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恪看著龍椅上端坐的黃袍加身的男人,一笑,然後微微作揖行禮。“臣弟見過皇兄。”
“敬王不必多禮。”建安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自從他化解了兩國兵戎相見的矛盾之後,百官對他是越來越親熱了,但他卻再也不上朝政。他以前上朝,隻是因為長孫太後下了懿旨。他這個九五之尊的皇帝對他的荒誕和無禮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百官見他上朝卻有些騷動地想要給他行禮了,這說明他已經籠絡地朝中一部分官員的心麼?
盡管心中不悅,生忿,也隻能盡力掩飾。“十九弟你向來不參與朝政,今日有何進言?再說,兼蒼太子在朝堂之上你也是穿的如此隨便,未免失禮於人吧。”
聽了皇帝的話,程炎恪依舊是戲謔一笑。“皇兄何必拘禮?兼蒼太子不也是一身囚服上堂麼,若是失禮,恐怕還是丞相最讓天寧失禮吧?”
剛才還是牢獄之中的兼蒼狗賊,現在就變成了兼蒼太子,嘖嘖,這世道啊。
“怎麼回事?”建安帝這才注意到兼蒼也穿著囚服。
段文看了看身後站立的兼蒼和司徒青雲,心中升騰起一陣不安。向前回稟道:“回聖上,兼蒼太子未得聖旨便進入京都且與司徒鈺一起圖謀,他便是最好的人證。微臣便隻好暫時委屈太子,將他收押在天牢。”
“丞相這真夠暫時的,一個暫時就是四天四爺。而且真會選地方,亂臣賊子呆的也隻不過是地牢。”兼蒼氣勢逼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不舔血不罷休。“改日本宮一定好好招待丞相,絕不讓丞相委屈!”
兼蒼的話讓百官忐忑不安,憑借他說到做到的陰狠性子,丞相這回是真把他惹急了。當著聖上和百官麵放出這樣的狠話!
建安帝龍顏大怒,差點咬碎一口牙齒。“放肆——兼蒼,此乃我天寧!你如此狂妄,不把朕放在眼裏嗎?”
兼蒼怒目相視,好不畏懼建安帝的威嚴。“本宮隻是人放在眼裏,聖上是真龍天子,是金龍,本宮豈敢放在眼裏!”
狂妄,狂妄,太狂妄了!他雖說不敢,可任誰都看的出他是不屑將建安帝放在眼裏。
“你……”
“皇上——皇上保重龍體,保重龍體……”建安帝被氣的一口氣沒接上,剛站起來便跌了回去。
“皇兄息怒,兼蒼隻是一國太子,年輕氣盛不懂事,瞻仰天子威嚴難免失言。”程炎恪懶洋洋地聲音立即驅逐了大殿上的浮躁和惶恐。也成功地挽回了建安帝的顏麵。“還請皇兄多擔待些晚輩。”
兼蒼斜睨了程炎恪一眼,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沒有做出反駁,“兼蒼失禮了。”
建安帝雙袖一拂,舒緩了不悅才道:“司徒愛卿,為何早朝晚到?另外,十九弟,你今日參政又為何?”
程炎恪一隻腳高一隻腳低的站著,完全沒有任何的高貴可言,周身似乎都圍繞這地痞和散漫的氣息。“今日朝堂上審的是何事,臣弟便為何事而來。此外還勞煩各位大人不要忘記了,司徒鈺是本王的準王妃。”
是了,司徒鈺和敬王已經降旨賜婚了。若是司徒鈺死敵叛國,豈不是連帶著敬王也……可敬王是皇親國戚啊,哪裏有自家人幫助外人滅自己的江山的?
程延瑞向前一步,聲音清冷而無情。“皇叔,據侄兒所知。皇叔對司徒將軍毫無感情,而且司徒將軍的心上人並不是皇叔。”
朝堂一片嘩然,難道……難道敬王做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