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蒼背靠著牆壁,頭略微抬起,盡管身陷囹圄,可容顏依舊俊美的不可挑剔,周身王者的氣勢不減絲毫。
司徒鈺和挽暮一個牢房,她端坐在草垛上,閉目養神,完全不受外界打擾。挽暮看了她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地樣子。
鈺姐姐說什麼都不會相信她的,現在也更加不會原諒她了。她該如何是好?
“司徒——”兼蒼突然轉過身子,隔著牢房之間的鐵柱看著她。“想不到天寧赫赫有名的將軍也會有牢獄之災,嘖嘖——”
司徒鈺緩緩地睜開眼,露出一條線斜了他一眼,不想搭理。這貨貌似忘記了他自己才是金貴萬分的太子,也忘記了她今日會有如此,完全是因為他!
兼蒼見她不想搭理自己,也不自討沒去,隻是遞給了挽暮一個寬心的眼神。
“哐當”一聲,大門被打開,隨後便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聽聲音,至少也有七八人。
“兼蒼太子,司徒將軍,本宮有禮了。”來的正是太子程延瑞,他眼角吊起,露出一絲狡猾地笑意,活脫脫的段文第二。“上次一別,想不到再相見,會是這般境地。”
話語中的嘲諷意味正濃,兼蒼安然一笑,威嚴不滅。“本宮祝願太子殿下早日找到敬王通敵賣國的證據,否則,今日的程延瑞便是昨日的兼蒼!”
最後一句,他的氣勢陡然升了幾分,程延瑞凜然一震,雙眼眯的更緊。凝視了兼蒼許久,終究也吐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隻是冷哼了一聲,便甩袖離開。
大牢的門又哐當地被鎖上了。一起鎖住的,還有整個牢獄地光線。
敬王府內。
程炎恪看著眼前麵帶笑意和敬意地段文,不言一句。蘇晉很是知趣地搬來一張湘妃椅,程炎恪攏了攏大紅的袍子,悠哉悠哉地躺了上去。袍子滑落,露出胸前潔白如玉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晶瑩地色澤。配合他那張顛倒眾生地臉,風華絕代完全不為過。
身前身後是數不盡的人在進進出出,無一不是戰戰兢兢又小心翼翼地樣子。待到日落西下,敬王府被翻的雞飛狗跳,淩亂不堪之後,段文帶來的人全數站在了他的身後,低垂著頭,哭喪著臉。
什麼都沒有找到。
程炎恪睜開朦朧的睡眼,一副剛被人打攪到好夢不耐煩的樣子。“喲,這就找完了?才花了一天的功夫呢。”
段文賠笑,“打擾王爺微臣實屬無奈,可皇命難為,還請敬王多擔待。”
“好說,本王向來都是憐香惜玉之人,丞相差人把府中打爛的花盆補上,再把打碎地東西都補齊就行了。至於本王的顏麵吧,你損的也不止這一次了。”
段文眯著眼幹笑,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口中卻承諾,“一定一定,本相呆會再差人送上幾位西域美人給敬王賠罪。告退。”
程炎恪雙腳架在桌子上,神色輕佻,“丞相慢走,恕不遠送。”
蘇晉滿臉蕭殺地看著段文走遠,剛毅地臉上有些不悅。“王爺,段文一日不除,王府一日不得安寧。”
豈止是王府不得安寧,恐怕整個天寧都不得安寧!
“王妃和兼蒼呢?”他清澈地眸子折射出異樣的光亮,就像一把經常被舔舐的利劍,陡然出鞘。
“刑部大牢。”
他揉了揉眉毛,像是凝神苦思,又像是困意眷濃。蘇晉有些擔憂地提醒道:“刑部尚書可是太子的人……”
從湘妃椅上站了起來,撇唇,司徒鈺啊,你就是不讓我安心。若是隻有兼蒼一個人在裏麵,我哪裏需要費盡心思地想如何去撈他出來?“你隨我來。”
故意無視掉地上的殘渣碎片,徑直地朝書房走去。在書桌抽屜內壁輕輕地觸動一個黑色的按鈕,書架緩緩地移開,露出一道小門。
兩人彎腰進入,內壁一派通明,全是夜明珠地光亮。拾階而下,穿過幾道回廊之後,前方隻有一麵牆,已經沒有任何的路。程炎恪伸出白皙的手在石壁上又觸動了一次開關。隻見石壁上裂開一道縫隙,縫隙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