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左右看了看,見四處無人,才對項莊說道:“日前劉邦派兵扼守函穀關,肯定不是為了防範盜賊入關和其他突發事件,他的目的應該就在稱王關中,以後進一步稱霸天下。可惜大將軍為人心腸太軟,劉邦隻是說了幾句好話,他便不忍下手。現今他們正在帳內酣飲,你先進去祝酒,之後請求為他們舞劍助興,舞劍時,趁機把劉邦擊倒在座位上,將他殺了。”
項莊皺著眉頭,有些猶疑的問道:“亞父,大將軍並沒有說要殺了劉邦,我若是真的在席間將他擊殺,他會不會怪罪下來?若是大將軍怪罪,我可吃罪不起!”
範增重重的歎了口氣,對項莊說道:“可惱就可惱在這,若是大將軍能夠狠狠心,此番將劉邦擊殺,將來必會少了許多麻煩,我看劉邦此人誌向不小,如今委曲求全,隻是暫時的緩兵之計,等到將來羽翼豐滿,必然會與大將軍一爭雌雄。若是今天不殺了他,將來你我都會成為他的俘虜,你是大將軍同宗,殺了劉邦後,我再從中斡旋,必保你周全便是!”
項莊得了範增的承諾,這才放下心來,對範增一抱拳,說道:“亞父放心,我這就去向大將軍敬酒,此番必取劉邦狗頭!”
穆晨躺在他和蘇涼的營帳裏,聽著遠處其他將軍營帳裏傳出的諸侯和將軍們飲酒時發出的笑談聲,他有些躺不住了,將守在帳外的張彤叫進帳內,讓他去把梁雲和胡成叫來。
張彤離去後不久,荊霜派給他的兩個殺手梁雲和胡成便來到了穆晨的床邊。
倆人靜靜的站著,如同兩根木樁一般沒發出一絲聲響,穆晨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不禁也佩服起荊霜訓練殺手的手段,短短幾個月,她就能培養出這麼沉穩的殺手,可見荊霜對刺殺還是有著相當高的造詣。
“外麵現在怎麼樣了?”穆晨躺在床上,看著站在麵前的倆人問道。
“稟將軍!”胡成上前一步,對穆晨一抱拳說道:“剛才項莊進了大帳,此刻情況還不明朗,大帳守備森嚴,我等無法靠近觀察!”
穆晨點了點頭,對胡成和梁雲說道:“你二人密切觀察大帳動向,等劉邦出帳後緊隨其後,在半路截殺,如果能殺掉固然好,如果實在無法得手,也隻好作罷!”
穆晨並沒有給梁雲和胡成下達必須殺掉劉邦的死命令,他隻是想要做一次嚐試,一次試圖改變曆史的嚐試,如果這次梁雲和胡成能夠成功的在半道上把劉邦截殺了,就將不再有楚漢之爭,也不再有將來的垓下之戰,項羽也就不會死掉。
胡成和梁雲走後,穆晨看著尖尖的帳篷頂端,心中默默祈禱,祈禱這一次他倆能夠成功的將劉邦截殺在路上。
範增回大帳之後不久,項莊手捧一杯酒也跟了進來,他先是給項羽和範增行了個禮,然後對劉邦彎了彎腰,轉過身對項羽說道:“大將軍,項莊特來敬酒!”
項羽點了點頭,舉起酒杯對項莊比了一比,仰頭將杯中的酒喝下。
項莊也舉起酒杯把酒喝幹,喝完之後,他隨手把酒杯往地上一丟,雙手抱拳給項羽再次行了個禮說道:“既是宴會,隻是如此飲酒暢談未免枯燥了些,我願為大將軍與沛公舞劍助興,不知可否?”
麵朝西麵與項羽迎麵而坐的張良一聽項莊說要舞劍助興,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搖頭,對項羽說道:“大將軍,此時正值飲宴,正是將軍與沛公促進感情的大好時機,若是此時舞刀弄劍,恐怕不太吉利!”
“張主簿說的什麼話!”範增見張良想要阻止項莊舞劍,連連擺手說道:“大將軍與沛公結識於抗秦戰場上,本來就是在刀光劍影中結起的情誼,如今飲宴的地方又是軍旅中的大營,在此處舞劍怎能說是不吉利?依主簿這話來說,這大營中所有佩帶劍戟的將士都不吉利?”
張良被範增幾句話噎的語塞,還沒等他想到該如何回應,項羽已經開口對項莊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心,那你就舞一段為我們助助興。”
張良見項羽已經開口同意項莊舞劍助興,也就不敢再出聲阻攔,對坐在項羽身旁的項伯使了個眼色,項伯會意的點了點頭,坐直身子,手按在佩劍上,警惕的注視著項莊。
項莊抽出佩劍舞了起來,在項羽營中,武將會劍術的很多,項莊並不是實戰劍術最好的一個,但他的劍術套路卻是十分婉美的,佩劍過處,劃出的劍光猶如靜靜的湖麵反射的陽光一般柔和中帶著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