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字才落下,他的臉上便留下了一道紅紅的巴掌印。
這一巴掌是蒙千言打的,她用了八成的力度。
楊大衝直接被打蒙了。
“我打你這一巴掌,是打你不懂得尊師敬長,我是教習你的夫子,在跟你說話,你豈能如此囂張無理?”
周圍的人全部都看呆了,他們可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敢打楊大衝的。
楊大衝很快反應了過來,臉上冒出了火氣,“蒙延!你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
他的話都沒說完,一柄冰涼的箭頭對準了他的胸口,蒙千言的聲音淡淡的,“還要繼續罵?”
櫻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肅殺的弧度,楊大衝一滯,憋住了這口氣,垂下了臉。
“你們兩個,欺負同門,所以,現在懲罰你們,上山下山連續五圈,跑完了,這件事就暫時作罷,跑不完,就給一直跑下去。”蒙千言先是對呂學和王誌遠說完,又斜向了楊大衝,“至於你,不僅欺負同門,還頂撞師長,七圈!”
“怎麼?還不動?”
“我們這就去……”
呂學和王誌遠先慫了,轉身就朝著山上跑了上去。
楊大衝在原地猶豫了一會,也趕緊跟了上去。
“那我們……”許晨遠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就在這裏等著,看著。其他學生也好好看看,一個不懂得和同門和睦相處,欺負同門,又不尊師敬長的人,要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這些學生一動都不敢動了,就那麼看著那三個人,一圈一圈回來。
山路崎嶇,本就不好走,尤其上去的時候,雙腿都酸痛得不得了的。
這才兩圈下來,三個人都已經大汗淋漓了。
到第三圈的時候,比較孱弱的呂學幾乎是撲倒在地上的,“夫子,學生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堅持不下去,那就別繼續在景林武行了,為師會叫人叫你爹娘來,把你帶回去。”
呂學怕了,趕緊爬起來繼續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待著的學生們腿都已經麻了,這已經到了申時,再過兩個時辰天都要黑了。
這三個人終於跑到了第五趟了,呂學和王誌遠停了下來,可楊大衝還有兩圈,又繼續踉蹌地攀爬上去。
最後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毫無力氣,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其狼狽的樣子,比柳鋼尤甚。
在場的人看得觸目驚心,可是看著蒙千言冷然的臉,又沒有人敢去扶。
楊大衝用了好久,才爬了起來。
“好了,跑完了,我們回客棧,這些獵物許晨遠你負責送到酒樓裏。”
到了傍晚酉時,學生們都已經回到了客棧裏,而許晨遠也從酒樓裏結了銀子回來,“喏,蒙夫子,你看,這一共是一千二百兩的銀票,都在這裏了。”
“知道了,你收著吧,我也先回家了。”
“等一下。”許晨遠趕緊攔住了她,“蒙夫子,你別回家啊,你今天這麼狠得懲罰了楊大衝,你肯定是得罪了楊家了,萬一楊家的人不放過你,你可怎麼辦啊?”
蒙千言又好氣又好笑,“做錯事的是楊大衝,他們還不放過我,怎麼個不放過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