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爹一直都覺得他這兒子放哪都讓人欺負不了,吃不了虧。
周至言先站起來了,好像累了,7伸了個懶腰。
“爸,我餓了。”
“那進去吃飯吧。”
周至言笑得像隻慵懶的貓咪。
周至言伸手把周老爹拉起來,周老爹攬住兒子的肩,誇道:“不錯,力氣大了很多。”
周至言從小體弱多病,後來更是被周老爹和易碎聯手抓著鍛煉才好許多。
周老爹是正正經經帶著人家鍛煉的。
而易碎是每次被自個老爸追著打的時候總不忘連累周至言,順手牽羊的帶著他一塊跑。
久而久之,周至言除了跑步體育其他全都不及格。
易碎還好意思說周至言跑步能及格全是他的功勞,要周至言請客吃早餐。
周至言覺得自己從小跟他們一起長大,出去後遇到什麼人都覺得是個正常人,養成這種樂觀心理,易碎可謂是功不可沒。
走回前院,見易老師還趴在飯桌上,眼珠子都快看出來了。
周至言輕輕笑了下。
周老爹已經麵色如常,中氣十足的喊了聲:“老易,開飯。”
易老師前一秒還跟快要海枯石爛了的望吃石一樣,下一秒就跳起來喊著我去添飯我去添飯。
易老師難得良心的給周至言盛了一大碗白米飯,自己的碗都是第二個去添飯的,周至言難得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善意,這讓人嘴角又高了點。
他其實心情還不錯。
易老師笑著說:“阿言多吃點,去了學校可就沒有這麼好吃的飯菜了。”
說完警惕的看了一眼周老爹,確定他還算正常後才放心的舒了口氣,然後把狗爪子伸向那碗垂憐已久的紅燒肉。
紅燒肉!紅燒肉!紅燒肉!
易老師在心裏都開始唱戰歌了,結果筷子被人一把截住。
易老師心裏疙瘩了一下,心裏暗叫不妙。
慢慢抬起頭來,果然是被周老爹截住了筷子。
易老師為了紅燒肉決定勇敢一回:“你幹嘛?”
周老爹嗬嗬冷笑,易老師頓時毛骨悚然。
“敢偷吃。”
這是陳述句,壓根沒帶半點疑問。
易老師心虛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還得強撐著:“哪有,別冤枉我。”
回答他的是周老爹的冷笑。
周至言酒窩淺淺,笑意很明顯,看到易老師向他求救的目光,想了想畢竟是他允許易老師吃一塊的,才懶懶開口:“是我吃了。”
如果易老師的目光是手電筒的話,他現在看向周至言那感激的目光一定是從一檔調到了二檔,十分強烈。
周老爹想著自己剛才跟兒子互訴衷腸,兒子又有心庇護那個老不正經的,才高抬貴手放過易老師一回。
易老師歡呼雀躍的去夾紅燒肉,又想著湧泉相報的美好品格,確定把這一塊肉先放到周至言碗裏。
周至言笑了。
兒子一笑,周老爹也開心了,跟著勾了勾嘴角。
他這一勾嘴角,易老師嚇得連筷子都掉了。
周老爹居然笑了,他居然看到他笑了,易老師簡直想自挖雙目。
這筷子掉在桌子啪啪響,周氏父子都看著他。
易老師才覺得尷尬,重新拿起筷子,他覺得自己手還有點抖,嘴上還招呼著:“吃!快吃!人老了真是連雙筷子都拿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