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北上,由於楊照派人傳來的密報,兩人不敢怠慢絲毫。
程延瑞是誰,是皇帝的親兒子,是當今的太子。為什麼要謀反,不得而知。
程炎恪道:“延瑞雖說對你我都敵意,但是實在是沒有謀反的理由,這天下始終都是他的。”
司徒鈺挑眉:“看若是他不再是太子了呢?”
“什麼意思?”
密室內,一章地圖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橘黃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
“你看這裏。”司徒鈺指著地圖上的潘嶽,那個地方正是繁祁和天寧的交界處。“前年我在此和赫連雲鵬一戰,我軍糧草短缺,負責押運糧草的太子卻遲來了十天。若不是狐狸聰明,挖通道偷了赫連的糧草和燒了他的營帳,我和將士早就埋在哪裏了。”
“我記得哪次超朝廷上報,說是太子繁祁軍隊阻撓,將糧草劫了去。延瑞還身受重傷。”這件事情他有印象,而且為了此事朝堂上還有過很大的爭議。
“胡說,明明是他和赫連通奸,將押運路線告訴他。”隻是苦於沒有找到把柄和證據,爺爺不讓她將此事宣揚。否則,被程延瑞反咬一口。
“原來是這樣。”
“哼,更可笑的是,你那仁義的皇兄知道此事。”司徒鈺臉上露出了輕蔑和嘲諷地笑,“所以那次太子重傷,他一次沒去看過他。並且暗中開始培養二皇子的力量。”
程炎恪的眉頭有一朵濃的花不開的黑雲。“昭澤的胸襟氣度,為人處事確實比延瑞高出太多。”隻是,他公然地這樣做,真不怕兄弟自相殘殺麼?
“你還記得子蕭說的,他們回京的時候遭遇埋伏嗎?那就是對二皇子的捕殺了。隻要殺了二皇子,他才能沒有威脅,隻是我不懂的是,他為什麼也會想要你的命?”
她的眼睛裏有了濃濃地殺意,駭人的很。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從來都沒有畏懼過,斬殺親兄弟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做過。她17歲的時候,表哥以權謀私,擾亂軍紀,她就在爺爺地監督,親手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也正因為如此,再也沒有人敢挑戰她的軍威。
隻是,為了權勢,為了自己的野心殺害親人,鐵血的她,也感到心寒。
程炎恪掰過她的雙肩,讓她直視著自己:“鈺兒,你怕死嗎?”
司徒鈺道:“戰場上的人,死過百回了。”
“父皇駕崩前,派人給我傳了聖旨,可那道甚至被母妃攔下,母妃也正因此而暴斃。”他的眼睛望著遠方,企圖通過將眼睛裏的悲傷情緒化為烏有。“聖旨的內容是讓我繼位,任皇兄也攝政王,輔佐我。”
司徒鈺幾乎呆的要說不出話來,反映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力道之大,痛的她幾乎要飆淚。
“父皇以為這道聖旨能夠護我平安,可他哪裏知道,為了知道聖旨,死去的人,太多太多……而現在,我也幾乎要因此壓的喘不過氣來。”
司徒鈺心神一凜,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你已經窩囊這麼多年了,也該反擊了。”
程炎恪放開她,看著她眼睛裏的殺意已經退出,緩和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有反擊的能力?”
“哼,在早朝上睡覺卻記得發生的每一件大事,麵對每一次陰謀都能冷靜而無賴的解決。敬王,還打算裝蒜?”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讓她用心去看程炎恪了。他早就知道是不是?
“唔……這評價我姑且認為你是誇我,隻不過無賴這個詞嘛,我不是很喜歡聽。”做了十幾年的無賴了,卻不想從她口中聽到這個詞。
“這天寧你要不要?”既然他可以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她就有這個能耐扶他上位。
“將軍也想造反不成?”程炎恪聲音故意提高了八度,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小心本王稟告皇帝,誅你九族。”
司徒鈺撇唇,他不要這皇位,她也省心。
程炎恪突然伸出有力的大手,從背後抱住她,溫熱的氣息撓著她的耳垂,洋洋地,麻麻地。“鈺兒,本王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要你。”
司徒鈺臉的厚臉皮沒有臉紅,全身的熱度卻開始蹭蹭地飆升。她手肘狠狠地擊在他的胸膛上。“戰事贏了再說。”說罷,便率先走出了密室,瀟灑地頭也不回。
程炎恪捂著胸口弓著腰在原地呲牙咧嘴,她下手快、準、狠,他的胸幾乎要被她戳穿。“娘子,你敢不敢對夫君溫柔點!”
對於敬王的哀嚎,將軍直接無視。
“王妃,段大公子來拜訪。”容安用警惕的眼神望著司徒鈺,似乎是怕王妃紅杏出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