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宮宴殺機(1 / 2)

程炎恪和司徒鈺坐在茶樓的最高處,泡一壺好茶,看著兼蒼的隊伍,緩慢的進城。

司徒鈺發現,跟著程炎恪久了,她也變得會享受起來了。她雖不喝茶,可聽他講了這麼多,她也慢慢地學會了聞茶香。

“兼蒼一來,昌安可能會不太平。”同為軍人,她能夠嗅到陰謀的味道。

程炎恪自顧的斟了一杯茶,端到嘴邊。“文官對文臣,不是有太子在前麵擋著麼?再說,你一個受傷的將軍,我一個廢物王爺,壓根攙和不到一起。”

司徒鈺看了看自己傷,“還說是神醫,也不過如此。都還幾天了,這傷也不見好。”

程炎恪但笑不語。

兼蒼所帶的人並不多,包括他自己在內,統共才五個。可程炎恪他們遇刺時,黑衣人便有二十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浮在暗處的,往往才是最是令人的忌憚的。

“天寧太子程延瑞恭迎使者。”舒麗是大國,天寧向它俯首稱臣多年,可程延瑞這一聲恭賀不吭不卑,既有君臣之別,又有不是國體。

兼蒼坐立在高頭大馬上,不說話也不點頭,任由程延瑞尷尬地站著。

隻是最靠近他身邊的一個隨從,輕輕地道了一句,“太子不必多禮。”

傲慢、張狂到如斯境地,絲毫不把程延瑞放在眼裏。

抑或整個天寧,都不在他的眼裏吧。

程延瑞給他讓出一條道,一行五人緩緩前行行了。

兼蒼卻突然回過頭,看向了高出的程炎恪和司徒鈺,微微頷首,太子得不到的尊敬,給了對手。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英氣逼人,狂野不羈。與程炎恪的風流韻致不同,兼蒼整個人顯得邪魅性感。

戰場上的運籌帷幄和風霜曆練,造就了他渾然天成的霸氣。與從小在宮中長大的程延瑞相比,兼蒼瞬間便高大威猛起來。

同樣是一國太子,兼蒼一雙震懾人心,寒光四射的星眸,帶著特有的狡黠和謀略。程延瑞的眸子卻透入著算計和狹隘。

隊伍漸漸遠處,司徒鈺眸中的神采也漸漸黯淡。

程炎恪清晰地感覺到她見到兼蒼那一刻時的熱血沸騰和激情澎湃。那像是一種久別之情,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隨著她一起黯淡的,還有他內心的那一束希望之光。

哀痛稍縱即逝,仿佛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司徒鈺,我們也該進宮了。”

司徒鈺一直望著兼蒼消失地方向,久久未回過神。程炎恪隻當她是呆了,並未打攪她。

下一刻她卻像是發現什麼驚奇的事情一般,直接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她來勢太猛,加上手上有傷,若不是程炎恪及時地拉她入懷,她又要撞翻桌子,栽下去。

她雙手鉗住他的雙臂。“剛才……兼蒼身邊的那個隨從……那個說話的隨從……就是上次刺殺我們的領頭人。”

程炎恪蹙眉,聽著她說下去。“那日躲在枯葉下,我隻覺得那聲音熟悉,可當時太緊張,沒聽出來。剛才他對程延瑞說話,那聲音,那身影,突然就讓我想起,去年那一戰,就是他從我手中把兼蒼救走的。

他們……他們為何突然來天寧?”

宮宴上,建安帝高坐在龍椅上,半是欣喜,半是憂慮。

蒼穹是大國,使臣分位本就高,而如今來的還是太子兼蒼。

他喜的是,兼蒼能來,證明天寧不可低估的國力,使得別國不敢輕易來犯。憂的是這兼蒼狠辣果決,拿不準他的性子。如何迎合他,自然也就是到難題了。

兼蒼話不多,並且似乎有意不想和建安帝多寒暄,反而與程延瑞交談地多一些。建安帝看出他更喜歡年輕,找了個理由便拂袖退了。

一來,他也可以看看延瑞這個太子做的如何;二來,倘若真的有得罪兼蒼之處,他這個皇帝,臉也不會丟的那麼幹淨。

兼蒼看著建安帝一走,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

程炎恪和司徒鈺二人坐在兼蒼的對麵,不可避免的會有目光碰觸,可並無交流。

司徒鈺因為知道她這傷又是兼蒼賜的,越瞧他,越瞧出些情緒來。若不是程炎恪拉住了她,她鐵定會衝上前去,找他對質一番。

她端起酒桌上的烈酒,一口飲,喝的太猛,居然給嗆到了。

她一陣咳嗽,牽扯了肩膀的傷,痛的她呲牙咧嘴。抬頭又看見兼蒼意味深遠地朝她一笑,怒火又竄了起來。

程炎恪摁住她的手,笑的極其風流曖昧。“司徒鈺,別忘了,你今天可是作為敬王妃出席,別給本王丟臉。”

司徒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隻有他這種豁達的胸襟,才能看見仇人,還笑微笑麵對。她司徒鈺可不能!

將她的酒樽奪去,然後在女官耳邊說了幾句,不少片刻,女官便端了一壇不知名的酒水過來。

“你有傷,不能喝酒,嚐嚐這個。”

司徒鈺揭開,嗅嗅了,淡淡地茉莉香撲麵而來。她嘴一癟,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小孩。“你讓我喝茶?我從來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