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蒙蒙亮,東方的天幕上才露出魚肚白。此時的樹林中幽靜如畫,偶爾會響起兩聲早起鳥兒清脆的啼叫聲。
快速而簡單的洗漱之後,我靠在一棵老樹下閉目養神。忽聽得一聲極低的悶哼聲,我淡淡地開口,“你醒啦。”
“你是誰?”隻聽的極低的男聲,聲音雖嘶啞難聽,卻又夾著各種情緒,似迫切又似驚疑。
我剛要說話,便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盡管如此,我閉著眼卻也知道是冬雪她們幾人,而現在已經離我不過十步之遙。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我悠悠的開口,“既然你醒了,我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猛的睜開緊閉的雙眼,我露出一絲笑意。
“冬雪,笑兒,你們準備好了嗎?我們啟程吧。”看著不遠處向我眨著大眼的兩人,我笑道。她們那點小心思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就是想催著我趕快離開這裏而已。
“是你救了我?”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冬雪,拿些幹糧和水來給他。”我吩咐道。見冬雪小心翼翼的拿了東西遞過去,我向著那男子的方向揮了揮手,便要和冬雪她們離開這裏。
“等等。”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嘶···”接著又是一聲低沉的痛呼聲。轉頭,便見他掙紮著坐起身來,這一動,恐怕是又牽動了全身的傷口。昨日我雖用上好的金創藥為他包紮好傷口,可這畢竟才一夜時間,再好的傷藥也不可能讓他痊愈。所幸,這一動那些傷口還沒有裂開。
“你別亂動,一會兒傷口裂開就有的你苦頭吃了。而且,我給你用的可是上好的金創藥,別浪費了。”我有些痛惜的看了他一眼。
“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他沒理我,隻是幽幽的瞟了我一眼,低著頭自言自語。
聽著他的自言自語,我不禁滿頭黑線,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應該認識他嗎?還是因為我昨晚沒有照顧好他,所以他被燒糊塗了。可是剛才他醒來時也很清醒的呀。我百思不得其解,遂看向冬雪她們幾人,她們卻也是一臉的不解。
“唉。”我輕歎一聲,認命的走到他麵前診脈查看。閉目沉吟良久,我不得不睜開雙眼,依他的脈象來看,因受了重傷兼之毫無飲食導致氣血兩虛,身體極度虛弱,可也不像是有那什麼精神問題。那他這怪異的行為又要如何解釋,我有些頭疼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這樣也算做到仁至義盡了。”暗下決心,我起身便要離開。
“千秋英氣潮頭弩,三月風情陌上花。”身後傳來低吟。
“藍陌。”我一怔,腳步便停了下來。“你是藍陌。”轉身看他,我猶不自信道。
他一笑。“你終於還記得我。”
“千秋英氣潮頭弩,三月風情陌上花”我仔細看著他的眼睛,一如當年般晶瑩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