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西斜,星辰隕落,一絲微微地風撫過,將她未曾束住的細發,吹起在空中,飄揚。
有幾絲調皮的發絲鑽進了她的嘴巴裏,鑽她的眼睛裏,似乎都不曾引起她的注意。她隻是一心一意地盯著那些凋零的碎花。
神眷堅毅的臉龐,有了絲絲的動容。
這個女子,雖不美,然臉上卻有一股驚豔之色。剛毅之中帶著一絲柔美,柔美之中夾雜著少婦的風韻。
這人究竟是誰?
建安帝後宮之中,竟然有這種的妃子。
實則難得可貴。
他剛才從城樓上急著下來的衝動再看到她之後,減弱了幾分。可隨著她的一舉一動,他那顆漸漸平複的心,卻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好似,有火漿在他的身邊滾熱的流動,那種難受而興奮的怪異感,使得他的頭又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
“姑娘——”代神眷疼痛微微減輕之後,方酌量了一個的稱呼。“請問,欽安殿怎麼走。”
那名女子並沒有抬頭看他,也不答他,似乎沒有的聽見,沒有瞧見他一般。
神眷似有不安,再次重複了一遍,這是這回,少了第一次的小心翼翼,多了一絲的柔情。可話語和臉色之中,並無任何的煩躁和慍色。
女子再次沉默,耐心反而比他更甚。
神眷微微地蹙眉,似乎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宮廷之中,怎麼會有如此大膽的妃子。
“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你煩不煩啊!”
司徒鈺做在地上,回想著這一年的種種,太多的悲歡,太多的離合,太多的說也說不清的事情。這些事情,就像樹根,盤根錯節的在她的腦海中回應著。
理不亂,剪不斷,是離愁。
她終於明白,當初程炎恪在她手心寫的這幾個字。
正惆悵之中,突然聽有人問她。她性子不由的煩躁起來,她克製著不想去搭理他。誰知道這個人的耐性,似乎永遠也消耗不晚。知道第三遍之後,她的忍不住的咆哮了起來。
“這皇宮之人,你問任何一個宮女侍衛,都可以知道欽安殿的位置。”欽安殿是建安帝住的行宮,這皇宮之中,誰人不知。
神眷微微地凝眉,她的嗓子有些的嘶啞,卻不是那種長期不說話的嘶啞,仿佛是嗓子天生受損一般。這個女子,聲帶受過傷嗎?
“姑娘,我的……”
“向北直走,再轉一個彎就到了。不要再煩我,也不要再靠近我。”
司徒鈺眼角有些濕潤,她不想任何人看到的她的脆弱。站起身,背向著他。“我已經不是什麼姑娘,我是敬王妃。”說罷,她的離開。
“等等,敬……王妃。我想問問,為什麼你的聲音……那麼熟悉?”
敬王妃,是朝堂之上眾人驚詫的那個據說絕代風華的王爺?還是英年早逝的一個可歌可泣的人物。想不到,連他的王妃,都這麼有特色。
司徒鈺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宮中之中這樣的搭訕的王孫貴族也不少,程炎恪之前就沒少做過。有時候她女扮男裝刻意接近郡主等人,也會扯以前的事情。
“我不認識你,還請你不要得罪我,否則,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王妃誤會了,我隻是問問是你的嗓子是否受損,聲音才會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