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帶來一個消息,一個讓司徒鈺等人都陷入震驚的消息。
江南的天氣一直以來都比昌安好些,十一月初一的那日。司徒鈺坐在湖邊的畫舫船上,看著畫舫的歌女,欣賞舞姬的舞蹈。
天空突然飄著小雨,朦朧的雨線中,她便看見了程昭澤的身影。
那是一艘不算華麗,也不是很大的船。在這樣的下著雨的傍晚的行走,確實不惹人注意,但是司徒鈺還是清晰地看見了,鑽出船頭的程昭澤。
他負手而立,穿著一套乳白色的便服。混跡在人群之中,果然不引人注目。
司徒鈺起了疑心,京城探子來報,程昭澤最近在清理段文黨羽一直在扶植自己的親信,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江南?
她二話不說的便下了畫舫,叫來一艘小船跟蹤他。借著暮色,借著小雨,很好的將她隱藏。一直尾隨著程昭澤到達渡口,才見一個穿著玄色衣服,帶著鬥笠的人在渡口與他接應。
那人披散著頭發,鬥笠很低,剛好將他那張臉遮掩。但是司徒鈺還是看到了他的手,他手上帶著一枚扳指,那扳指是一條蛇,大拇指剛好充當了蛇信子,陰森森地有些滲人。
那扳指不是天寧的。
這是司徒鈺唯一可以肯定的。
那帶著鬥笠的男子似乎發現了有人跟蹤一般,目光犀利地朝著她的方向射來。司徒鈺隻好假裝行人,在她的目光到來之前,閃身進了一條巷道中。
後來程昭澤也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來。
“巫醫,可是發現了什麼。”
帶著鬥笠的男子將手放在窗口,朝他恭敬的行禮。“回稟太子殿下,沒有。”
說完,兩人在一團黑影之中,消失了方向。
司徒鈺驚訝地從巷道中走出來,便之看見一團黑影消失在了空中。
這是什麼?憑空消失?
她快步走到程昭澤剛才站立的地方,鑽研了很久。她拉過剛才那個給程昭澤劃船的大叔,問道:“大叔,剛才你載的那個男子呢?就是穿著乳白長衫,看起來非富即貴的男子。”
大叔將繩子綁好,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司徒鈺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那個男子看起來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兄長。”
大叔接過銀子咬了咬,隨機收進懷裏。“這位客觀有些奇怪。我看著他印堂發黑,肯定是遇見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小姑娘,你可得帶他好好的驅邪啊。”
印堂發黑?
“他從哪裏上船的,你一直站在這裏,你一定看見他們往那邊走了?”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喏,你沒看見麼?他正在前方啊。”大叔朝前指著一個虛空的背影看著她道,“不遠,你跑幾步就追上啦。”
司徒鈺望著他指的方向,根本就沒有看上什麼程昭澤的背影。
大叔望著她走遠的背影,低頭道:“年輕人啊,不聽老人言喲。”說罷,便跳下船,打酒喝去了。
司徒鈺剛剛走兩步,便被人拉走了。“王妃。”
正是蘇晉。
“王妃,此事有蹊蹺。我們先回去再說。”
司徒鈺跳上來的船,便和蘇晉一起回了茶樓。
茶樓之中,挽暮、慕星羽等人都在。蘇晉望了眼虛弱地坐著的兼蒼,朝他行禮,卻被兼蒼拂手。
他跟隨程炎恪多年,對慕星羽的身份顯然是知曉的。見到他的第一時間雖然有淡淡吃驚,也隻是一閃而逝。
“二皇子。”說完之後,他便改了口,此時而二皇子,今非昔比了。“太子自從上個月開始,便有些不正常。”
司徒鈺離京的時候,便讓蘇晉留在京城調查程昭澤。因為程炎恪的屍體是他找回的,那麼,那些的證明程炎恪身份的東西,是從哪裏的來的?
司徒皺眉,想起搭載程昭澤的那個船夫的話,“就是今天在渡口接的他的人?”蘇晉當時的拉住她,難道就是一直尾隨在程昭澤的身後?
“是,王……夫人,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那個人不是天寧的人。”
“那個船夫說程昭澤印堂發黑,而且還看見他在前方走,可是那邊根本就沒有人。”
“我們看到的是他們消失在空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徒鈺感覺自己墜入了迷霧之中。
“等等,一個船夫,怎麼會看的出他印堂發黑?而且,為什麼他看到的,和你們看到的不一樣?”挽暮聽的也很詫異。“這難道使得是障眼法?”
“司徒——”兼蒼明顯中氣不足。“你趕緊去把那個船夫召回來問一問,這其中一定有玄機。”
“來不及了,他已經死了。”一道無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他會司徒嚇死啦,上岸打酒喝了一口就躺地上了。”薛客說的很是無辜,望著司徒鈺投射過來的疑惑目光,連忙解釋。“我剛在那個畫舫上看美人,突然看著你追一艘船,也就跟上了。你已經是有夫之婦了,我怎麼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