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燦若星辰的眼,他的情似乎又深了幾分,聲音也帶著些暗啞。“程炎恪好喜歡好喜歡司徒鈺,喜歡的要死掉了,所以他死了也是喜歡司徒鈺死的,不會是戰死的。”
“胡扯!”司徒鈺不容他再說下,借著他的力道,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用嘴巴封住他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死了,比一個女人還囉嗦。”
這就是他們相愛的方式吧,這就是最甜蜜和溫馨的了吧,這就是他給她的,一直不曾變過,一直都沒想過的快樂吧。
程炎恪對她主動的投懷送抱向來都沒有免疫力,此刻見自家母老虎這般溫柔,更是情難自禁。
一陣深吻,司徒鈺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和他糾纏在了一起。雙手慢慢撫上他的臉頰,廟會著他的五官輪廓,稍傾才幽幽道:“我算是明白京城那些女子都為何那麼迷戀你了。”
程炎恪含她的耳垂,意猶未盡,對她露出的可愛更是心動。桃花眼勾魂奪魄,哂笑道:“娘子這是吃醋了?”
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你隻能喜歡她們的皮囊,其他都不行,你人隻能是我的。”
程炎恪放想將她橫抱起,心髒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手上沒了力道,兩人頓時栽了下來。情急之下,伸出手掌將護著她的頭顱,手背摩擦著地麵,痛楚清晰地傳來。程炎恪順勢用嘴唇吻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自己此刻扭曲的表情。
該服藥了吧。想不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不知情的人兒隻當是程炎恪懲罰她,並沒有感覺出他的絲毫不適。迎合著他的吻,甚至開始主動的挑弄他。
自知自己不能再支撐多久了,斂起情緒,捧著她的頭,直視著她。“鈺兒,還記不記得那道甚至。”
狐疑道:“什麼甚至。”
“若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我迎娶你過門的時候了。”
從來沒有一刻,她覺他的笑容是那麼的傾城,是那麼的風華絕代,仿佛人世間的最美,都不及他的一笑。司徒鈺不害羞道:“好,這次戰爭勝利之後,我便向皇上辭官,從此安安分分地做敬王妃。”
一年之期,居然那麼快,快的她是那麼的欣喜。
雖說她一直都是他的王妃,她也不是講究禮數的人。可缺少明媒正娶這麼一個環節,她心裏還是有疙瘩的,何況,府中還有兩位側妃。
雖說她們三人不想別的府院那般有宅鬥,且她們二人都真心拿她當姐姐對待,可是她心中總覺得缺少了一些的東西。
現在她明白了,她缺少的是一種感覺,頂著紅蓋頭,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執手白頭。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她以為她這一生都會奉獻給天寧,奉獻給邊關,奉獻給百姓。
但是她沒有想到,有那麼一天,會有一個男人走進她的生命,給她撐起一片天,給她一份安寧。
原來她累了,也許是因為傾心的死,也許是精力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她真的累了。
將她摟在懷裏,湊在她的耳際,“我發現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司徒鈺環抱著他精壯的腰,聲音卻嚴肅鄭重,“情果然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利劍,居然把堂堂元帥逼的這般地步。”
程炎恪捏著她的鼻子,“若不是這把厲害的劍,本讓如何拿下錚錚鐵骨的將軍。”他沒有多少精力再和她調情了,將她扶了起來,不舍道,“你先回房,我再去和張謀昭澤商量下明日的策略。你當先鋒,所以你要休息好,乖,早點回去。”
一直等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一口黑血吐了出來。蘇晉連忙從黑暗出閃了出來,攙扶著他,語氣中也帶著驚慌。“王爺——”
絲琴也不知道從何處來到了他的身邊,扣住他的脈,眉頭擰在了一起。“王爺一直在服用一種烈性藥丸……”
絲琴見他變了臉色,也明白此事他應該是瞞著才對,忙噤聲退到了一邊。從懷裏摸出一瓶藥扔到蘇晉手裏。“這是一瓶毒藥。”
“你——”蘇晉正欲拔刀,被程炎恪一隻手按住。
“是藥三分毒,這毒藥可以克製你那藥的副作用。”這還是人的身體麼?從小養在藥罐子裏,他的命此刻完全是靠那藥續著。知道自己遲早都要死,才願意引蠱到自己身上麼?
真是的傻子,明明那麼貪戀著生,卻還想著為別人犧牲。
這就是主子欣賞他的地上麼?看來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賜給他滿腹才華,絕色容貌又如何?終究是爭不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