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投無路(1 / 2)

兩顆黑子破空飛去,不偏不倚,擊中兩禁軍衛士的脖頸。兩人頓時驚住,未及轉身舉刀,就已攤倒在地,動彈不得。

顧餘修見狀,飛身躍出,一手抓住高竹寒衣衫,怒道:“當初,我要將煙兒讓給你,不過是念及煙兒對你情深意重,不想她傷心。你不僅不加理會,還讓煙兒在王家小姐麵前出醜,可曾想過她會傷心?你求親盧家何等用心,卻又要迎娶公主。幸而煙兒對你死心,不然她又要受苦。眼下,你故作慈悲,可是在嘲笑我此番護不好煙兒?”

“顧兄息怒,”高竹寒忙道,“我絕無嘲笑顧兄之意。至於曲姑娘,她琴棋書畫詩酒茶皆是曉得,我自是十分欣賞……”

未及高竹寒說完,顧餘修放開他衣衫,兩掌平平推出,重重擊在高竹寒胸前,生生將他拍出半丈遠,跌在地上。高竹寒捂胸大咳,臉色蒼白。

聞聲而來的禁軍,見此情景,不由分說,揮刀攻向顧餘修。顧餘修兩手激射數枚黑白棋子,精準擊中前麵幾人額頭,見他們受此一擊仍是帶傷圍住自己,兩手分開握拳,下盤站穩。

顧餘修舞動兩拳成風,騰挪輾轉,穿梭在幾人之間,在刀光中攻守有度,絲毫不見慌亂,臉色愈加陰沉,如滿布陰雲的天空。顧餘修側身避開下劈刀鋒,右拳先緩後急擊在那人腰間,便放倒一人。轉身握住身後之人的手腕,帶臂橫掃、揮動刀光,驚得對麵橫掃的禁軍衛士後退兩步。顧餘修折轉身後之人的手臂,使那刀柄重重擊在他膻中穴上,又少一對手。顧餘修握住那大刀,舉刀上劃,同對麵那人相斫,戰在一處。

此時,柯木領一隊禁軍趕來,喝道:“顧待詔且放下兵器,莫要衝動。宮中動武、衝犯禁軍,可是重罪。”說著,揮刀上前,替下方才那人,刀風淩厲生威,逼得顧餘修步步後退。

顧餘修眼見就要退到牆角,正要出了虛招引開柯木刀鋒。柯木見他門口洞開,一掌拍去,正中他肩頭,震得顧餘修大刀脫手,回刀製住他。

“顧待詔向來沉穩有度,今日怎不計後果。”柯木氣喘籲籲道,“縱然你要救她,莫說闖進天牢,怕是連文苑也出不得。顧待詔不會想不到。”

“我自是清楚柯統領所言。可是,要我眼睜睜坐等煙兒獲罪,痛楚如噬骨。煙兒信我定然有法子救她出來,我卻束手無策。難不成,我真要有負於她。若是她怨恨起來,我又該如何言說。”顧餘修說完,靠在身後牆壁,霎時淚滴滾落臉頰,神情極為無奈痛苦。

柯木見狀,輕歎一聲,放下手中大刀,亦是沉默,思慮許久,方道:“按理來說,顧待詔此舉到底難逃責罰,我不得不將你請入天牢。況且,你同煙茗姑娘關係甚密,我本就對你有所防備。眼下,就得罪顧待詔了。”柯木招手,示意禁軍來人押下顧餘修。

“柯統領,我有一事相求。”顧餘修懇切地看著柯木,見他猶豫,央求道,“煩請柯統領將我關得離煙兒近些,就算不見,有所相聞,也是極好。”

柯木眸光閃動,長長歎息,不置可否,隻是轉身帶走顧餘修。

幾日來,明景瑞按寧帝所命,領天同軍,重重圍困桐親王府,日夜不敢鬆懈。裏外不通的桐親王府,很是寧靜,卻似風雨欲來的沉寂。

“王爺,難不成,我們便任由聖上編排,坐以待斃?”許鷹有些激動問道。

桐親王看看許鷹,道:“你如何回來的?不曾為皇兄的手下盯住?”

許鷹答道:“我也是近些時日才覺為人盯上。此番偷入王府,頗耗周折,讓暗軍的弟兄扮作我的模樣,才勉強躲過。至於天同軍,避開他們自是不難。王爺,我回來是接您出府的。”

“什麼?”桐親王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與景瑞為敵,突圍天同軍?”

“正是。王爺從未做過半點對不住聖上和大寧的事情,卻被冤枉裏通外國、覬覦皇權,分明是因王爺功績卓著,他們向借此打壓王爺,甚至置王爺於死地。”許鷹語調堅定道。

桐親王輕輕搖頭道:“不會的。我少年起,便從皇兄南征北戰,一同打下大寧江山。皇兄聖明,定然不會偏聽偏信。我踐諾為他守千裏河山,他亦當信我如初。況且,我若起兵,便是自認謀逆。”

“王爺,”許鷹上前一步道,“王爺,古書有雲‘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今,聖上麾下莫說大將無數,三皇子謀略深沉,四皇子經驗豐富,皆是有力臂膀,不似當年,隻有王爺一員悍將。王爺,功過俱是為人評說。他們若要王爺倒台,許是連確鑿的證據也無需,隻言片語即可。從古至今,莫須有害死之人,何止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