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絕地逢殺(1 / 2)

春風拂麵,陽春天氣總是讓人很愜意。

出了宮門,司徒鈺才敢喘氣。

在長孫太後的宮中,可把她悶壞了。“程炎恪,你不知道,那場麵,比我麵對千軍萬馬還壓抑。”

程炎恪讓人把輿轎抬回去,牽了兩匹馬過來。看她精神抖擻,完全沒了之前那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地模樣,忍不住地也想調侃她一番。

“為了慶祝凱旋歸來,騎馬回去。”

司徒鈺一看,眉開眼笑了。“算你還有良心。”

那張絕美的,堪稱舉世無雙的麵孔,足以風華絕代。可他的笑,太空洞了些,就像是完全沒有感情。

她粗黑的眉毛擰在一起,再看她的腳,曲弓著,這鞋子,幾乎要了她的命。

京城的女人都裹腳,花柳眠的姑娘,哪個不是三寸金蓮?

可司徒鈺從小在邊關,帶兵打仗,把自己當成個男人對待,又怎麼會去裹腳。

“母後和你說什麼了?”

耳邊是呼呼的春風吹過,程炎恪的聲音從前麵拂來。她甚至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雜合著茉莉清香。

“太後說你身子骨弱,讓我多照顧你,給你燉補湯什麼的。還讓我晚上不要索求過度,以免傷了你的身子雲雲。”

她說的有點急,這衣服絆住了她騎馬,礙手礙腳的。又問,“對了,什麼是索求過度?我當時聽的不明白,可又記著你說的點頭應答就好,沒敢問。”

多虧程炎恪手快的抓緊了韁繩,要不然真會栽下來。“這個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不會反生就是了。至於燉補湯,本王懷疑你會把本王府中的瓦罐都給劈了。”

司徒鈺想著自己在一個爐子麵前,吹呀吹的,然後抬起黑漆漆地臉,朝他傻啦吧唧笑,“王爺,您的湯好了”。想想都覺得恐怖。

“唔,我這雙手還是適合拿兵器。”司徒鈺緊跟著程炎恪的身後,他深紅的衣袍吹到了她的手臂上。“太後還說,叫我不要嫌棄你。”

程炎恪的心一緊,然後才慢慢問道:“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是朝堂王爺,我是野外莽夫,既已有婚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的。太後聽了,就高興了。”

春風從耳邊忽忽而過,他沒有任何一個時刻像現在這般舒暢。

她的馬騎的比他好,節奏控製地也比他穩。他看著她微弓的脊背,就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蒼鷹。司徒無雙說過,司徒鈺在塞外,就是一頭雄鷹。

他就這樣望著遠方的道路,再看看眼前的身旁人,就像是看見了無盡的希望。

兩騎駿馬,一大紅宮袍如烈火熾熱,一金色宮裝如晚霞奪目。

穿過官道,橫過護城河,進入密林,就要靠近敬王府了。大地此刻突然靜了下來,像是在等待一根針的墜落。

“紆……”司徒鈺勒緊韁繩,快速地停了下來。

程炎恪隱約覺得此刻的空氣似乎有些怪異,也停了下來。“小心,恐怕有埋伏。”

司徒鈺立即嚴肅了起來,一絲不苟,如臨大敵,“敵在暗我在明,小心為上。”

少頃,在程炎恪還未來得及反映的時間內,他已經被司徒鈺駕著飛上了樹梢。她用力一擊馬腿,馬兒便奔跑起來。不出半裏,便見林中一些八字型的兵器。

——居然是拐馬器!他們想拐馬腿活捉麼?

“不好。”司徒鈺暗叫一聲,便帶著程炎恪從樹梢上落了下來,跑向林木密集地帶。

就在他們剛站立地上,一張天網便扯了開來。

在他們的前麵,凜然立著二十個蒙麵黑衣人提著寒光閃閃地大刀。

司徒鈺不禁握緊了程炎恪的手,手心也滲出細密地汗。她盯著前方,眼都不敢眨一下。

“真對的住我們兩個,居然派了二十個高手。”程炎恪麵容平和,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都這個時候了,程炎恪還有心情調侃,真不知道是該說他不怕死,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管家說這衣服是二皇子為你尋的鮫綃裁製而成,一年才出一匹,珍貴的很。若是等下打架弄壞了,你可別怪我。”

程炎恪看她臉上雖沉著冷靜,可眼中卻依然露著擔憂。“保命要緊,衣服壞了就壞了,命丟了可撿不回……。”

他的“來”還未說出口,司徒鈺便動了,跟著她動的還有對麵的而是蒙麵人。

今日進宮,身上不曾帶任何的兵器。她穿的又是宮裝,裙裾雖大,腰身卻窄,一招一式都顯得格外費力。

再加上身邊一個完全不會武的程炎恪,不少片刻,司徒鈺應付地就有些吃力。

不得不說,他們的敵人很聰明。時機選的非常恰當!

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拽住程炎恪,每次敵人上前,她都會用身體護著他。幾十個回合下來,她漸漸發現,敵人好像是衝著她來的。

她尋了一個空檔,鬆開拽他的手,聲音有些急促卻依舊沉穩。“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