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是一個書房!
他在書架上拿出幾本書籍,挨著最裏麵,有一卷黃絹。輕輕地將黃絹取下,張口吹了吹上麵的灰塵。
蘇晉有些不解,疑惑地問道。“王爺——這是……”
“研磨。”他的話簡短而有力,竟然容不得抗拒。
蘇晉一般研磨,一邊看著他龍飛鳳舞地在上麵寫著什麼。在他落下第一筆的時候震驚不已,這——
居然是模仿別人的筆跡。
跟隨在敬王身邊多年,他的脾性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黃絹之上,赫然蓋著蒼穹國的璽印。
落筆,聖旨已成。他拿起黃絹,不,那已經是一道聖旨,吹了吹上麵的墨跡。遞給蘇晉。“將這道聖旨送去鎮國公府,一定要親自交道老狐狸手中。”
蘇晉畢竟是個聰明人,成熟穩重,知道這事不能馬虎。連忙領命出府,找老狐狸司徒青雲去了。
他頹敗地坐在了椅子上,臉色居然比剛才更加地蒼白。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待心中的疼痛散去,他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地笑意。
“程炎恪啊程炎恪,你這一生還有多少歲月?又還有多少歲月可以蹉跎?”
自他們入獄以來,已經三天過去了。期間除了程延瑞造訪過一次以外,沒有任何來探監。
爺爺沒有,程炎恪也沒有。
外麵發生的一切她完全不知道。通敵賣國地罪名若是坐實了,賠上的不僅是敬王府,鎮國公府恐怕也不能幸免於難。依照皇帝多疑的性子,恐怕慶安王府也會放過吧。
不知道爺爺現在是不是在奔向競走,為她求情或者尋找證據。亦或是段文收押在別處或者是被皇帝軟禁。至於程炎恪,她放佛可以想象出此刻的他一定是一副事不關己,風流不已的樣子。畢竟敬王雖窩囊,可背後還有長孫太後撐著,皇帝至少要顧忌兄弟和母子顏麵。
她看了眼桀驁不馴,卻淡然處之地兼蒼,粗黑的眉毛擰了一條線。
蒼穹雖是大國,可建安帝把他收押再次,卻完全沒有提出任何特殊的照顧。不僅沒有派宮中的公公前來傳旨,也沒有派出錦衣衛嚴加看管。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皇帝根本不知情,操作這一切的是段文和程延瑞。要麼就是建安帝有了籌碼,不再畏懼蒼穹,也就沒必要優待兼蒼。
皇帝……他終究是沒有親自上過戰場,一直在宮闈中長大然後繼位地皇帝。哪裏過兼蒼那樣巨大的野心和過人地膽識!
就算她能夠抵禦敵兵,且將他們驅逐處境,就算她有滿腔地熱血忠君報國,怎奈奸臣當道,君主不賢。憑借她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夠力挽狂瀾?
司徒世家世代為將,戰功赫赫。可功高蓋主,始終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前些日子,建安帝已經零零散散地將一些司徒家的遠親或者與司徒家走的較近的官員外調。要麼是邊關,要麼是偏遠的山縣。
建安帝的目的很明顯,逐步削弱司徒家的力量。可他又不能直接對姓司徒的下手,畢竟司徒一脈,是天寧的支柱。
“司徒——”兼蒼聲音再起,他仿佛是篤定了她不會回應她了。“絲琴已經飛鴿稟報父皇了。”
“……”他的意思是,可以放心了麼?
“……欠我的,一定會討回來!”他雙手握的發白,骨節咯吱作響。慍色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發出冷冽和純澈地光亮,眼眶裏麵看起來像是轉動是幾把白森森地匕首。
就算是久經沙場的司徒鈺,也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