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先不論她自己。“他是舒麗國的駙馬,這是不可抗拒的婚姻。”
“可是他的人,在你身邊。他的心,在你的身上。那就說明,他可以為了你,拋棄一切。”
“不。鈺姐姐,你不會懂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卑,我對不起他,我配不上他。他越是這樣對我,我越是覺得自己肮髒。”挽暮臉上留著痛苦的淚水,卻依舊倔強的不低頭。
“不——”不知何時,星羽已經衝了上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顏兒,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在我的心裏,你永遠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純潔。我從來都看低過你,你相信。”
他是個冷性子的人,他從來都不願意都多說一句廢話,他從來都不屑任何事情。可是今天……
挽暮發冷的身子,似乎有了些溫暖。心也跟著波動了起來……
“我和塔莎的婚約隻是為了鞏固舒麗的兵力,我五年前在你發生那樣的事情離開你,是因為母親他死了,舒麗國內亂,我必須得回去。我不是因為嫌棄。”
“我是個殺手,我知道殺手不能有感情。但是我……我的父親,是中原人,我的母親,是草原人。但是,我從小卻在師父身邊,因為他們不要我。後來,我做了殺手,再後來,我愛上了你……”
“顏兒,如果早知道,和你坦白,就不用受五年的相思之苦,我一定和你解釋。”
所有的話,所有的解釋,都被一個的吻,包容。
一個小小的蟲眼,將他們的感情吞噬的隻剩下遺憾和心痛。可是沒關係,這些東西,都在五年後,被寬容和感動,融化。就像一壺深埋了多年的糙米,在我們以為它會發黴腐壞的時候,我們問道了酒才醇香。
真好。
司徒鈺望著滿天的繁星,輕輕地呢喃。
酒水順著她的唇角,撒到脖頸,陣陣涼意開始蔓延。又是冬天了,程炎恪,你在哪裏?
兼蒼站在下麵,望著屋頂上孤單的上的司徒鈺,眼睛裏噴著火。這個傻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徹夜買酒,懲罰自己還是懲罰他人?
“司徒——”他一把拉過她。她一個不留神,酒壇在屋頂上滾了幾下,便哐當的摔在了地上——碎了。
寒風呼嘯,這一碎裂聲,異常的突兀,異常的尖銳。
司徒鈺醉眼朦朧的望著來人,英俊的臉,筆挺的身。他的手好暖。
“程炎恪,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他們都說你死了,但是你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麼可以死呢。”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嗝,人也想站起來,可是她腿太軟了。
兼蒼扶住她,眼睛裏是駭人的光芒。“我不是程炎恪。”
“你是,你是,你就是——”她一雙手都伸進了他的懷裏,裏麵真的好溫暖。“我們有約定的,你不可以死,你要一直陪著我,陪我老,再……呃……陪我到死。”
兼蒼的心微涼,眼睛眯的隻剩下一條縫。“司徒,你醉了——”
“我沒醉——”被風吹的好冷,這個人的懷抱,真的好舒服。她奔波了半年之久,不管停歇,就是因為她懂得,她累了,沒有人可以給她依靠。所以,她不能累,她要讓自己忙。“你回來,真好——”
“司徒!司徒!”
她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他伸手探上了她的額頭,為什麼身子會這麼讓,手卻這麼冷?
他帶著她剛下屋頂,便看著樓下早已經立著一個人。
“殿下,她不想看見你,還是讓我來吧。”
兼蒼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危險的氣息,話語比這隆冬都冷幾分。“我做事,不需要別人教訓,讓開。”
“殿下,她不是普通人,她不能為你所用的,請你不要逼她?”
“怎麼,你想因為她反我麼?”
來人跪了下來。“屬下不敢,隻是——”
“滾!”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不是程炎恪,他不會默默地喜歡,然後暗中做一些事情以圖別人感激。他更加不會隱忍著,等待著。他是一個霸道的人,他看上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到手。就算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但是隻要她的人在他身邊,他總有辦法讓她愛上他!
他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便嗅到了濃烈的殺氣。
難道因為她,他就要反他麼?
哐——
十個黑衣蒙麵人,破窗而來,他的劍還為來的及出手,手臂便受了一劍!
屋子裏有迷香!
為什麼之前他沒有任何的知覺?
意識漸漸陷入昏迷,可手中的招數扔不敢遲疑!不是他,這些人應該和之前刺殺司徒的人是一起,這回他們也是招招都衝著司徒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