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習作緣何成為“雞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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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勇
教材習作,是語文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可是一直廣為詬病,對其批評不絕於耳。一些頗有影響的習作教學改革,都有推翻現有教材習作重起爐灶的舉措,甚至有一些名師公開宣稱“從不教教材習作”。那麼教材習作為何走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一是教材已經走下了“聖壇”。新一輪課程改革之前,全國小語教材“一綱一本”,以人教版獨打天下,所有的習作教學必須以教材為內容,按部就班,一旦教學出現偏差,那是教師“沒有領會編者意圖”,沒有“充分調動兒童的習作積極性”;大多習作教學改革都是以教材為邏輯展開的,在充分尊重教材編排內容和結構體係的基礎上進行改良和優化。隨著新世紀的課程改革,小語教材形成了“一標多本”的局麵,並賦予教師做語文課程“建設者”的角色。在這種大背景下,教師對教材習作有了比較、選擇和思辨。各種打破教材、凸顯個性的習作教學改革迅猛開展,就在情理之中了。
二是教材幾乎沒有“教學內容”。縱觀幾種版本的小學語文教材,有一個“集體性”缺陷:教材習作關注的幾乎都是“寫什麼”,具體而清晰;至於“教什麼”,含糊而籠統。這給習作教學帶來了極大的不便,也是影響當下習作教學實效性的一個根本症結所在。譬如S版小語教材中五下習作1:“神鳥和那些前來捉它的人之間可能發生哪些故事?想一想怎樣把這個故事寫清楚、寫完整。通過這個故事,你想表達什麼?”這是一篇想象故事類習作,對於兒童來說,如何打開想象的路徑將故事“寫具體”“寫完整”,這才是他們對課堂的希冀,這才是本次習作課最關鍵的教學內容,可是教材隻有籠統的達成目標,沒有清晰的達成路徑。教師要想成功實施本次教學,必須進行教學內容開發,而這恰恰是當下大多數小學語文教師教學素養上的薄弱環節。
三是教材編排對係統連貫的“文體訓練”不利。當下的教材習作基本是“拚盤式”的,每一冊教材寫作內容五花八門,訓練項目包羅萬象,同一種訓練內容,常常分布在十幾冊教材中,譬如人教版“寫人”的練習共有五次,每學期還不足一次。作為剛剛學習習作的兒童,每一種文體內容分布零散,每一次教學一曝十寒,這對能力的形成是不利的,這也與訓練的本義相悖。在寫作中,“寫人”和“記事”,“寫景”和“狀物”在技法上是有差別的,對每種文體的把握,不是光靠零打碎敲的幾次訓練就可以達成,需要“有計劃、有步驟”地集中實施。
當教材習作對教師的教學素養過於依賴,有更多的教學元素需要教師去“建設”,當教材習作隻是一個教學起點,與習作教學不是近在咫尺而是天各一方,當教材對絕大多數兒童的基本寫作素養形成起不到一錘定音的功效,那麼它被淪為“雞肋”的命運就不遠了。
(作者單位:江蘇省無錫市新區教培研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