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居然還記得我?”她一聲低喚,悠悠間有無限惆悵,又像有一腔柔情無處傾訴,好些委屈,把程炎恪帶進了虛幻的夢裏一般。
瞬間,她的委屈又變成了歡喜和激動,笑容傾國傾城又帶著真誠,程炎恪瞬間就被吸引住了。“傾心以為七年一別,公子早已經將我這路人忘記。“徒留我一心想念。
“怎麼會,傾心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時時刻刻都謹記在心,想要日後必定要好好報答姑娘的恩情。想不到,皇天不負有心人,據讓讓我初次離開京城,便找到了姑娘。”
“當日事情緊急,公子又是身受重傷,傾心知道公子不便於透露身份,也不曾問。而今,既然公子稱我為救命恩人,是否該告之?”她的麵紗已去,一張不可褻瀆的臉,在月光的照射下異常的玲瓏剔透,誘人極了。
初次遇見他時候,兩人正直年少。他雖滿臉血汙,卻掩蓋不了他俊美不凡的容顏和卓爾不群的氣質。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隻是輕望一眼,呼吸便被掠奪了去。她救他的命,卻丟了自己的心。
七年來,每每想起那張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總是麵紅耳燥,心更是碰碰直跳,好似裏麵有頭小鹿迷失了方向一樣,到處亂竄,竄的她的心也開始迷失。等候他五年,滿滿地期待也隨著時間的消磨慢慢減少。她傻笑過自己,也許匆匆地一撇,那公子早已經忘記,隻是自己多情罷了。雖這樣勸告著自己,然心中總是無法忘記。
他略帶病容的臉,紅褐色迷人的瞳仁,還有那如血如殘陽的紅衣。追求自己的男子不乏千萬,見過像他的眉,像他的眼,像他的唇的人,都隻是像他,卻不是他。
今日再見,她的滿腔相思終於化成滿腹柔情,隻為傾他心。
程炎恪略微思忖,慵懶的站立著,也顯得精神懨懨。“多有失禮,隻是贖我冒昧,姑娘可否先告之你與劉興的關係。”
傾心先是一頓,表情不多的臉上又恢複了那種淡淡地高雅和疏離。程炎恪見她如此,心中也有些愧疚,許是粗碰到了她的傷口。
“姑--”
“尹傾心。”
就在程炎恪欲開口道歉的時,她輕輕地開口。臉上依舊是沒有的多餘的表情,可他卻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她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寒意。“朝廷侵犯尹衷的獨生女。”
尹衷?!程炎恪心中頓時生出一些寒意。尹衷是天寧舊臣,是前任鎮邊大將軍。皇兄繼位之後,杯酒釋兵權,尹衷這位直言忠臣站出來反駁……後來,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滿門抄斬。
“我這幾年一直都呆在邊關,就是想把父親走過的路,再走一遍,領略下他當年雄心壯誌。”她的臉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地憂傷,眼神卻透入著堅定。“後來在杭鞍看見了遇上的膝下無兒無女的張氏,她見我可憐,便將我收留撫養在膝下,我稱她為義母。義父和義母待我親生女兒,別看義母刁鑽蠻橫,可對我卻從來都是軟聲軟語,生怕說話大聲了都嚇到我。”
說到此處,她的悲傷開始慢慢地淡化,還帶了點兒小女兒的嬌羞。每個人會議起童年都是美好而快樂的,對於個孤兒,母愛更是永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