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柳鋼,你給許晨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蒙千言放開柳鋼,閑閑地說道。
柳鋼有些怯弱,餘光掃向人群裏的楊大衝,隻見楊大衝雙臂環胸,眼底滿滿都是威脅的意味。
可是身邊蒙夫子還等著,他糾結了很久,還是實話實說道:“是,是楊大衝,他帶著呂學和王誌遠,他們看我打的獵物多,要搶走我的獵物,所以就廝打了起來。”
“廝打?!”許晨遠臉色一沉,看向人群裏的那三人,“你們三個,站出來,說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楊大衝站了出來,一副隨意鬆散的樣子,轉著手裏的玉扳指,那扳指光澤亮麗,一看就價值不菲。
而後,呂學和王誌遠也站了出來,緊跟著楊大衝的身後。
蒙千言隻用餘光掃了一眼,也看得出這楊大衝是什麼貨色。
“說吧,你們三個。”
“我們沒有打他。”楊大衝道。
“是啊,我們根本跟柳鋼不熟,怎麼會打他呢?”
“夫子,是柳鋼在撒謊,在陷害我們。”
三人一人一句,毫無認錯的態度,反而還反咬一口。
“我,我沒有陷害你們,分明是你們搶我的獵物,昨天,在客棧裏,你還讓我把銀子拿出來給你們買酒吃,我家裏爹娘都是種田的,我哪裏舍得去買酒吃。”柳鋼也是生氣,一下子就全部都說了出來。
蒙千言蹙眉,“還有這麼一出?”
“嗬嗬,夫子啊,我們跟她開玩笑呢。”楊大衝打著哈哈,“我爹楊萬年可是咱們明州城最大的糧商,我怎麼可能為難一個種地的孩子呢,你們說,是吧?”
“哈哈哈,沒錯啊。”
學生們也又幾個人笑了起來。
蒙千言怒了,拔高了聲音,“笑什麼笑,給我閉嘴!一個一個都不知好歹了是不是!別人家爹娘就因為不是有錢人家,就可以隨意嘲笑嗎?你往上數,誰家祖祖輩輩都是有錢人?!到武行是來學武的,到山上是來實戰的,如果你們想胡鬧,那不如就離開武行回家去!”
她嗬斥著,眼底的怒氣燃燒,周遭的氣氛也變得冷凝起來。
那些剛剛還笑起來的學生們全部都閉上了嘴巴,低著頭不敢再言語。
蒙千言沉默了須臾,一步一步走到楊大衝的麵前,伸開了手心,手心裏是一塊布條,質地和顏色跟楊大衝身上的完全相符合。
“你還要繼續撒謊嗎?”
“我……”楊大衝麵色一滯。
“你怎樣?你是否可以承認,你搶了柳鋼的獵物,又打傷了他?”
楊大衝掙紮糾結了片刻,直接臉色一橫。
“承認就承認,我就是打傷了他,那又怎樣?我就是看不慣他一副自以為自己很清高的樣子!”
說完,他梗著脖子瞅著蒙千言。
哼,整個武行的人都知道他爹的背景,他就不信,就眼前這個瘦弱夫子能把他怎樣。
“很好,你承認了就好。”蒙千言微微點頭,“那就為你的言行負責任吧,去,去向柳鋼道歉。”
“道歉?嗬嗬嗬。”楊大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我楊大衝活了二十年就沒跟任何人道歉過,跟他道歉,我呸……”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