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
程炎恪放大的眼睛，放大的鼻子，放大的嘴巴，整張放大的臉，嚇了她一大跳。
看著她驚慌失措地樣子，他突然興致極好。“司徒鈺，你不會是躲在這個角落，想本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本王做夢也會笑的。”
司徒鈺白了他一眼，繼續雙手抱腳窩在石凳上。“是，我在想你。”
“什麼？”怎麼會？她說的是真的?“你當真是在想本王？”
“……不要臉。”
“哈哈——誰不要臉了。你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程炎恪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這樣的事情，他求之不得。“不過，本王喜歡你的不要臉。”
“……”
司徒鈺看了眼他，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因為這句話而沸騰了起來。她似乎還可以感受到他全身都似乎活了。身姿依然慵懶，隻是慵懶中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味道。
很迷人……
‘迷人’？想到這個詞的時候，司徒鈺自己被自己嚇了一大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他迷人。
她……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
太恐怕了！
“唉。你找我幹嘛？”話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又幹又燥。咳嗽了幾聲，才想到，此刻的自己，不正應該為早上的事情，怒火中燒麼？忍不住語氣又僵硬了些。“我警告你，我的人，你一個都不許動！若是我也跟著你們一樣懷疑他們，這些士兵該回怎樣的心寒？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們，我自然是信得過。與其懷疑他們，我……我倒覺得……覺得挽暮可疑。”
為什麼，以前很懷疑挽暮，可現在說懷疑她的時候，內心卻在否定這個結論？
程炎恪看著她，溫柔地笑了：“你若是覺得挽暮可疑，你說她的時候，便不要結巴。一個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借口，別人又如何信？”
“誰……誰說我結巴了。我……我隻不過是冷，說話哆嗦罷了。哆嗦，哆嗦。”
程炎恪看了看自己，雙手一攤：“我隻穿了這麼一件，裏麵貼衣了。脫是不可能，鈺兒若是不嫌棄，本王抱著你如何？”
一陣尷尬，看著他誠摯的目光。早了，熱火又燃燒起來了。慌忙地站了起來，一副你別靠近我的樣子。“別，別，不用了。我不冷不冷……”
“嗯……正是夏末的天氣，不冷是正常的。”
“……”她找了一個多爛的接口啊！
吹著涼風，人也精神氣爽了。
“程炎恪，你的腿……現在怎麼了？”
“已經沒問題了。怎麼著，鈺兒就想著本王死掉，你好去找你的藍衣少年？”程炎恪擠出一絲苦笑，打趣她，“那你可要失望了，就算是本王死，也要拉著你墊背的。哼！”
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眼，還哼一聲，白眼翻到天靈蓋，差點就翻不回來了。抓過手上的一壇酒，倒入口中。“染上了風濕，以後都會痛的……”
她聲音悲戚，聽的他是一陣開心又是一陣傷心。“反正這雙腿都是廢的，也不差這麼一點小毛病。”
腿廢的算什麼，他的命都快要走到盡頭了。還會在乎一雙腿嗎？
“程炎恪，你有喜歡的人嗎？”
她將壇子拋遞給他，輕易地被他接住。大口地喝了一口，橘黃的燭光在他的臉上跳躍。
“有！”
她心神一震，全身像是抽去了一絲力氣。
腦海中又閃現出一隻碧蕭。“老子也有喜歡的人，嘿嘿，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程炎恪露出鄙夷之色。“本王還從沒見過有什麼事情是將軍你不敢做的，怎麼？遇見這事情，也不敢直說了？”
司徒鈺啐了他一口：“呸，你以為全天下的男子都如你一般沒臉沒皮，老子喜歡的，必定是難得的！”她也學著他的鄙夷眼神回瞪了他一眼。“他比你出色多了。”
程炎恪臉一寒，手中的酒壇成了他宣泄的道具。
砰——
他抬腿離開，紅衣帶過碎瓦，沾上酒水，更是怵目驚心的紅。“明日還要上朝，早點歇下吧。”
“程炎恪——”
司徒鈺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來的那麼大的怒氣，叫了他好幾句，都沒見他停步回頭。
這人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