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緩緩地抬起頭,想看她的臉色。司徒鈺咳了一聲,清嗓子,卻嚇了眾女一跳,連忙又低下頭,不敢再看她。
“做這敬王的側妃,不僅要端莊大方,溫柔賢惠,最主要的是能夠勤儉持家。”對於自己所的那些,她可是一個都做不到。“所以,這側王妃,做的事可多了。每日早晨去菜市場砍價買菜,然後煲湯做早飯,侍候我和王爺用膳。之後在校場等我,陪我練武。除此外還能夠出入廳堂,打發前來鬧事的人或者想要與王爺周旋的。還有每日端好洗腳水等待我與王爺,還要每日在門口等我與王爺歸來,盡管是烈日暴曬也不得怠慢。還要……”
她說到後麵氣勢越發的淩厲,語速也是越來越快,眾女聽著已經有些癡呆,她卻還是滔滔不絕。
程炎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身邊,給她端了一杯茶。她接過剛湊到嘴巴又拿了下來。“總之一句話,這側王妃,是要進得了廚房,出得了廳堂,做得了奴才,當得了靶子。”
她一句話說完,便把茶悉數喝了下去。喝下去之後,她又全噴了出來。“幹,程炎恪,你給姑奶奶喝茶!”
“王……”一剛好反駁她的女子剛抬頭,正對上她那口茶。將她整張笑臉精致地妝容悉數噴花。
程炎恪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笑的是春風蕩漾。“鈺兒,既然你不誠心誠意地不想為本王選妾,又何必多次一轍?”
司徒鈺抽出手,撇唇。“若有意者,明日前往敬王府門外,本姑娘恭迎。”
她好不猶豫地起身,甩袖離開。
斷然程炎恪要納妾,那也必須是清白溫婉的女子。這些千人倫萬人上過的女子,要是招進府中,程炎恪的麵子無所謂,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程炎恪坐著的椅子恍然塌陷,摔了他個四腳朝天,可臉上卻一直在笑。
此後,敬王畏懼將軍,傳的是更神乎其神。而司徒鈺今日的所作所為,竟被京中評述先生起名為:將軍力挽狂瀾捍夫,鶼鰈情深浪子回頭。
司徒鈺聽藍兒說道的時候,一口水又噴了出來。“這……這都是誰在造謠啊。”
藍兒接過她的杯子,神情嗔怨。“小姐,你就別管誰在造謠,這事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而且現在最主要的不是這件事,是有人真的不怕死的來王府門口應征了。”
“來了不正好?”她本來就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小姐,你……你真的打算給王爺納妾?”
“是真的啊,你以為本姑娘我說假的?去,叫容安好生安頓他們,然後你去考核一番。將一些身世清白,樣貌端莊的留下,其他的人都給些銀子打發了,謝謝他們來捧場。”
藍兒心有不甘,平白無故的幹嘛要找些人來折騰自己?
司徒鈺在府中坐了一整天,派容安找了程炎恪一天,始終也不見他露麵。不得已的情況下,她自己去了花柳眠把他揪回來。
“放開本王,司徒鈺我告訴你,別以為本王不嚴家管束你,是因為怕你,而是本王不屑與你一塊。”
“姑奶奶我也告訴你,要不是太後命令我找你回來,給你開枝散葉,你以為我願意見到你。你也不掃泡尿照照自己,就這幅頹靡樣子,能讓我看上眼。”
“啊呸,你這德行在昌安城內未必比本王好,還是個女兒家。”
“哈哈,程炎恪我告訴你,我大小就沒把自己當女人看,反而比你這種所謂的男人強多了。”
“給老子滾一邊去,別妨礙本王選妃!”程炎恪看著司徒鈺挑選的女人,不由地嘖嘖稱讚。“有這些個女人在本王身邊,你就不擔心?”
她雙手抱胸,目不斜視。“巴不得。”
幹笑兩聲,將其中一個白色衣服的女子扯了出來,“本王最中意這個,其他的,你看著辦吧。”
司徒鈺瞧了一眼被他擁出來的女子。黛眉明月,丹唇外朗,手如柔荑,膚如凝膠,蓉暈雙頰,笑生媚靨,通身無一絲胭脂俗粉味道。她的美,是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美,是一種內涵與修養存托出來的美。
司徒鈺一眼便喜歡上了她,沒想到程炎恪的眼光更是毒辣。她看了看剩下的姑娘,也挑了兩個容貌上佳,端莊穩重的人出來。其他的,準備藍兒賞了銀子,送出府去。
誰知道其中一命女子,指著程炎恪突然罵了起來。“好你個敬王,我們不顧女兒家廉恥上府求婚,卻這樣被你們送了出去。”她將藍兒遞給她的銀子扔在了司徒鈺的頭上。“你把我們招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將我們女兒家的清白毀了卻想用銀子打發,當真那麼瞧不起人麼?”
說完,便一頭撞向了柱子上。司徒鈺等人離的遠,並來不及拉住她,等扶住她的時候,鮮血流滿了她左半邊臉,人也斷氣了。
敬王府頓時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剩餘幾個沒選上的女字更是彼此擁抱著打抖尖叫。
司徒鈺抱著那死去的女子不肯放下,轉頭喝斥道:“來人,誰敢再大聲喧嘩,把舌頭割了。”
立即就有她的親兵列陣前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