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鈺如實地將這些話對司徒無雙說了一遍,唯獨忽略了敬王府外的那淺酌一吻。
司徒無雙但笑不語。
“爺爺,你和敬王相知也有十多年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難道你也認為他現在的樣子,是他本來就該有的樣子麼?”
司徒無雙注視了她一會兒,才緩緩道:“那你認為敬王本來該有什麼樣子?”
“說不清楚,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雖覺得他膽小,憨厚,但是他總是帶著神秘色彩,忍不住地讓人想要靠近他。”
司徒鈺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個,輕柔地,舒緩的淺吻。
亦如他的為人,就像年少偷飲地菊花釀,甘醇,不淡不烈,卻久久地難忘,懷念之中總是令人回味。
看著眼前這個大大咧咧地孫女,司徒無雙也納悶起來。“鈺兒,你為何唯獨關注敬王?”
司徒鈺臉不紅,心不跳地白了他一眼。“我隻是無聊地發慌,覺得他應該會有趣些。再說了,優秀的都一樣,無恥地才各有各的混賬。”
司徒無雙又歎了口氣,他這個孫女,比其他的兩個,更加讓他操心。“明天皇家賽馬,王公貴臣都會參加,你千萬要牢記,不可風頭過勝。你……”
司徒鈺有模有樣地學著司徒無雙。“你要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爺爺你都說了幾百遍了,你來看看,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司徒無雙,“爺爺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好嗎?再說……”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做縮頭烏龜好了吧。你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我都說了幾百遍了,還是塞外適合我。”
司徒無雙不說話了。
司徒鈺躲在一邊偷笑,隻要爺爺教訓她,她立即說出她要會塞外,不管天大的事,爺爺都會閉嘴。
早朝,程炎恪依舊打盹。司徒鈺一直盯著他看,程炎恪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一絲縫隙。
司徒鈺如遭電擊,趕忙撇開頭。良久再看,程炎恪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司徒鈺心裏不平衡了。
散朝後,她本想追上程炎恪,卻被太子攔住。
“將軍這是要追十九王叔?可惜,十九王叔對將軍,似乎……”太子眯著眼,裏裏外外地看了她一邊,直看的司徒鈺渾身不舒坦。
“——並沒有興趣。”
司徒鈺礙於他的麵子,不好輕易回擊。
太子狡黠一笑,又湊近了她幾分,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根道:“不知王叔的味道,與塞外漢子比起來,哪個更合將軍的口味?”
“你……”
一句話,就比她踩了下去。
“你跟蹤我?”司徒鈺揪著他的衣領,幾乎想要吃了他一般。
太子地笑容更加的陰狠,他輕輕地把司徒鈺的手掰開。“本宮隻是去找王叔,恰好看見了不該看見的而已。本宮不明白的是,王叔什麼時候換了口味。”
他的眼珠緩慢地轉到了眼角,帶著一臉的鄙夷。“原來將軍也喜歡王叔這樣的美人兒,本宮還以為將軍隻喜歡渾身酸臭,行為粗鄙的漢子。”
司徒鈺橫了他一眼,“變態!”
“辱罵本宮,那可是死罪。”他不輕不重的話語,又讓她想起了那日的刑杖。
司徒鈺地臉黑白交替變幻,如墨玉地眼珠神采奕奕,顯得整張臉更加生動有趣起來。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怪不得王叔這樣的人也會對你感興趣,本宮若是與你呆久了,恐怕也會有些非分之想。”
“太子請自重!”這樣赤-裸裸的調戲,居然會出自一個太子之口,可見這太子,也不是什麼賢德之人。
程延瑞哈哈大笑幾聲,才放開她。“好戲才剛剛開始,還勞煩將軍拭目以待。”
皇家獵場上,高坐著寧安國的王孫貴族。場麵堪稱聲勢浩大,宏偉隆重。
建安帝看著場上馳騁地寧安豪傑,忍不住地發出陣陣爽朗地笑聲。
司徒鈺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她的身邊做的居然就是太子!
按照尊卑等級,太子應該離皇帝最近,為何偏偏會挨著她?
他剝開一個荔枝,遞給司徒鈺。“你看對麵的王叔,他可比你逍遙多了。”
司徒鈺狠狠地接過他手中的荔枝,扔進嘴裏,咬的嘎吱作響。耳畔還聽到太子讓她吐核。
程炎恪坐的依然是那麼慵懶,那麼優雅。他的視線沒有落在場上撒歡地駿馬地豪傑身上,而是一直打量著賽場周圍。
那目光,散漫。但碰觸到建安帝幾個妃嬪是,眼珠子都幾乎要甩了出去。
太子又道:“本宮聽說將軍不僅不識字,還不會騎馬?”
司徒鈺心中不由地一陣氣憤。“堂堂大將軍,不會騎馬,豈不是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