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首領死的時候已經快到春天了,但是卻天降大雪,凍死凍死家畜無數,壓到壓壞的屋頂無數。人們的心中更加悲痛,如今這大首領一定是去了天上做了神仙,否則這天氣不會這麼怪異。
出乎人們意料,但是又沒有太多爭議的是母祖竟然安排了妥歡主持部落一切事情,甚至包括埋葬大首領。在這個部落裏有個習俗,隻有新任的大首領才有這個資格。宏擅大首領的子孫並沒有太多爭論,成員們早已習慣了和妥歡相處。除了援仗一族眼中都燃著烈火。
埋葬大首領是在月亮圓了又彎了又圓的時候才進行的,中間有部落全體成員的祭祀活動,以及陶場玉坊黑夜白晝的趕製繪有圖案的精美陶器和各種造型的玉器。
埋葬當天,宏擅的身體由柔軟的動物皮毛層層包裹,用動物筋皮捆綁。然後放在一張木板之上,由宏擅六個兒子,三個氏族首領和部落有威信的家族家長9人,分作三班輪流抬著上山。而期間唯一不能休息的就是妥歡,人們認為大首領除了得到人們的喜愛之外,還必須有過人的體力和意誌。那天風大的可以卷走一隻山羊羔崽,雪密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哈出的氣瞬間把眉毛胡子染成了白色,露在外麵的手已經失去了知覺。可是妥歡依然在堅持著,他要在最前頭抬穩了大首領的身體,他要讓全部落的人們看到,妥歡,不是那麼的平庸!經過近一天的時間,人們才來到了山頂之上。他們認為埋葬的離天越近越好。
在這宏擅山最高頂處早已挖好了一個巨型方坑,周圍還有六個小點的方坑,放入了大量的陶器玉器穀糧牲畜等等。方坑深有三個成年男人那麼高,寬可以平躺近20人。方坑周圍密密麻麻擺放了無數陶器,中間的高起土台之上壘砌了石棺。大家小心翼翼的把宏擅的身體放入石棺之類,胸前位置放有雲紋玉玦,雙手處各有一隻玉龜。其餘精美玉器幾十件整齊的擺放在他的周圍。方坑外沿站立的人們驚呆了,這陶器和玉器啊!隻有神才配擁有!
接下來,石棺被石板封住了。人們開始往方坑裏填土,直到與地麵平行。接著又擺放石塊,形成了高高的石碓。旁邊六個石碓擁立在大石碓周圍,好像在守衛著大首領一般。於是人們開始放聲哭泣,盡情的發泄這心中的悲苦。
酒兒跟在母祖身邊,卻發現這個女人並沒有掉一滴眼淚。酒兒抬頭看著她,步伐笨重,體態肥碩。長的沒有女性的特點,更多的像個男人。沒有發言也會讓人害怕,隻是她哪裏有點奇怪?是頭吧?雖然戴了厚厚的皮帽,還有厚厚的白發,但是酒兒發現她的頭似乎太圓,眉梢上沒有常人那樣凸起的骨,是平的。母祖也應該是神吧?因為隻有神才會長出這種樣子。
然而母祖的內心是非常悲痛的,為了這個部落,她幾乎耗盡了一生的精力。在人們的愛戴與憎惡之間她埋藏了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煩惱。也聽人們背後說她是魔鬼,比魔鬼還要凶殘。那是人們不懂她,自己雖然嚴厲,可從未下令殺過一個人。愛戴她的和憎惡她的人們都離她遠遠的,她一個人默默的支撐著這整個部落的罪孽,日日夜夜的勞累著。誰懂?自己又需要別人懂嗎?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