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宏大的漢王府地終於落成。眾臣皆去道賀,鞭炮古樂齊鳴,舞姬彩袖飄揚。好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可這時隻見一宮監迅速的穿過人群,在漢王司徒宏腳邊跪倒,他鴨細的嗓子打破了像一道晴天霹靂打碎了這熱鬧夢境。
隻聽他慌慌張張的道,“稟王爺,皇貴妃娘娘她薨了。”
司徒宏一躍而起,眸光冰寒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那數九寒天般的眸光讓宮監渾身一顫,他垂下頭顫巍巍道,“娘娘薨了。”
眾人皆驚抽一口冷氣,古樂絲竹聲嘎然停止,空氣一瞬間靜諡的停止了流動。
雖宮監未提及封號,但大司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這位傳奇女子。她,曾名動天下被譽為大司國第一美人;她,曾被聘為大司國前太子妃;她,曾與當時先皇最寵愛的五皇子私奔;她,最終嫁於現今皇帝,榮封皇貴妃寵冠後宮,至使六宮粉黛皆無顏色。可三千寵愛於一身的聖寵不過幾年,便如曇花一現般被打入冷宮。
司徒宏呆立在那,腦子頓時成了一片蒼白的空格。片刻後,他臉色灰沉如土,僵硬著身體機械的坐在檀木椅上,泛白手指輕輕的顫抖。
這個被皇帝愛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女人,如風沙一般緲緲飄去似不帶走任何一絲漣漪,卻徹底的帶走了皇帝的健康,也讓整個大司國都彌漫在一種滄涼的悲氛中。
三日後,病榻上的皇帝下旨追封皇貴妃為皇後並葬入帝陵,這乃是大司國開國二百多年從來未有過的事。
清空如碧洗的萬裏蒼穹,幾隻孤雁展翅而飛不時發出幾聲哀鳴。
司徒宏遠遠的眺望著帝陵,雖他現在已成為先皇後留下來的嫡子。可為何他的心中仍是抑鬱一片。霧氣迷蒙的帝陵在他的眼中逐漸的模糊,原以為在這世間能打動自己的隻有權勢,原以為自己早已變得心如鐵冷如石。
卻不知為何,瞳中水氣滾滾而下溫熱一片。
柳容兒不知何時默默走至司徒宏身後,她帶著幾分羞澀將披風圍在司徒宏肩上,嬌嫩麵容微垂,柔聲道,“請殿下多多珍重,萬不可整日為皇後娘娘薨逝而傷心,這必定不是娘娘所希翼的。”
她抬起脈脈含情目凝視著司徒宏,又道,“殿下如今已成為皇後娘娘嫡子,更要為將來而籌謀,若娘娘天上有靈,也定是希望殿下前途似錦。”
司徒宏麵無半點情緒的聽完柳容兒的深情言論,卻突然發覺這個即將與自己成親的女人,原來是如此的陌生。那些曾經讓他感覺與母妃相似的東西,似乎一瞬間全部隨風消失於無形。
不動聲色的冷然抽開身,嘴角挑出一絲帶著蠱惑的淺笑,暖昧低語道,“容兒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