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爺!”清脆的敲門聲伴著小二的吆喝聲響起了。
林知夏腦海中的畫麵瞬間全部消失,頭也不疼了。
林西陸見林知夏不再那麼痛苦,鬆開了抱著林知夏的雙臂,關切的問道:“知夏,你感覺怎麼樣?”
林知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了,林西陸這才鬆了一口氣,伸手仔細的替林知夏扶平了衣領上的皺褶,朗聲說道:“進來吧。”
小二帶著笑臉推門而入,似乎絲毫沒有看出二人的異常:“二位爺,這就是本店最出名的冬梅茶了。”說著,斟了兩杯遞給二人。
這茶水剛入杯,一股子梅花獨有的清香就撲鼻而來,芬芳但不喧囂,清雅之極,高貴之極,讓人生出一種心曠神怡之感。
“這茶倒是很特別。”林知夏端起茶盞仔細把玩,雖不再頭疼,但身上卻似乎是脫了力,整個人軟綿綿的,隻想酣睡一場,可聞到這梅花的香氣,他精神一凜,胸中原本的憋悶和無力似乎減弱了許多,頭腦也清明了起來。
“不瞞二位爺,這茶可是有些名堂在裏麵的。”小二麵露得色。
“哦?你且說說看。”林西陸淺淺的抿了一口茶,道。
“二位爺,且不說我們這泡茶用的水都是取的每年還未落地的那場初雪,就單看我們這茶湯的顏色,不似平常茶水的金黃,而是鵝黃中帶著點赤紅,這點赤紅,就是用成千上百朵在雪水中浸泡過的紅梅花瓣淬煉所得。百樹的紅梅花,才能得拇指那麼高的一瓷瓶花水,這可是要比黃金白玉都要金貴得多了。更重要的是,這花水是白雪和梅花兩種寒物混在一起所得,因此聞上去有讓人耳聰目明之效,若能長期在飲食或者茶水中添加這花水,能治療陳年眼疾和失聰。”小二說的吐沫橫飛,將這茶誇的天上有地下無一般。
“嗯,果真稀奇的很。”林西陸順著小二的話說道,“你們家掌櫃的看上去倒是心思奇巧之人。”
“還真被您說中了!”小二左右張望一下,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我們家掌櫃的,可是得了高人的指點,才得了這茶的方子。這高人,可是伺候過宮裏貴人的伶人,那眼界可不是一般伶人能比的。”
電光火石之間,林西陸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雖然努力維持著平靜,但嗓音中還是有一絲顫抖:“你說的伶人,可是從武伶館出來的?”
小二吃了一驚,脫口而出:“您是如何得知的?”
大喜過望,林西陸追問道:“那人現在何處?不知小哥可否知道?”說著,從腰間摸出幾顆金株塞到那小二的手中。
“這位爺,不是小的不說,隻是,與他相熟的是我家東家,我一個下人又怎麼能曉得呢?”小二將那幾顆金株原封不動的放到桌麵上,臉上賠著笑。
“無妨無妨,”林西陸將那幾顆金株拿起,又從腰間摸出幾粒,一起塞回小二手中,“還請小哥行個方便,為我們引薦一下這風華樓的東家。”
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金株,咧開嘴,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位爺客氣了!您先點菜,我這就去幫您請我們東家來。”
林西陸一門心思全係在了這風華樓的東家身上,就讓小二看著上了幾道招牌菜,不需多時,一桌子珍饈美味都擺了上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
林知夏懶得出林西陸有心事,故作輕鬆的說道:“西陸,這回你的荷包恐怕是要大出血了啊。”
林西陸明白林知夏的用心,心內雖然焦急,但也還是笑著說道:“放開了吃,大不了我們一起留下來洗碗。”
“我這手可是隻操琴的,洗碗這等子事還是你做吧,我留下來賣藝就好。”林知夏剝了一隻斑節蝦,輕沾幾下醬料,放到了林西陸碗中。
雖然身處虛鏡,可這蝦子的味道嚐起來竟然還是鮮美甘甜,仿佛剛從大海中撈起的一般。
“好吃吧。”林知夏在晶瑩剔透的琉璃盞中洗了洗手,拿起桌上備好的素帕將手擦幹,“我在武伶館中的時候,就常常聽到客人誇讚這風華樓中的海鮮了,他們都說,此處的的海鮮,從大海裏撈上來到客人的餐盤中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盞茶,是最為新鮮味美的了。風華裏雖然長,酒樓也多,但能做到如此的,隻有這風華樓一家。”
“這位客官真是行家。”隨著一陣朗聲大笑,包廂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該男子器宇軒昂,眼神如鷹,一看就是在商界打滾多年的精明商人。
“二位爺,這是我們東家,姓豔。”那店小二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替林西陸二人介紹著。
“豔老板,久仰大名。”林西陸一抱拳,這江湖上的客套話,還是從之前的戲本子裏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