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這麻煩孩子(1 / 2)

結婚?跟誰結婚?清嘉茫茫然,過了一下才明白,韋之堯以為她要辭職跟祖之舜結婚!他會做如此猜想其實不奇怪,那日在蒂芙尼專櫃前祖之舜演的那一出戲,早已在告訴傳遍。

嗬嗬哈哈,她忍不住暗笑起來。想解釋說不是,可是那樣一來,韋之堯會不會不罷休地追問她為什麼要辭職呢?真正的原因應該告訴他嗎?心裏這樣猶猶豫豫,一時便沒有做聲。

而韋之堯則把她的暫時沉默當做了默認。他體內忽然有一股無名之火竄燒,聲音卻冷冽得如雪日屋簷下的冰晶:“為什麼要等五個月,為什麼不早幾天就辭了職跟之舜走呢?啊,或者,你也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所以守在此處等他?不對,是我糊塗,據說他剛向你求婚被拒,所以你其實已經改變主意,五個月是你對他的考驗期?!”在身體裏那團大火烹烤下,他的話如燒著的灌木啪啪咋響,如荊棘的刺又亂又紮人。

清嘉被那刺紮得痛不可忍,不可忍則不忍,她用他一樣冰冷冰冷的腔調說:“韋總裁,我有辭職的自由,也有決定什麼時候辭職的自由。至於本姑娘被誰求過婚又什麼時候結婚跟誰結婚,正如本姑娘我什麼時候洗澡什麼時候如廁一樣,都不在您的管轄範圍之內!”

她說完再丟給韋之堯冷颼颼的一眼,怎樣,小韋先生你該凍得發抖了吧!後者卻麵如桃花,唇紅如草莓。

清嘉冷哼一聲,轉身出來。反手帶上門的一刹那,她心裏低叫:完了,又一次不歡而散!不必等五六個月,小韋先生會先辭了她。

到底問題出在哪裏呢?清嘉在忙忙碌碌的間歇中不時走神,一再地檢討自己。

毫無疑問,在她和韋之堯的不歡而散中,後者是完全沒有責任的,因為他是老板。不過是幾句不大中聽的話和態度的一點冷淡,一個下屬怎麼可以不微笑自若地接受呢?直接地衝撞老板,在她以前的職業生涯中是沒有發生過的。就是對祖之舜,她也是外柔內剛、棉裏藏針,即便偶爾耍一點小女子脾氣,也是不傷大雅可愛型的,沒有失去過一個下屬的本分。那麼,現在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她如此的不知克製?

她此時正端坐電腦前檢查莉娜交過來的一份報告,無緣無故手指幾下一敲,那報告中用車記錄下麵新出現了兩個字:任性。

清嘉一驚,這任性二字莫非就是她心中的答案?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裏,竟然認為韋之堯可以包容她的任性?像一個女人想從愛她的男人那兒得到的一樣,難道她竟期許韋之堯寵溺她的無理取鬧?No

No No!No

No

No!清嘉心中暗喊,手一抬,碰翻了桌上的杯子,褐色的液體流過電腦鍵盤上的字母,向裏漫延。她咒罵了自己一聲,手忙腳亂搶救電腦收拾局麵。

那邊幾個小姑娘見狀又開起她玩笑,說今天清嘉姐一直魂不守舍的,是在想她的鬱金香先生啦。

到這時候,清嘉已經不能原諒自己了,不隻為她在韋之堯麵前表現的不專業,更為她那些大膽冒犯的胡思亂想。她中飯沒有下去吃,算是對自己的懲罰。

韋之堯跟她“吵架”之後就去了市場部,據說後來又出去了。這個中午,手托下巴看窗外天空的遊雲,清嘉懷著的是一種既怕他回來又盼他回來的心情。

她聽到身後有一雙腳步走近,想是某個吃飯的人已經回來了,自己也不便再呆癡觀雲,於是低下頭重新對向電腦。

然後她聽到那人的說話聲:“行,我叫她聽電話。”

韋之堯!清嘉嚇得猛然回頭。可不正是那個人,灑灑脫脫地向她走過來,一手舉著手機貼在耳邊,一手拿著文件袋,臉上掛著耐心溫柔的笑,不知正與誰甜蜜通話中。

他徑直到了清嘉身邊,將手機遞到她麵前。

清嘉狐疑地站起來,一時不知該否去接。

韋之堯衝她一頷首:“是找你的。”

她這才伸出手。手機上還餘留著他的溫度。“你好。”她小心地對著裏麵說一句。

“秋——清嘉,是吧?”對方是個女人。

“對,我是。請問你——”清嘉一時判斷不出那邊的女人是生是熟,等候著對方給予更多的信息。

“丫鬟,這麼快就把我忘記了?”

“哎呀,是美女奶奶。你好嗎?你怎麼找到我的?哦,啊,對了,一定是我們老板告訴你的。很巧吧,是不是?你還記得我哦,怎樣,是懷念我做的菜吧。”清嘉一高興說起來話就又快又急。

那邊美女奶奶嗬嗬笑,“是啊,我們都盼著你什麼時候又不高興一下,再穿越過來給我們做頓飯。”

“奶奶,您太腹黑了,怎麼能盼著人家不高興呢,我高興時也一樣可以給你們做飯哪。”清嘉哄著老人。

“你這丫鬟比小韋先生可愛多了,他隻有心裏不痛快的時候才肯下廚,弄得我們看見他下廚不知該高興好還是不高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