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太子兼蒼(1 / 3)

蘇晉將房門輕輕合上,站在程炎恪的斜前方。

一來若有緊急情況,便於程炎恪逃生;二來,若有敵人突襲,方便他最快出擊。

他跪了下來,“王爺降罪,今日乃卑職失職,才會讓王爺和王妃遭遇刺殺。”

程炎恪讓他起來,在桌子前來回地踱了好幾步,才穩住情緒。“你加派人手保護王府,此外,挑選些暗影衛保護王妃。”

他家主子從來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連多說幾句話都嫌累。卻肯為王妃這般操心,難得。

“王爺知道來人是誰?”

“你可還記得小時候與本王與齊名的那位?”程炎恪又歪膩在了太師椅上,病怏怏地像霜打的茄子。

蘇晉心中一震,如遭雷擊。

那個人的行事風格過於狠毒,名字足以令人聞風喪膽。“是他!”

程炎恪點了點頭,“本王不知道他與司徒鈺有何過節,可那刺青,卻表明了是他的人。”

當他用盡全力將那名黑衣人從司徒鈺身邊踹開的時候,分明看見了他手臂上的白鷺刺青。

那正是他的圖騰。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卑職知道了,還請王爺多保重,卑職這就去安排。”

程炎恪的雙手在案桌上輕輕的叩擊著。多年未見,他淩厲果決,越發的令人畏懼。而自己呢?

他也忍不住嘲笑自己。怯懦,無能,窩囊,廢物……這些詞彙跟了他十二年,也許會更久,久到他垂垂老矣,成為天寧國永遠的笑話。

司徒鈺的傷極重,藍兒見她肩膀血肉模糊,手都忍不住哆嗦。

司徒鈺一把抓住她的手,強製她鎮定。“我忍的住,你好好擦。”

藍兒的眼淚在眼睛中轉了好幾回,都被她逼了進去。“小姐,你忍著點。”

藍兒將毛巾擰幹,小心翼翼,但還是看到自家小姐蒼白的嘴唇上,一排就要滴出血的齒痕。

兩人額頭都是細密的汗,隻不過一人是因為緊張,另一人是因為痛楚。

程炎恪看著藍兒端著血水出去,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司徒鈺身上的宮裝還未褪盡,由於結著血痂,衣服扯不開,藍兒隻能用剪刀把她整個手臂後背的衣服剪下來。露出她頸脖處光潔的肌膚。

司徒鈺抬頭見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女子該有的矜持扭捏。隻是安靜的趴著,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用眼睛示意。

--你來了。

程炎恪在她身後坐了下來,白皙如玉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瓶,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給她上藥。

他的動作很輕緩,手腹所過之處,像山澗溪流淌過腳踝,帶給她陣陣的清涼與舒適。完全沒有剛才那般撕心裂肺地灼燒之痛。

這種感覺很微妙。

司徒鈺受傷無數,給她上藥療傷的人數不勝數,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就像是行兵打仗精疲力竭之時,恰遇一池溫泉,洗去通身的汙垢和疲憊。此刻,程炎恪就是那池溫度適宜的泉水,帶給她無盡的享受。

她忍不住的發出嚶嚀之聲。

她袒-露在外的肌膚不似花柳眠姑娘們那般的細膩、滑嫩。反而因為長期風吹日曬,呈現麥芽色。使刀弄槍的緣故,她的肌膚彈性比別人的好些。

此刻的她,由裏至外,從視覺到聽覺,都充滿誘-惑。

程炎恪的手稍作停頓,而後又專心致誌地為她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