堵塞自己的心智,蒙蔽住自己的眼睛。物欲太強,會讓人的靈魂變態,變得永不知足,以致精神上永無寧靜,永無快樂。欲望越大,人越貪婪,人生越易致禍。

戰國時楚國的春申君黃歇,門下有三千門客,是著名的“四公子”之一。當時楚考烈王沒有子女,春申君就四處搜尋美女獻給楚王。有個趙國人叫李園,他有個妹妹長得很漂亮,他本想把妹妹獻給楚王,但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把妹妹獻給了春申君。

春申君非常寵幸這個美女。沒過多久,她就懷孕了。美女想到了一條妙計,和她哥哥偷偷商量後對春申君說:“夫君,楚王跟您的感情真是好啊!”春申君動情地說:“是啊,我和楚王的感情就連親兄弟也比不上。”

美人又說:“可是楚王沒有兒子,他死後隻有讓自己的親兄弟做國君。新國君一定隻重用自己身邊的人,哪會輪得到您呢?而且您現在的地位這麼高,肯定有對楚王的兄弟不夠禮貌的地方,那您的處境豈不是更危險了嗎?”

春申君聽了,說:“是呀,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美女眨了眨眼睛說:“辦法倒是有一個。我已經懷孕了,如果楚王現在喜歡上我,那我生下的孩子就可以當上國君。這您就不用擔心以後的前途啦。”

春申君照這個美女說的把她獻給了楚王,美女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楚王的寵愛。後來,這個美女在王宮生了個男孩。隨後這孩子便被立為太子,美女也就當上了王後。楚王又提拔她的哥哥李園當了高官。但是,李園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一想奪取春申君的權勢,二怕春申君泄露秘密,便在私底下養了許多殺手,計劃伺機殺掉春申君滅口。

此時的春申君卻還蒙在鼓裏呢。他的一個門客朱英對他說:“您做楚國的丞相已經二十多年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一天楚王死了,您就要輔佐年幼的太子,直到他長大成人。這是您的福氣,但這其中也可能隱藏著災禍。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春申君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滿不在乎地說:“我現在過得很好啊!至於將來,會有什麼不幸呢?”

過了不久,楚考烈王死了。李園先到宮裏,安排殺手埋伏在宮門內,然後請春申君去。春申君匆忙進宮,剛走進宮門,李園的殺手就從兩旁殺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喊救命,頭就被割了下來。更悲慘的是連他的家人也沒能逃過這場血光之災。

人生是一場無休無止的戰鬥,做人要時時刻刻向無形的敵人作戰。本能中那些致人死命的力量,亂人心意的欲望,曖昧的念頭,使你墮落使你自行毀滅的念頭,都是這一類的頑敵。在貪婪的占有中,人的心靈也被腐蝕掉了。其實,我們擁有生命和快樂已是擁有最大的財富,又何必貪求太多呢?貪婪的最後結果隻能是一無所有。

人類的愚鈍在於提得起放不下,人類的慧明在於提得起放得下。擅畫者留白,擅樂者息聲,養心者留空。你何時放下,你何時輕鬆。不貪婪是一種寶貴的品德,單憑這一條就可以終生無憂。

春申君(前320-前238),本名黃歇,著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曾任楚相。

在《易經》裏有物極必反的說法。當你春風得意的時候,一定不能得意忘形,須知這世間沒有完美的事物,什麼事情做得太滿,走到極端,就會向相反的方向轉化,要給自己留下餘地,以備不測之變。

《易經·遁》裏麵有句話:“肥遁,無不利。”表麵意思是說,得了很大的好處,身心寬裕地退隱,沒有不利。在這裏我們可以理解為其隱退是出於恰當的選擇,或是出於功成身退,或已擁有較好的條件,該遁則遁,或是賺了大錢功成身退,這都是吉利的。見好就收,沒有不利的。明智的人們信奉這樣一句格言:在事物拋棄你之前先拋棄它們。

在很久以前,山上的一個部落裏有個年輕小夥子,有一天,他到外狩獵時,非常意外地捕捉到一匹野馬。他興奮地帶著野馬回到了部落,好消息傳遍了族內,人們無不誇讚野馬的駿美,並為年輕人的奇遇感到羨慕和嫉妒。大家都說他是一個幸運的男孩。

然而好景不長,年輕人為了駕馭野馬,不慎被摔下馬背,跌斷了腿。於是族人開始傳說野馬為不祥之物,才會為年輕人帶來如此的災禍。

年輕人隻得躺在床上休養,家人為年輕人的遭遇感到難過,對這匹野馬心生埋怨,紛紛躲避。

正巧,那時正逢兵荒馬亂,族內的年輕男丁皆被抓去充軍,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因摔斷了腿,留在家中免受征召。族人又開始眾說紛紜,讚許“良駒”為年輕人帶來幸運,免於一劫。

人生路上的得失禍福,豈是一時可以論斷的?生命行進的過程中,或許會遭遇一些起承轉合,“少年和野馬的故事”深受人們的喜歡,它教我們用平實的心情看待人生一時的喜與憂,也用平實的心情順其自然,在不同的激流中發現一些人生的智能與契機。

“安危相易,福禍相生”,中國古代“塞翁失馬”的故事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即使遭遇挫折也不要輕言放棄,堅持一下,也許雨後天晴的彩虹就會出現。

四季遞轉,總是有始有終,周而複始;人世滄桑,必定變化無常,如捉迷藏。其實,世事就是倆字:福禍。倆字半邊一樣,半邊不一樣,就是說,倆字相互牽連著。就好比籮麵和籮筐,搖過去是福,搖過來就是禍。所以說我們得明白,凡遇好事的時光不用張狂,張狂過頭了,後邊就有禍事;凡遇到禍事的時光也不用慌張,忍著受著,哪怕咬著牙也得忍著受著,忍過了,受過了,好事跟著就來了。

麵對生活中種種的不幸,我們不必一味地悲觀歎息,誰敢肯定,狂風驟雨之後不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晴天呢?上帝關閉一扇門,還會打開另一扇門。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

誰解乘舟尋範蠡,五湖煙水獨忘機。

郭子儀(697-781),唐代著名軍事家。

古人以不貪為寶,所以度越一世。

觀器論道。孔子在魯昭公廟裏觀青銅器,對弟子說:沒有什麼東西能滿而不覆的,滿了減少一些就可以不覆了。

若業必求滿,功必求盈者,不生內變,必招外憂。

盛滿之功常敗於細微之事。注意細節,不要在小事上栽大跟頭。

楊廣(569-618),隋煬帝,604年即皇帝位,年號大業,在位13年。

大聰明的人,小事必朦朧;大懵懂的人,小事必伺察。

去得心中冰炭,則滿腔皆和氣,自隨地有春風。

“氣忌盛,心忌滿,才忌露。”明代思想家呂坤如是說。世間的事物沒有十全十美的,但也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得以不斷發展。月無常圓,金無足赤,正是因為有殘缺,才會激起我們對完美的追求,雖然永遠無法達到完美的境界,但這追求本身就是最有意義的。

《荀子》裏記載過這麼一件事。孔子帶弟子到魯昭公廟參觀,見了一個青銅器皿。這物件尖底、小口、大腹,腹側有耳,放在一木案子上,竟是傾斜欲倒的樣子。孔子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便問弟子們,弟子們也都搖頭。孔子便向守廟人請教。守廟人說:“這是宥坐之器,又稱欹器,是先王置於座位之右,表示警戒自勉的。”

這一說,孔子恍然大悟,知道了這就是自己曾聽說過的欹器。當它空著的時候,就如現在這樣向一邊傾斜,如果將水灌滿它,它就會翻倒。隻有既不空又不滿時,它才能端端正正立在那裏。君王就是用它提醒自己記住“虛則欹,滿則覆,中則正”的道理。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萬事萬物都在不停地發展,如果有什麼東西達到了極致,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就是停滯或死亡。所以我們經營事業也好,享受生活也好,都要掌握一個“度”。

很多人整日忙忙碌碌,如同拚命三郎,或是為了追求事業的成功,或是為了生活過得更好些。但是,高質量的生活應是一種平衡,該快則快,能慢則慢。如果我們願意騰出空間容納各種不同的速度,這個世界會變得更加多彩。

還有太多的人為了工作而疲於奔命。由於工作時間過長、勞動強度加重、心理壓力過大,從而導致精疲力竭,甚至引起身體潛藏的疾病急速惡化,繼而出現致命的症狀,這樣就潛伏著“過勞死”的危險。如今,瘋狂工作不注意休息的人真是太多了,這種不尊重健康的現象不僅在中國,在全球都是如此。

2005年04月10日,陳逸飛因上消化道出血在上海華山醫院去世,享年59歲。這位廣受讚譽的“視覺藝術家”,因為勞累而在離60歲還有4天的時候就結束了生命。

陳逸飛是個才華橫溢的人,廣泛涉足電影、時裝、環境、建築、傳媒出版、模特經紀、時尚家居等多個領域。陳逸飛的去世是因為他玩命地工作,如一隻停不下來的陀螺,為了蒸蒸日上的事業一直轉到倒下的那一刻。

陳逸飛的去世,不僅僅是給那些才華橫溢的藝術界的人士以提醒,也是給常年辛苦工作的人們以警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雖是老生常談,卻是傳世名言。要想有健康的身體必須吃好、睡好、玩好,身心的輕鬆愉快才是最好的休息。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應該知道在什麼時候放下工作輕鬆一會兒,在緊張的工作中鬆弛自己的神經。

IBM公司的總裁湯瑪士·華生,原本就患心髒病,有次舊病複發,必須馬上住院治療。

“我怎麼會有時間呢?”華生一聽說醫生建議要住院,立刻焦躁地回答,“IBM可不是一家小公司啊,每天有多少事情等著我去裁決!沒有我的話……” “我們出去走走吧!”醫生沒有和他多說,親自開車邀他出去逛逛。不久,他們就來到近郊的一處墓地。“你我總有一天要永遠地躺在這兒。”醫生指著一個個墳墓。 “沒有了你,你目前的工作還是會有別人接著來做。你死後,公司仍然還會照常運作,不會就此關門大吉。”華生站在那兒沉默不語。第二天,這位在美國商場上炙手可熱的總裁就向IBM的董事會遞上辭呈,並接受治療,出院後便開始過著雲遊四海的生活。而IBM也沒因此而倒下,至今依然是舉世聞名的大公司。

我們要對自己的企業負責,對自己的家庭負責,首先就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很多人忙於事業,忙於掙錢,沒有時間關愛自己,倒下後才發出感歎:忙得不顧命。為何不給自己,給自己的心靈,至少偶爾放個假,好好享受生命呢?

清初著名學者朱舜水先生說過:“滿盈者,不損何為?慎之!慎之!”如果我們不過分追求事業完滿,人生就不會有內患,也不會招來外憂。

呂惠卿(1032-1111),字吉甫,泉州晉江人,北宋政治家、改革家。

韓非子說過:“千裏之堤,潰於蟻穴。”歐陽修也說:“夫禍患常積於忽微。”對小事的疏忽,往往釀成大的災害。

“酷烈之禍多起於玩忽之人。”玩忽之人玩忽萬事,當然也會玩忽職守。中國人有玩忽職守的習俗,在沒有釀成大禍之前,任何玩忽職守的人,都不會被社會道德所蔑視。不信你就注意觀察一下你身邊的親人、朋友或同事,肯定有很多人都在玩忽職守。

然而,盡管如此,我們也不要去做玩忽職守的人。沒事的時候怎麼都好,一旦有事,你的一生也就毀了。中國人對玩忽職守的品性很寬容,但對玩忽職守的責任人則從來都殘忍異常。

“盛滿之功常敗於細微之事”。這方麵的例子數不勝數,從大廈蹦坍到飛船失事,從火車出軌到森林大火,幾乎沒有一件事不是因為不起眼的小小失誤造成的。

所以,我們在生活中要注重細節,謹防在小事上栽大跟頭。一個小的問題可能會使你一生的辛勞付之東流。“千古英名,毀於一旦”。古今中外,有多少英雄可能為自己的失敗設計過無數壯烈的場麵,卻不曾想到事實上往往是失敗在一個小事上。這就叫陰溝裏翻船,後悔晚矣。

三國時期蜀國名將張飛作戰勇猛,武藝高強,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當陽橋上一聲吼,喝斷了橋梁水倒流,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概!可他的死,一點也不壯烈。

張飛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便是對待部下過於嚴厲,稍有過失,便重加鞭笞,因此將士人人都懷恐懼之心,他也終因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關於他的死,史書記載十分簡略,《三國演義》卻有詳細的描述,雖然是小說家言,卻也有一定的曆史真實性。

據說關羽死後,張飛痛不欲生,旦夕號泣。部將們以酒勸解,他喝醉了之後,心情更加惡劣,對身邊的人動輒加以鞭撻,有的甚至被鞭打致死。為了給關羽報仇,張飛主動請兵討伐東吳。

出師之日,劉備警告他說:“我知道你的老毛病,一喝了酒便要發脾氣,隨便打人,打了後又將他們依舊留在身邊,這可是取禍之道呀!從今以後,你一定要改一改你的毛病!”

然而,張飛卻將劉備的話當耳旁風。回到軍中之後,命令手下在三天之內製辦白旗白甲,三軍掛孝伐吳。其部將範韁、張達說:“三天時間太少,請寬限幾日。”

這本是實情,張飛聽了卻勃然大怒說:“你們竟敢違反我的將令!”他下令將兩人綁在樹上,各鞭打五十,並嚴令道:“兩天一定要備齊,若超過了時限,就將你二人斬首示眾!”

兩個人被打得渾身鮮血淋漓,回到營中商量對策。範疆說:“此人性如烈火,明天要是備不齊,咱倆的命是保不住了!”張達說:“與其讓他殺了咱們,倒不如咱們殺了他!”二人計議已定,暗中等待時機。

當晚張飛在帳中又同部將飲酒,不覺大醉,臥在帳中。範疆、張達二人半夜裏各懷短刀潛入帳中,聽得張飛鼾聲如雷,便用短刀刺入他的腹中。一代名將,就這麼窩囊地死了。

古語雲: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之分。一代名將張飛的死法,不能不讓人扼腕痛惜,也留給我們這樣一個教訓:不要忽視自身的小缺點,也不要忽視身邊的那些小人物。

“事事有功,須防一事不終。”以前很多事情都很成功,但一件做錯了,可能毀掉以前的功勞。因此,做事還是應該表麵輕鬆自如,而內心則必須時刻小心謹慎。禍事未發,不是因為它不存在,隻是因為它還未發而已。

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一是管住自己的吃喝;再一個是管住自己別亂說話。說話前你是話的主人,說話後你是話的仆人。因為話未出口由你控製,話一出口由不得你控製。

南朝梁開國君主梁武帝蕭衍是一個尊崇佛教的皇帝,曾經三次舍身為佛。有一次,他好不容易請到了菩提達摩,便恭敬地問:“什麼是聖諦第一義?”菩提達摩說:“不知道!”

梁武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個看來像得道高僧的人,竟然坦蕩蕩地告訴他“不知道”。他又請教了一次。菩提達摩說:“空,廓然無聖!”

“什麼?你竟敢告訴我根本沒有什麼神聖的教誨?”梁武帝有點不高興了。

第二天,他向自己最尊敬的誌公禪師請教。誌公禪師說:“唉呀,他才真是個高人!”梁武帝雖然不明白意思,仍派人去追菩提達摩回來。但菩提達摩早已經乘一葦渡江,到魏國去了。

話不在多,少說為佳。有時無聲勝有聲,多說話不如少說話。人常常犯一個毛病,說了許多,但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或者話一到,就從嘴裏出來,讓所有的話語都消失在大氣層裏。有的話說了給自己製造煩惱,有的話說了讓別人煩惱。

俗話說:“禍自口出。”過多的言辭必然會在不經意間觸及到某些人的痛處,而給自己帶來意料不到的麻煩。

三國時期的楊修,可謂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了。用“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這個詞來形容楊修的才學是絕不為過的。但恃才傲物的結局是講出了曹操心中的秘密而死於非命。楊修的“禍”根源於其口,麵對他的遭遇,我們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楊修所表現的究竟是一種智慧抑或是一種頑癡?

《隋書·賀若弼傳》記載:賀若弼的父親賀敦,為人武勇忠烈,耿直敢言,在北周擔任金州總管。當時朝中有個大臣,叫宇文護,飛揚跋扈,目空一切。賀敦很看不慣,經常在人麵前指責他的不是。宇文護大為惱火,恨之入骨,於是借機誣陷,將他判了死刑。

賀敦臨刑前,招呼兒子賀若弼上前,告訴他說:“我慘遭橫禍,都是因為禍從口出,說話沒有顧忌的緣故,你不可不牢記這個教訓。”說完,拿起錐子就刺賀若弼的舌頭,直到出血為止,借以告誡他以後說話要小心謹慎。

賀若弼最初還能牢記父親血的教訓,幾次躲過了殺身之禍。後來,他的功勞越來越大,而得到的封賞卻不如別人,他就牢騷不斷,說長道短。最終,因私下與人討論隋煬帝奢侈,在64歲時慘遭殺害。

人生一世,病從口入,禍自口出。有事無事,無話最好,無話即福啊。口是心的大門,守口不嚴,心中機密就會全部泄露。深廣世故的閻錫山有一句座右銘:“事到萬難需放膽,人非知己莫交心。”我們應該好好思量一下。

做人,還是要心正。意念是心的腿腳,如果防範不嚴,就會搖擺不定走上邪路。儒家講“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佛家講“心正則法正,心邪則法邪”。佛家認為,心正,感應就正;心邪,感應就邪。一切法從心生,一切法唯心所現。

古人雲:“心無染者,俗境是仙都;心有絲牽,樂境成悲地。”一個人隻要心地純潔,絲毫不為外物所感染,即使置身物欲橫流的花花世界,也能建立自己內心快樂的仙境;反之一旦內心迷戀聲色物欲,即使置身山間快樂的仙境,也會使精神墮入痛苦深淵。

為人處世要公正無邪,一旦嚴重偏離道義、禮節等標準,就會遭到現實的懲罰。比如見利忘義,唯利是圖,爭名於朝,爭利於市,首鼠兩端,殫精竭慮,而自以為得計,營營苟苟,紛紛擾擾之際,縱使得蠅頭微末之利,卻喪失了長遠根本之利。

做人有純正之心,能吉祥一生。大凡做盡壞事之人,即使再如何向“神靈”禱告內心的不安都是沒有用的。消災避禍之道在於堂堂正正做人,不要幹違反道義的壞事,不要讓自己在罪惡中越陷越深,以致無法自拔、自救。否則,早晚都要遭到報應。

“多栽桃李少栽荊”,就是勸導我們要多做一些對人有益的事情,廣結善緣,不要做惡,也不要得罪人。

多種善因,無疑就是替自己預備了錦繡的前程。假若隻顧目前,多行不義,不種善因,那麼,無疑也是替自己的前途預備了荊棘的途徑。

一個人總是在善與惡之間徘徊,選擇善還是選擇惡,自己可以決定。今生造作的,或善或惡,都是自己的選擇。人因選擇不同,生命的軌跡也不同。

當你選擇善時,善就進入你的生活;當你選擇惡時,你就生活在罪惡中。為善或為惡,得救或沉淪,你都要為自己的生活負責任。

中國京劇表演藝術家梅蘭芳的父親梅竹芬,少時學拉胡琴,學成後隨名伶戲子拉胡琴,經常在皇宮演技,積攢銀子五千多兩,家中催他返鄉完婚。梅竹芬乘馬車返鄉,行至京南,見有很多茅棚,一座一座,不知其數,所住的都是難民。

梅竹芬一見,大起惻隱之心,心想,我有五千多兩,如果舍去三千兩,餘二千兩,也足夠完婚。隨即拿出三千兩,布施災民,因災民太多,不夠分配,三千銀子布施完了,仍有很多災民苦苦哀求。梅竹芬心中終覺不忍,又將兩千銀全部取出,布施災民。

多年血汗積蓄,一日全部散盡,梅竹芬心中卻十分安慰。但是,所難者,此次如何返家完婚呢?拿定主意,改後幾年再完婚,於是返回北京。梅竹芬又工作了3年,方返回完婚。

“不積詩書偏積玉,還如築個禍基。”善惡與名利有關聯,求名要有德,求利要有道。如果不走正道,即使謀求到了一定的位置,那也是不正當的位置,早晚會遇到危險。

曆史上的李斯和趙高,皆為名利之徒。

李斯早年投到當時大儒家荀卿名下,學習帝王之術,與韓非師出同門。李斯學成之後,西行入秦,投到呂不韋門下,逐漸取得了呂不韋的賞識,並且受到秦王的重用。

後來,李斯的同學韓非很受秦王嬴政的賞識,嬴政留下他準備重用。當時任秦國丞相的李斯深知韓非的才能高過於自己,出於嫉妒,向秦始皇進讒言誣陷他。秦始皇聽信讒言,將韓非投入監獄,李斯趁機毒死了他。

秦始皇死後,趙高與李斯合謀篡改了秦始皇的遺詔,逼死太子扶蘇和大將蒙恬,立胡亥為帝王。從此,奸臣趙高當道,利用職權殺害了許多人,最後他向李斯下了毒手。趙高唆使二世皇帝把握有最高權力的李斯下獄,予以嚴刑拷打,采取陰招逼迫李斯服罪受死。趙高讒害李斯與李斯讒害韓非如出一轍,李斯也算是受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報應。

李斯死後,二世皇帝拜趙高為中丞相,大小事務皆由趙高裁決。後來趙高殺二世,想立二世哥哥的兒子子嬰為秦王。子嬰設計在齊宮中殺了趙高,並滅了趙高三族。

李斯、趙高為了權力地位,施展陰謀詭計,最終走上惡道,都不得善終。李斯陰謀害死了韓非,趙高陰謀害死了李斯,子嬰又設計除掉了趙高。這就是善有善果,惡有惡報。

逞一時之快,為了功名利祿不擇手段,終會讓自己付出沉重代價。想要傷害別人的人,最終隻能傷害自己。希望通過給別人製造不愉快來讓自己得到安慰,往往無法如願,倒不如退一步,有時候以德報怨反而會得到預想不到的結果。

誰都希望自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絕大多數人也都希望能夠在眾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聰明才智,從而得到人們的認可。可是事實上,世上真正意義上的聰明人幾乎是沒有的,而本不聰明卻要自作聰明的人,卻是隨處可見,比比皆是。

古人說:“處事不驚,必淩於事情之上;達觀權變,當安守於糊塗之中。”不糊塗不能平息事端,隻能生事、滋事、擾事、鬧事;不糊塗不能力挽狂瀾,隻能被卷入旋渦之中,拋於險浪之巔。人生處世,需要難得糊塗,對他人要擅見其長,不拘於其短;對事情能總攬全局,不舍本逐末;在大事上能夠堅持原則,分清是非,顧全大局,頭腦清醒,遵守道義,抑惡從善;在小事上則不過多計較,不小題大做,寬容大度,順其自然。

做人不要小聰明。小聰明就是小事聰明,大事愚蠢。生活中,有些人占盡小便宜,看起來什麼事都不吃虧,一生卻一事無成。這些人往往智力不差,就是不懂取舍,不懂大小,不懂主次,不懂輕重。小聰明的人缺乏大眼光,也就沒有大手筆。占盡小便宜的人肯定遭人討厭,而且他的精力都耗在小事情上,哪還有精力做更大的事呢?

宋太宗病重時立第三子趙恒為皇太子。當時,呂端繼呂蒙正為宰相,他為人識大體,顧大局,很有辦事能力,深得太宗賞識。太宗說他“小事糊塗,大事不糊塗”。不久,他便將相位讓給寇準,退位參知政事。

太宗駕崩後,圍繞誰來繼位的問題,宮內多有不同意見。皇太子趙恒年已29歲,聰明能幹,處斷有方,但他是太宗的第三子,現在太宗已逝,他的即位資格存在爭議。其他王子都有各自的支持者,很忌妒趙恒。但呂端卻是站在趙恒一邊的,他決心遵照先帝意旨,擁立趙恒即位。當然,他也就對宮中的一些情況細心觀察。

正當太宗駕崩舉國祭喪之時,太監王繼恩、參知政事李昌齡、殿前都指揮李繼熏、知製誥胡旦等人,暗地裏密謀,準備阻止趙恒即位,而立楚王趙元佐。呂端心中有所警惕,但具體情況卻並不清楚。李皇後本來也不同意趙恒即位,所以,當李皇後命王繼恩傳話召見呂端時,呂端心頭一怔,便知大事有變,可能發生不測。

想到這裏,呂端便決定搶先動手,爭取主動。他一麵答應去見皇後,一麵將王繼恩鎖在內閣,不讓他出來與其他人謀通,並派人看守門口,防止有人劫持逃走。之後,呂端才畢恭畢敬地來見皇後。

李皇後對呂端說:“太宗已晏駕,按理應立長子為繼承人,這樣才是順應天意,你看如何?”

呂端卻說:“先帝立趙恒為皇太子,正是為了今天。如今,太宗剛剛晏駕,將江山留給我們,他的屍骨未寒,我們哪能違背先帝遺詔而另有所立?請皇後三思。”

李皇後思慮再三,覺得呂端講得有道理。況且,眾大臣都在竭力擁立趙恒皇太子,李皇後也不好違拗,便同意了呂端的意見,決定由皇太子趙恒繼承皇位,統領大宋江山。眾大臣連連稱是,叩首而去。

呂端至此還不放心,怕屆時會被偷梁換柱。趙恒於公元997年繼位為真宗,垂簾引見群臣,群臣跪拜堂前,齊呼萬歲,唯獨呂端平立於殿下不拜,眾人忙問其故。

呂端說:“皇太子繼位,理當光明正大,為何垂簾側坐,遮遮掩掩?”他要求卷起簾帷,走上大殿,正麵仔細觀望。知道確是太子趙恒,然後走下台階,率群臣拜呼萬歲。至此,呂端才真正放了心。趙恒從此開始執政,在位25年。

關於呂端,還有一句俗語:宰相肚裏能撐船。可見其人胸懷大能容人。其人品格相當高,清廉自守,才華過人,很得太宗喜愛,真宗尊敬。呂端死後,兩個兒子無錢結婚,沒辦法把房子抵押出去了。真宗知道後,很是感動,立即命令賜呂端之子五百萬錢,令兩人買回了房子。

做人,要做明白之人,而不做處處求明白之人;做糊塗之人,但不做事事糊塗之人;做成大事之前,對於小事也要格外謹慎;做穩自己,切忌隻知進而不知退。

人的道德修養主要表現在待人上,是恩怨於心,還是“人我兩忘,恩怨皆空”,決定於人的修養。古人講究寬以待人,強調“恕”、“忍”,就是要求待人時“以德報德,以德報怨”,使人際和諧、自我怡然。

做人要提高自身修養,以自身之德感化他人之怨。如此就不會計較於個人的恩怨,也不會沉溺於人際苦惱。人生的道路就會充滿快樂,春風常在。

人要學會寬恕,要學會放下。學會寬恕別人,是對自己的一種解脫。隻有寬恕、放下,才能以更好的姿態繼續向前生活。如果不原諒他人的過錯,心靈就會被怨恨占據,受傷害的終究還是我們自己。

有兩個戲劇學院的同學,畢業後一起進入演藝圈,他們都很有才氣,在學校的時候就顯得與眾不同,兩人雖然彼此惺惺相惜,卻也因好強而暗中較量。雖然兩人同時畢業於戲劇學院,但一位是導演係的,一位是表演係的,因此入行後,一位當導演,一位做演員。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兩人在工作崗位上都表現得很出色,也各自擁有了一席之地。有一次,剛好有部電影可以讓他倆合作,基於兩人是要好的同學,而且心裏對彼此的才能和需求都非常了解,所以爽快地答應一起合作。

這個導演對於演員一向要求比較嚴格,所以在拍戲的過程之中,雖然是自己的同學也毫不客氣地加以指責。而已經是名演員的老同學也有自己的見解和個性,所以片場的火藥味總是很濃。

有一天,導演因為幾個鏡頭一直拍不好,不禁怒火中燒,對著自己的老同學大發脾氣,一句重話脫口而出:“我從來沒見過這麼爛的演員!”名演員一聽,臉色蒼白地愣住了。他走到休息室,不肯出來繼續拍戲。

經過眾人的勸說,導演摸著鼻子走到休息室,對老同學說:“你知道,人在生氣時,難免會口不擇言,可是冷靜下來想了想……”名演員一聽,對方是來道歉的,不禁把頭抬得高高的。導演一見他那副模樣,竟然支支吾吾講不出後麵的話來,過了半天才突然說:“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是個很爛的演員!”

此話一出,後果可想而知了,名演員退出了這部電影,兩人從此絕交。兩人在演藝圈奮鬥一生,年華漸漸老去。直到名演員患了重病,臨死前要求見導演一麵。導演聽了急忙趕到醫院,在名演員咽下最後一口氣前,才淚流滿麵地對他說:“我發誓,你是我這輩子所見過的最好的演員!”名演員注視著老同學,含笑而逝。兩人多年的心結,雖然終於冰釋,隻可惜稍嫌晚了一些。

仇恨讓人變得憤懣、醜陋、狹隘、思維停滯。放下仇恨才能心安理得、心胸坦蕩,才能重獲快樂的心境。你永遠要寬恕他人,不論他有多壞,甚至傷害過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

剔除心中的仇恨,是寬恕別人,也是放過自己。心中放下了仇恨,也就沒有了負麵情緒的困擾;心中放下了仇恨,人才能變得平和、安詳、輕鬆、自在、積極向上、充滿陽光。放下了仇恨,人才能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一種恬淡、從容和自信。

在仇恨的歲月裏,最痛苦的不是你憎恨的那個人,恰恰是你本身。在有限的生命裏,你拿出多少時間來仇恨?又分給了快樂多少時間?別讓憎恨荒廢了自己大好的時光。仇恨是一個重擔,隻有放下這重擔,才會如嬰兒般初看這個世界。

心中有恨,永遠不如心中有愛的人明淨快樂。寬恕他人的過失,便是自己的榮耀。寬恕就像是一把無形的梯子,幫你爬升到另一個更高的層次。為了輕鬆地步入向前生活的軌道,讓我們學會寬恕,學會放下,做到寬容,人性中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釋懷的。

寬恕一個人比去愛一個人更難,要付出更大的勇氣。能夠做到寬恕他人,在我們的有限生命中,一切才有可能變成完美、圓滿。

做人有時必須討好別人,目的就是有所求。在生活中,討好對方是為了想得到對方的幫助,有時也是為了其他企圖。如果是好的目的也無可厚非,但是對於一些奸詐的小人就要警惕了。小人的一個特點就是阿諛奉承、無原則地討好和巴結別人。他們是隻認有權的有錢的有用的,這就注定他們是抱著個人的醜惡目的與人交往的。

人都有自己的尊嚴、思想、利益,無原則地遷就、服從別人,不是有私心者誰能如此?所以,隻要看到一個人具有拍馬討好的特點就足以斷定他的人格人品了。而且,小人通常都會在得利之後,翻臉不認人,把你抓得個體無完膚。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要當心極力討好你的人,因為通常這種人都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要小心謹慎,慧眼明辨。

王安石在變法過程中視呂惠卿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和最知心的朋友,一再向神宗皇帝推薦並予以重用,朝中之事無論巨細,全都與呂惠卿商量之後才實施,所有變法的具體內容都是根據王安石的想法,由呂惠卿寫成文及實施細則再交付朝廷頒發推行。

呂惠卿千方百計討好王安石並且積極地投身於變法,卻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他不過是想通過變法來為自己撈取個人的好處罷了。對於這一點,當時一些有眼光、有遠見的大臣早已了然於心。司馬光曾當麵對宋神宗說:“呂惠卿可算不了什麼人才,將來使王安石遭到天下人反對的,一定都是呂惠卿幹的!”又說,“王安石的確是一名賢相,但他不應該信任呂惠卿。呂惠卿是一個地道的奸邪之輩,他給王安石出謀劃策,王安石出麵去執行,這樣一來,天下之人將王安石和他都看成奸邪了。”

後來,司馬光被呂惠卿排擠出朝廷,臨離京前一連數次給王安石寫信,提醒說:“呂惠卿之類的諂諛小人,現在都依附於你,想借變法之名作為自己向上爬的資本。在你當政之時,他們對你自然百依百順。一旦你失勢,他們必然又會以出賣你而作為新的進身之階。”

王安石對這些話半點也聽不進去,他已完全把呂惠卿當成了同舟共濟、誌同道合的變法同伴,甚至在呂惠卿暗中搗鬼被迫辭去宰相職務時,王安石仍然覺得呂惠卿對自己如同兒子對父親一般地忠順,真正能夠堅持變法不動搖的莫過於呂惠卿,便大力推薦呂惠卿擔任副宰相職務。

王安石一失勢,呂惠卿被厚臉掩蓋下的“黑心”馬上浮上台麵,不僅立刻背叛了王安石,而且為了取王安石的宰相之位而代之,擔心王安石還會重新還朝執政,便立即對王安石進行打擊陷害。先是將王安石的兩個弟弟貶至偏遠的外郡,然後將攻擊的矛頭直指王安石。

呂惠卿的心腸可謂狠得出奇,當年王安石視他為左膀右臂時,對他無話不談。一次在討論一件政事時,因還沒有最後拿定主意,便寫信囑咐呂惠卿:“這件事先不要讓皇上知道。”就在當年“同舟”之時,呂惠卿便有預謀地將這封信留了下來。此時便以此為把柄將信交給了皇帝,告王安石一個欺君之罪,他要借皇上的刀為自己除掉心腹大患。

在封建時代,欺君可是一個天大的罪名,輕則貶官削職,重則坐牢殺頭,呂惠卿就是希望徹底斷送王安石。雖然說最後因宋神宗對王安石還顧念舊情而沒有追究他的“欺君”之罪,但畢竟已被呂惠卿的“軟刀子”刺得傷痕累累。王安石因為缺乏應有的防備之心而遭了暗算。

人際交往中,特別是權力場中,不乏這樣的人:當你得勢時,他恭維你、追隨你,仿佛願意為你赴湯蹈火;但同時也在暗中窺伺你、算計你,搜尋和積累著你的失言、失當證據,作為有朝一日打擊你、陷害你並取而代之的秘密武器。公開的、明顯的對手,你可以防備他,而像這種以心腹、密友的麵目出現的對手,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常常容易受到傷害,常有人利用我們的善良,討好我們然後又出賣我們。所以,要當心取悅你的人會給你帶來凶險。在現實生活中特別是一些身居一定位置的人就會出現這種的情況,這就需要你明辨了。其實普通人也一樣,對你說得最好聽的不一定就是真心為你好。如果你和某人隻是普通朋友,雖然也一起吃過飯,但還談不上交情;如果你和某人曾是好友,但有一段時間未聯絡,感情似乎已經淡了……如果這樣的人突然對你熱情起來,那麼你應該有所警覺,因為這種行為表示他可能對你有所圖。之所以用“可能”這二個字,是為了對這樣的行為保持一份客觀,避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解了對方的好意。

碰到突然升高熱度的友情,隻有冷靜待之,保持距離,才不會被燙到。要分析這種“友情”是否含有“企圖”並不難,首先是看看自己目前的狀況,是否握有資源,例如有權有勢?如果是,那麼這個人有可能對你有企圖,想通過你得到一些好處;如果你無權也無勢,但是有錢,那麼這個人也有可能會向你借錢,甚至騙錢;如果你無權無勢又無錢,沒什麼好讓別人求的,那麼這突然升高熱度的友情基本上沒有危險,但也有可能是想利用你這個人來幫他做些事。例如有些人被騙去當勞力;或是重點在你的親戚、朋友、家人,而你隻是他過河的踏腳石。

對於作賤自己來取悅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對於置之不理而產生的狗急跳牆現象,最好的態度就是一笑而過。

司馬懿(179-251),字仲達,三國時期魏國傑出政治家、軍事家,西晉王朝的奠基人。

一般情況下,人性都是喜直厚而惡機巧的,而胸有大誌的人,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沒有技巧是絕對不行的。因此,既要弄技巧權變,又不能為人所識破、防範或厭惡,就應該有鷹立虎行、如睡如病、善於隱匿的處世應變方法。

景初三年(公元239年),魏明帝曹睿死,其養子年方8歲的曹芳登上皇帝大位。曹睿臨死前,命大將軍司馬懿與曹爽共同輔佐太子執政。曹爽是皇族宗室,自從掌握大權後野心勃勃,要獨攬大權。但是司馬懿是三朝元老,功勞高,有威望,而且謀略過人,在朝廷中有相當大的勢力。因此,曹爽還不敢公開和司馬懿鬥。司馬懿也想奪得大權,他早把曹爽的舉動看在眼裏,但表麵上仍然裝糊塗,後來,幹脆稱病不上朝。

曹爽對司馬懿的稱病有所懷疑。司馬懿老奸巨猾,處事謹慎,誰知他是真病還是假病?因此,曹爽對司馬懿不敢掉以輕心,他任命李勝為荊州刺史,讓李勝臨去上任時以探望為名到司馬懿府中去探聽虛實。

李勝在客廳坐了很久才見司馬懿衣冠不整、不斷地喘息著,由兩個侍女一左一右地扶著從內室慢慢走出。旁邊走過一個侍女,用盤子端著一套衣袍來到司馬懿麵前,請司馬懿更衣。司馬懿顫顫抖抖地伸手去拿衣服,剛拿起衣服,他的手無力地往下一垂,衣服掉在了地上。侍女趕忙拾起衣服幫司馬懿穿上。兩個侍女攙扶著,小心地讓司馬懿半躺著坐在躺椅裏。

司馬懿喘息了一會兒,慢慢地抬起右手,用手指指自己的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喝——粥——。”一個侍女連忙出去,端了一碗粥來到司馬懿麵前。司馬懿抖著手去接,可他的手抖動得太厲害,最終還是拿不住碗。侍女隻好端碗送到司馬懿的唇邊,用湯勺一小口一小口地把粥送進司馬懿的口中。司馬懿的嘴慢慢地蠕動著,粥不斷地從嘴角流出來,流到下巴的胡須上,又順著胡須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喝著喝著,司馬懿突然咳嗽起來,嘴裏的粥噴了出來,不僅噴到他自己的身上,還噴了喂粥的侍女一身。侍女放下手中的碗,拿過毛巾給司馬懿擦身上的粥。司馬懿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李勝看到司馬懿這副樣子,就走上前去對司馬懿說:“太傅,大家都說您的中風病複發了,沒想到您的身體竟這樣糟,我們真替您擔心!”

司馬懿慢慢地睜開眼睛,氣喘籲籲地說:“我老了,又患病在身,活不多久了,我不放心的是我的兩個兒子。你今天來了我很高興,我以後就把兩個兒子托付給你。”說著說著,眼中流下淚來。

李勝連忙解釋說:“太傅不必傷心,我們都盼望著您早日康複呢。我馬上要到荊州赴任,今天是特意來拜望您,向您辭行的。”

司馬懿裝糊塗,說:“什麼?你要去並州上任?並州靠近胡人,你去了要很好地加強戒備,防止胡人入侵。”

李勝見司馬懿年老耳聾,連話都聽不清楚了,就重複了說:“太傅,我不是去並州,是去荊州。”

司馬懿聽了,故意對李勝說:“你剛去過並州?”

司馬昭湊上前去,大聲對司馬懿說:“父親,李大人不是去並州,而是去荊州。”

“哦,是去荊州,那更好了。唉,我人老了,耳聾眼花,不中用了!”司馬懿對李勝說。

李勝認為司馬懿確是老病無用了,就站起身來對司馬懿告辭說:“太傅多保重,您的身體會好起來的,以後有機會進京我會再來拜望您的。”說完就離開了太傅府。

李勝剛出府門,司馬懿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捋胡須,看著司馬昭,父子倆相視而笑。

司馬懿麻痹了曹爽,解除了其防備。同時,他又在暗中加緊策劃陰謀,積蓄力量。機會終於來臨,曹爽和他幾個手握兵權的兄弟都一齊隨少帝出城謁拜高平陵,洛陽城中曹氏黨羽力量空虛,於是司馬懿果斷發動兵變,最終一舉擊潰了曹氏勢力。

老鷹站立好像打盹,老虎走路好像有病,這正是它們獵食的手段。動物生存的一個重大特點就是善於偽裝自己,既是防備為其他動物所傷害,又是麻痹其他動物,尋找最佳的進攻機會。在人類文明社會,保護自己也同樣重要。隻有大智若愚,含而不露,謙虛謹慎,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傷害。

“深水不響,響水不深。”一個具有才德的君子,要做到不炫耀聰明,不顯露才華,如此才能培養肩負重任的毅力。即使你有非常出眾的才智,但也一定要謹記:不要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該收斂時就收斂,夾起尾巴好做人,切勿光芒晃人眼。

做人不能隻沾美名,害怕責任,應當敢於擔責任,擔義務。從曆史上看,一個人有偉大的政績和赫赫的武功,常常會遭受他人的嫉妒和猜疑,曆代君主多半都殺戮開國功臣,因此才有 “功高震主者身危”的警世名言,隻有像張良那樣功成身退,善於明哲保身的人才能防患於未然。

所以,君子都宜明了居功之害。遇到好事,總要分一些給其他人,絕不自己獨享,否則易招致他人怨恨,甚至殺身之禍。

《鹿鼎記》裏,韋小寶率軍攻打雅克薩城時,時任欽差和索額圖兩位大人畏縮在後,深怕受傷。攻城得勝後,韋小寶卻說:“今日自上而下人人都立了大功,若不是欽差大人和索大人親臨前敵,奮勇督戰,咱們也不能勝得那麼容易!”韋小寶在上奏折子中對二人進行了大力表獎,二人自然也受到了豐厚的獎賞。

《袁崇煥評傳》中,袁督軍寧遠時,魏忠賢派劉應坤、紀用兩位特務太監監視他,袁崇煥率軍修工事、屯田駐軍,逐步收複了大片失地。袁崇煥上奏中把兩位太監大力吹捧了一番,因此,魏、劉、紀分別受到封賞。他們不僅沒有對袁崇煥擎肘阻撓,相反,死心塌地聽從袁崇煥的指揮。在寧錦大戰時,劉在寧遠城、紀在錦州城分別督戰,十分英勇。

兩則小故事都是主動分功給別人而取得團結、凝聚力量的有效措施。但袁崇煥更勝一籌,把對立麵團結麾下,給人啟迪更深。

人都喜歡美譽而討厭汙名。汙名固然能毀壞一個人的名譽,然而一旦不幸遇到汙名降身,也不可以全部推給別人,一定要自己麵對現實承擔一部分,使自己的胸懷顯得磊落。隻有具備這樣涵養德行的人,才算是最完美而又清高脫俗的人。讓名可以遠害,引咎便於韜光,這本身就是處世的一種良策,尤其適合領導者。

如今有一種很“高明”的諉過方式,當領導的在下屬捅出什麼亂子,犯了什麼錯誤之後,輕描淡寫地說一句:“我也有責任。”具體下文呢?沒有了。看起來他沒有推卸責任,其實隻是一句空話,不影響繼續做官,甚至不影響下月如數領獎金。這些人沒有諸葛亮那樣的勇氣,馬謖丟了街亭,他上書引咎自貶,並向眾部下公開承認錯誤。如果他也隻淡淡地說一句“我也有責任”,劉禪會降他的職嗎?不會。但是他在蜀國群臣中的形象就要大打折扣。

不諉過,且能認真總結教訓,從大的方麵來說,有益於事業;從小的方麵來說,有益於自身形象。領導者不願承認錯誤,推卸責任,一般情況下(特別是公開場合),人家不會說什麼。但是,人家不說,不等於人家不想,過了眼前關,免不了來日患,諉過不是明智之舉。

普通職員,如果你表現得處處爭功諉過,上司一定不敢信任你,不敢把重大任務交給你,同事們也會排擠你。在工作中得不到上司的信任和同事的支持,必將一事無成。

在工作中,功與過不是簡單的成功與失誤。失誤往往是成長的機會,及時總結原因,改正失誤,並不妨礙你建功立業。

發生問題時,及時向領導反映,即使免不了責罰,也好過拖延、隱瞞,或者栽贓給別人。那樣隻會讓錯誤越變越大,直到無法收拾。

能夠虛心接受別人善意的批評和建議,並有承認自己過失的度量,這樣才能得到他人的認可和支持。

想問題、辦事情不要先掂量對自己是否有利,有利就幹,無利就推,遇見得罪人的事就退;不要把工作崗位作為撈取個人名聲的資本,見榮譽就爭,見表揚就上,為達到個人目的貶低同事,抬高自己。無數事實證明,這種行為的結果反而是因小失大,誤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生活中離不開忍,忍中具有道德、智能,忍中具有真善美。忍是一個人生存的第一能力,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本色!生活中,我們都需要忍,都要學會忍。

《尚書大傳》有:“罵你,你不要悲歎;用唾沫吐你,你不要擦,讓它自己幹。”教人逆來順受,忍受恥辱而不與人計較。

《新唐書·婁師德傳》記載,婁師德的弟弟被任為代州刺史,向師德辭行時,師德告誡他,教他凡事要忍耐。他弟弟說:“人家把唾沫吐在我的臉上,我不去計較,隻把它擦掉就是了。”師德說:“不能擦掉,擦掉它,那說明你很計較對方的憤怒,應該讓它自己幹。”

喜怒不形於色,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忍得一時之氣,才做得人上之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正如洪應明的觀點,在遇到被人欺騙侮辱時,要審時度勢,不動聲色,不吃眼前虧,才能保存自己,以謀他日之圖。一個人有吃虧忍辱的胸襟,在人生旅途上自然有無窮妙處,對前途事業也一生受用不盡。

春秋時期,越王勾踐被毗鄰的吳國國君夫差打得一敗塗地,他帶著隨從倉惶逃竄到會稽,派人去向夫差求和時,遭到嚴辭拒絕。勾踐十分沮喪,覺得死到臨頭了,反正是走投無路,不如跟他們拚命。

他召集了隨行的人,沉痛地說出他的打算,說要殺掉妻兒,焚毀財物,幹脆跟吳國拚一場。大夫文種連忙阻止他,認為事情還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應該積蓄力量盡力挽回。勾踐聽了他的話,仔細想了想,收回了成命。文種作為全權大臣,被派往吳國向夫差求和。文種賄賂吳國當權太宰,求他向夫差開口講情,說服了夫差允許越國求和。

勾踐留住了青山,十分寬慰,現在委屈點,不怕以後不東山再起。他竭力裝扮出一副誠心臣服的姿態,滿足夫差一切苛刻的要求,越國的美女、糧食、布帛、馬匹源源不斷流向吳國。夫差很得意,對勾踐逐漸放鬆了警惕。

為了徹底取悅於吳國,勾踐作出一個巨大的犧牲,決定親自去朝拜夫差,在他足下稱臣。在吳國的幾年中,出身王侯的勾踐吃盡了苦頭,他不但要對任何人笑臉逢迎,而且粗衣糲食,有時候被勒令給夫差服役,夫差出巡時,勾踐就當那個鳴鑼開道的前導。這對一個誌存高遠的君主來說,的確是艱巨的意誌考驗。

勾踐韜光隱晦的表現果然麻痹了吳國人,夫差更是對他無比的忠心堅信不疑,竟然把勾踐放回去了。勾踐歸國後,一方麵仍然“忠心”服侍吳國,一方麵休養生息,精心治理國家。經過長久的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的準備,勾踐終於殺了夫差,總算報了當年亡國之仇。

洪應明還有一句話:“雪忿不若忍恥為高。”能忍辱方能成大器,為一時忿怒而使自己無立足之地,是愚蠢的想法。為人處事學會忍辱,學會吃虧,也是培植福報的一個很好的方法。

“文革”期間,季羨林從擁護、迷惑到醒悟,從旁觀逍遙到挨批鬥,遭毒打,接受血的洗禮,內心充滿複雜的矛盾與痛苦,最終被戴上“反革命”的帽子關進“牛棚”。他不堪忍受那殘暴的批鬥與羞辱,在生與死的抉擇中決意吃安眠藥自殺。正當他要實施自殺時,突然被揪去批鬥,狠打暴踢,鮮血流淌。他的思想卻發生了變化:“不想自殺了”,“還是活下去吧”。他決意忍辱偷生,堅持自己的信念。

於是,為著適應不斷的批鬥,他竟然想出每天站在自家陽台上進行“批鬥鍛煉”:“低頭彎腰,手不扶膝蓋,完全自覺自願地坐噴氣式”,“還在心裏數著數,來計算時間,必至眼花流淚為止”。季老後來寫道:“這樣的鍛煉是古今中外所沒有的。”“回想起來,我真是欲哭無淚呀!”然而,這種被逼無奈的痛苦鍛煉,正顯示了季老堅韌不屈的意誌和忍辱自強的精神。

從“牛棚”出來後,季老被勒令看樓門,守電話,成為一個“不可接觸者”。他琢磨著找一件會拖得很長,“但又絕對沒有什麼結果的工作,以消磨時光”。他想到印度兩大史詩之一的梵文寫的《羅摩衍那》。他就晚上把梵文譯成漢文散文,寫成小紙條裝在口袋裏,白天守樓時,腦袋不停思考,把散文改為有韻的詩。季老後來開玩笑說,如果沒有“文革”,2萬多頌、8卷本的《羅摩衍那》是絕對翻譯不出來的。

忍辱求全、韜光養晦是中國人的傳統精神,這種“忍”並非無所作為的忍,而是要積蓄力量以圖大事。忍耐精神是理性的,是一種具有戰略眼光的忍耐。無論受到多少人的詬病,這種忍耐精神的巨大力量都不能被忽視。

聰明,無疑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因此而處處顯得都比別人聰明,甚至總是依仗聰明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不僅得不到好處,往往還會把自己置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三國時期,有一年魏國工匠為丞相曹操建造相府大門。當門框做好後,正準備做門頂的椽子,恰好這時曹操走出來觀看,看完後在門框上寫了一個“活”字,便走了。曹操的謀士楊修見門框上的題字,即刻叫工匠們拆掉重做,並說:“你們知道嗎?丞相題在門框上的‘活’字,意思是‘門’中有‘活’為‘闊’字,就是指門做大了叫你們重做,懂嗎?”

一天,有人給曹操一杯奶酪,曹操喝了幾口,便在杯蓋上寫了一個“合”字,然後遞給一位文臣。文臣看了不解其意,眾人相互傳看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當杯子傳到楊修手裏,他便喝了一口奶酪,然後說:“諸位,這‘合’字即是‘人一口’,丞相是叫我們每人喝一口呀!”

還一次,曹操由楊修陪同出外遊覽,經過一處,看見一塊烈女曹娥墓碑,碑的背麵刻有八個字:“黃娟幼婦,外孫齏臼。”曹操問楊修:“楊主簿(負責文書的官),你懂這八個字的含義嗎?”楊修很自信地回答:“丞相,在下懂得。這……”

曹操未等楊修說明,便打斷他的話頭說:“楊主簿別急嘛!待老夫想想。”接著他們離開墓碑,大約走到離碑三十裏外,曹操這時才問:“老夫已明白墓碑背麵那八個字的意思。”並叫楊修轉過身去,兩人分別記下自己所懂的意思,然後一對,兩個意思果然一樣。

於是曹操感歎地說:“老夫的才智與楊主簿相差三十裏呀!”他們對“黃絹幼婦,外孫齏臼”這八字所解的意思是:黃絹色絲,“絲”、“色”並在一起即是“絕”字;年幼婦女就是少女,“女”、“少”並在一起即是“妙”字;外孫是女兒的子女,“女”、“子”並在一起即是“好”字;齏臼是用來盛五種辛辣調味品的器皿,這是舌辛,即是“辭”字。因此,這八個字的含義便是“絕妙好辭”。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曹操與劉備交戰當中,屢遭失敗,曹軍不知道是進還是退,曹操便以“雞肋”二字為夜間口令。將士們都不解其意,唯有楊修明白:“雞肋乃是雞肋間的肉,吃起來沒有什麼味道,丟掉了又覺得可惜。丞相的意思是叫撤兵回去。”他便私下告訴大家收拾行裝,諸將也隨之做回去的打算。

沒多久,曹操果然下令撤軍了,曹操知道是楊修把機密告訴大家的,便以“漏泄言教,交關諸侯”的罪名,將楊修斬首。

明代作家馮夢龍在《智囊》中列舉了這個故事,然後評道:“楊修聰明才智太顯露了,所以引起曹操的忌恨,這樣他能免於災禍嗎?晉代和南宋朝的皇帝大多喜歡與大臣們賽詩比字爭高低,大家都吸取了楊修遭殺害的教訓,所以大文學家鮑照故意寫些文句■唆拖遝的文章,大書法家王僧虔用很拙劣的書法搪塞,這都是為了避免君主的殺害。”這段話的意思很明白,機智聰明的人不要處處在上司麵前表露出比上司強,比上司先懂得什麼,否則將遭忌恨而招致禍害。

《莊子》中有一句話叫“直木先伐,甘井先竭”。一般所用的木材,多選擇挺直的樹木來砍伐;水井也是湧出甘甜井水者先幹涸。由此觀之,人才的選用也是如此。有一些才華橫溢、鋒芒太露的人,雖然容易受到重用提拔,可是也容易遭人暗算。在曆史上,以聰明人自居而招災惹禍的例子不在少數。

隋代薛道衡,13歲時,能講《左氏春秋傳》。隋高祖時,作內史侍郎。煬帝時任潘州刺史。大業五年,被召還京,上《高祖頌》。煬帝看了不高興,說:“這隻是文詞漂亮。”拜司隸大夫。煬帝自認文才高而傲視天下之士,不想讓他們超過自己。禦史大夫乘機說道衡自負才氣,不聽馴示,有無君之心。於是煬帝便下令把道衡絞死了。天下人都認為道衡死得冤枉。他不正是太鋒芒畢露遭人嫉恨而命喪黃泉的嗎?

幫劉邦打天下立下汗馬功勞的韓信,官封淮陰侯,不久就落下了殺身之禍。原因就在於他自恃有才而鋒芒畢露,再加上其功高震主,所以一抓住其“謀反”的借口,劉邦就迫不及待地把他給殺了。

那麼,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呢?《莊子》中提出“意怠”哲學。“意怠”是一種很會鼓動翅膀的鳥,毫無出眾之處。其特點是,別的鳥飛,它也跟著飛;傍晚歸巢,它也跟著歸巢;隊伍前進時它從不爭先,後退時也從不落後;吃東西時不搶食、不脫隊,因此很少受到威脅。表麵看來,這種生存方式顯得有些保守,但是仔細想想,這樣做也許是最可取的。凡事預先留條退路,不過分炫耀自己的才能,這種人才不會犯大錯。這是現代高度競爭社會裏,看似平庸,卻能安生度日的一種生存方式。

培根說過:“因財得禍者比比皆是,因財得救者屈指可數。”石崇因財取禍,鄧通空有錢山,不救其餓,財又有何用?所以,睿智的人多韜光養晦,而練達的人則常把好東西拿出來讓大家享用。

做人要處理好才與財的關係,既不要過於炫耀自己的才華,又不要過於貪吝自己的財物,哪些該隱,哪些該顯,一定要心中有數,這樣才能做一個睿智而達練的人。

蕭何月下追韓信。

洪應明在這裏從正麵肯定了人要做一個真君子的原則,但也提出了要很好地保護自己,智慧地對付那些邪惡愚狂驕橫之惡人。就中國傳統來講,即從另一麵上說,“出頭的椽子先爛”,“槍打出頭鳥”等。但是,這並不是說不要堅持原則,後人在引用時,有時是片麵的,是引發負麵之歧義的。此句本來的意思,就是要保護自己,更加藝術地處置事情,充滿智慧地讓惡人們受到懲處。當然,從保護自己的角度講,就是要淡泊名利,不為俗人俗事所左右。

《淮南子·箴言錄》中說:“古之存者,樂德而忘賤,故名不動誌;樂道而忘貧,故利不動心。名利充天下,不足以慨誌。”意思是講:古代善於保存自己的人,喜歡德性而忽略下賤的地位,因此功名不能動搖他的意向;歡喜大道而忘記貧困的境況,所以利益不能轉移他的心誌。名譽和利益充斥天下,卻不能撼動他們的心誌。而在當今社會,能有幾人在名利麵前不動心的呢?

君子既不能改變自己的品行,也不必鋒芒太露。一個人自恃才能過人,總是表現過多,就會給別人帶來壓力和不快,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當你的傲然之氣非常明顯地表現出來的時候,有些人甚至會怒火中燒,不擇手段地對你施以明槍暗箭。

春秋時期莊公準備伐許。戰前,他先在國都組織比賽,挑選先行官。第一個項目是劍器格鬥。眾將都使出渾身解數,經過輪番比試,選出了6個人來,參加下一輪比賽。

第二個項目是比箭,取勝的6名將領各射三箭以射中靶心者為勝。第五位上來射箭的是公孫子都。他武藝高強,年輕氣盛,隻見他搭弓上箭,三箭連中靶心。

最後那位射手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胡子有點花白,他叫潁考叔,曾勸莊公與母親和解。潁考叔上前,不慌不忙,“嗖嗖嗖”三箭射出,也連中靶心,與公孫子都射了個平手。

隻剩下兩個人了,莊公派人拉出一輛戰車來,讓二人站在百步開外,同時來搶這部戰車。誰搶到手,誰就是先行官。跑了一半時,公孫子都腳下一滑,跌了個跟頭。等爬起來時,潁考叔已搶車在手。公孫子都哪裏服氣,拔腿就來奪車。潁考叔一看,拉起來飛步跑去,莊公忙派人阻止,宣布潁考叔為先行官。公孫子都懷恨在心。

潁考叔不負莊公之望,在進攻許國都城時,率先從雲梯上衝上許都城頭。眼見潁考叔大功告成,公孫子都嫉妒得不行,竟抽出箭來,搭弓瞄準向城頭上的潁考叔射去,一下子把潁考叔射了個透心涼,從城頭栽了下來。另一位大將瑕叔盈以為潁考叔被許兵射中陣亡了,忙拿起戰旗,指揮士卒衝城,終於拿下了許都。

在這個故事中,悲劇的發生也許應歸罪於公孫子都嫉妒之心太強。但潁考叔的鋒芒太盛、傲氣爭功也是一方麵。作為一個已有功在身的老臣,他其實沒有必要再去和年輕的將領爭功了,但他總想立功求賞,結果被一記暗箭奪了性命,可悲可歎。

作為一個人,尤其是一個自認為有才華有前程的人,要做到心高氣不傲,既能有效地保護自己,又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就要戰勝盲目自大、盛氣淩人的心理和作風,凡事不要太張狂、太咄咄逼人,並且還應當養成謙虛讓人的美德。這不僅是有修養的表現,也是生存發展的策略。

寧可懵懂而聰明,不可聰明而懵懂,做一個聰明在內的人。

身居高位者,不從高位跌落,不會領悟居高的險惡;鋒芒太露的人,不吃虧受挫,不會領悟韜光養晦的好處;四處奔波的人,不累得筋疲力盡,不會領悟悠閑自在的樂趣;口若懸河的人,不禍從口出,不會領悟言多必失的道理。做人的道理雖淺顯,可是知易行難,不經過親身的曆驗,未必就真的能弄個明白。

北宋文學家蘇東坡,天資聰穎,過目成誦,出口成章,被譽為“有李太白之風流,勝曹子建之敏捷”。蘇東坡官拜翰林學士,在宰相王安石門下做事。王安石很器重他的才能,然而,蘇軾自恃聰明,常常出言多有譏誚之意。

一次,王安石與他作解字遊戲,論及坡字,坡字從土從皮,於是王安石認為“坡乃土之皮”。蘇東坡笑道:“如相公所言,滑字就是水之骨了。”王安石心中不悅。

又一次,王安石與蘇東坡談及鯢字,鯢字從魚從兒,合起來便是魚的兒子的意思。蘇東坡又調侃說:“鳩可作九鳥解,毛詩上說:鳴鳩在桑,其子七兮。就是說鳩有七個孩子,加上父母兩個,不就是九隻鳥嗎?”王安石聽了不再發話,但心中對蘇東坡非常反感。

蘇東坡在湖州做了三年官,任滿回京。想當年因得罪王安石,落得被貶的結局,這次回來應投門拜見才是。於是,便往宰相府來。此時,王安石正在午睡,書僮便將蘇軾迎入東書房等候。

蘇軾閑坐無事,見硯下有一方素箋,原來是王安石兩句未完詩稿,題是詠菊。蘇東坡不由笑道:“想當年我在京為官時,他寫出數千言,也不假思索。三年後,正是江郎才盡,起了兩句開頭便續不下去了。”把這兩句念了一遍,不由叫道,“呀,原來連這兩句詩都是不通的。”

詩是這樣寫的:“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在蘇東坡看來,西風盛行於秋,而菊花在深秋盛開,最能耐久,隨你焦幹枯爛,卻不會落瓣。

一念及此,蘇東坡按捺不住,依韻添了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待寫下後,又想如此搶白宰相,隻怕又會惹來麻煩,若把詩稿撕了,不成體統。左思右想,都覺不妥,便將詩稿放回原處,告辭回去了。

王安石看到蘇東坡續的詩,笑了笑,接著寫起奏章,他建議皇上讓蘇東坡到黃州當團練副使。皇帝批準了。第二天,皇上降詔,貶蘇軾為黃州團練副使。

蘇東坡在黃州任職將近一年,轉眼便已深秋,一日忽然起了大風,風息之後,後園菊花棚下,滿地鋪金,枝上全無一朵。東坡一時目瞪口呆,半晌無語。此時方知黃州菊花果然落瓣,不由對友人道:“小弟被貶,隻以為宰相是公報私仇。誰知是我的錯了。切記啊,不可輕易譏笑人,正所謂經一事長一智呀。”

蘇東坡乃一代文豪,詩詞歌賦,都有佳作傳世,隻因恃才傲物,口出妄言,竟多次被王安石所屈,從此再也不敢輕易譏誚他人。王安石終愛其才,又恢複了他的翰林學士之位。

這個故事記載在馮夢龍的《警世通言》裏,馮夢龍說:“海鱉曾欺井內蛙,大鵬張翅繞天涯。強中更有強中手,莫向人前滿自誇。這四句詩奉勸世人虛己待人,勿得自滿。聰明不可用盡,見不盡者,天下之事;讀不盡者,天下之書;參不盡者,天下之理。寧可懵懂而聰明,不可聰明而懵懂。”

聰明人分兩種,一種是聰明在外,一種是聰明在內。真正讓人佩服的是聰明在內的人。人都該低調一些,不要處處都顯得自己聰明無比,要學會低調的聰明。

蘇軾(1037-1101),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 (今屬四川)人,宋代文學家、書畫家。與父親蘇洵、弟弟蘇轍並稱“三蘇”。

完名美節,不宜獨任;辱行汙名,不宜全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要能忍辱負重,樂觀頑強地生活。

做人要有雲水風度,鬆柏精神,堅忍中顯示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