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帝位(1 / 2)

司徒宏握著北帝微微顫抖的手,糾結了多年的疑問終於出口。

“父皇,我是您的兒子麼?”

北帝隻是微微磕了下眼簾,他知道,他這個驍勇多疑的兒子總有一天會問出口。

“宏兒,這對你真的那麼重要麼?”

“我隻想知道我是不是一如眾人口中所說的是母妃和別的男人生的虐種!”

“不,你不是……”北帝緊緊地揪著他的手腕,糾纏一世的情感在一瞬間迸發,他的表情痛苦而猙獰,“宏兒,無論別人是怎麼評論你的母親,但是你不能怨恨她,因為她是世上最疼愛你的人。”

司徒宏倔強地推開北帝的手,他從床榻上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者,他冷笑道,“父皇,你可知這些年,兒臣受了多少苦?那些人看兒臣的目光,一道道就像是剜在我的心上,可是您從來都不會出來庇護我,因為我的母妃,你是那樣厭棄我!”

“宏兒……”北帝伸出手,顫抖地在半空中揮舞,他的嘴唇努動著,有苦說不出。

他疏遠司徒宏,漠視司徒宏,不是因為厭棄,而是因為太愛,他要保護自己的兒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是如今兒子卻不能體諒他作為父親的苦心。

北帝放在書桌上的紫檀木盒說道,“宏兒,你把盒子打開看看。”

司徒宏遲疑地望了北帝一眼,看著他滿目的慈愛之色,司徒宏還是照做了,他打開錦盒,裏麵盛著的竟然是明黃色的詔書。司徒宏顫抖著取出詔書,展開放在麵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漢王宏乃朕與皇後所出嫡子,得天獨厚, 文武雙修 ,應天命而承之 欽此~ ...

司徒宏握著詔書的關節格格作響,他的眼眶已經發紅,原來,他的父皇並不是不愛他,原來父皇早就擬好了詔書,立他為太子。

隻是,為何他知道得這樣遲,遲得他來不及進孝道,父皇就要離他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父皇你不早說……”

北帝虛弱地笑道,“父皇知道你的性格,事先告訴你你必定沉不住氣,作為一個帝王必須要絕情絕愛,這一點勵兒與鄴兒比不上你。勵兒他太多情,終日拈花惹草,不誤正事,而鄴兒,他又太專情,以至於無心政事。隻有你,你才是繼承帝位的最佳人選,不光光是為了這個,更重要的是,是……”

北帝的身體鬥得越發厲害了,宛如那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隕歿。

司徒宏擁著北帝的肩膀,哀傷的目光圍繞這他,宏說,“父皇,求您別再說了,兒臣去喚禦醫來。”

北帝按住他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合在了自己的手心裏,他的唇邊抹起滿足的幅度,他歎息道,“真好,最後我的兒子還是原諒了我,宏兒,我終於能去地下見你的母親了。”

“父皇,對不起,父皇……”

“你登基後,要善待你的兩個兄弟,鄴兒我的放心的,就是勵兒,他向來心高氣傲,定不服你,他若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來,你一定要繞他性命,不要殺他。” 生命似乎真的走到了盡頭,北帝身上已經沒了疼痛的感覺,好像魂魄就又要散去。

司徒宏閉上眼,不忍在看北帝瀕死的麵容,他的睫毛微微顫抖,已被淚水沾濕。

“宏,宏兒……我最珍愛的,兒子……”

這句話是北帝最後留給司徒宏的念語,證明了他有對愛這個兒子,司徒宏睜開眼,靜靜地看著躺在床榻上已經逝去生命的父親。

他嘶啞的嗓嗓音如同沙粒刮過,“父皇……” 強烈的情感充斥而來,他再也抵擋不住悲傷,驀地哭了出來。

司徒宏在北帝的床頭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淚被風幹了,他的心再一日堅如磐石,如今再也沒有什麼人或事能牽絆住他了。

他將成為北朝的帝王,他即將完成父皇尚未完成的大業,收複南朝,一統天下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