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蕭的目光深邃而悠遠,像機了遠山的青黛。“這世上,估計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子炎了。他吃的苦,絕非常人能比。”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苦衷,”那麼她以前的很多話,都深深地傷害了他吧。“他需要這樣隱忍的活著,罪魁禍首是誰?”
子蕭心神一凜,隨機歉意地笑:“阿鈺,我明白了。” 我早該知道,我愛你,就應該為你掃平一切的道路,而不是讓你為難。
司徒鈺低著頭,望著護城河波光瀲灩地水,心中總是不踏實。亂世再起,誰才能是這天下的主宰?
大陸一日不統一,戰爭就一日不會消除。讓在太平盛世,早日到來吧。
容安呆立在書房,惴惴不安地向程炎恪稟告:“王妃和二公子一起出去了,您不跟著去瞧瞧?”
不理會容安,握著毛筆的手在宣紙上遊走著,一筆一劃,一橫一豎,極其地認真。
良久良久,直到容安呆地有些尷尬地時候,程炎恪終於開口。“王妃做事雖說沒分寸,但還不至於胡來。本王可沒叫你監督她。”
蒼鷹怎麼能夠當作畫眉來養?既然她已經理解,並且願意幫助他了,他也應該給她平等地待遇才是。
“還有,子蕭是本王最有的朋友,你們好生招待著,別狗嘴吐不出象牙地哪眼橫人家。”
他是不是對府裏的人都縱容了,縱容的都不知道什麼是禮儀了,不過子蕭也太好脾氣了。
容安訕訕地退下,略有些尷尬,這可是自家王爺頭一回把他給罵了。雖說罵的他幾乎要老淚眾橫,可終究罵的沒錯。“奴才知錯了。”
“知錯,恐怕心中不服吧。”淡淡地語氣,卻極具威脅。“去刑房領三十棍子吧。”王府最近太不安生了,就讓管家以儆效尤吧。
管家淚流滿麵地應著退下領棍子去了,一邊暗叫自己委屈,一邊卻對王爺這作風深深佩服。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三十棍子打的是那叫心驚肉跳。
司徒鈺剛從府外回來,便看著老管家趴在板凳上受刑。忍不住上前問道:“容安,這是怎麼了?”
容安被打的幾乎抬頭地力氣都沒有了,心中道,若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被王爺打的要屁股開花?隻是卻沒有那個膽量和王妃頂嘴。
“老奴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王爺懲罰的對。”以後再也不打王妃的小報告。
“嗯,錯了就該打,打多少?”
刑杖的家丁立正地望了眼將軍,幾乎是吼著出來:“三十。”
“三十也不算多,程炎恪對你的是輕的了,他以後是要帶兵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說罷,她扯了扯絳色衣裙,進門前還不忘記吩咐一聲,“好好打。”
“得令!”
管家受著這越來越重的棍刑,再次老淚眾橫。王妃是看他不順眼很久了麼?
司徒鈺在書房知道了程炎恪。進入書房的那一刻她有些驚呆了。
她記得之前他的書房書架幾乎是空的,藍兒陪著她進來的時候看著上麵基本零星的書臉紅耳赤。她雖不識字,但是見藍兒的表情便知道這都是些什麼書了。
在軍中的時候,士兵們裏嘴裏都是不幹不淨地說著一些春宮韻事的書籍。廚房拿菜刀的何宇憑著自己識得幾個字,便每晚都說說男女體位問題。攪的這些正值壯年的士兵們,心癢難耐。
但是現在,他的書房整整齊齊地碼著書,其他的不認識,但是‘兵書’兩個字她卻識得。
“你來了?”程炎恪停下筆,“來看看我的寫的字,好久沒動筆,都生疏了。”
司徒鈺湊過頭來,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稍後才深沉道:“寫的扭扭捏捏的,不怎麼好看。”
程炎恪從她手上拿了過來,怎麼會扭扭捏捏?
“就像蚯蚓過河。”又忍不住地補了一句,“我又不識字。”
“……”程炎恪良久無語,將寫好的字揉成一團扔掉,又問:“你的上報的奏折怎麼寫的。”
“自由軍師代勞。”
“以後我叫你寫字好了。”總不能以後兩人分開,家書都讓薛客代勞吧。再說,養成這樣一個習慣,就離不開薛客了,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好,筆杆太細,我握不住。”讓她掄大刀,使銀搶的手去拿那麼細的筆杆,想想還是算了。“再說,你念我聽。”
“不行,必須得學,以後我不能給你念了,怎麼辦?”
司徒鈺挑眉:“不是還是狐狸和子蕭,識字的人多的是。”
“本王逼著你學也不學?”他不能永遠陪著她,子蕭和薛客也終有一天會離開,她必須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