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站在離丫丫兩米開外的地方,身穿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挺拔傲立,身材好得炫目,一張臉,冷傲不遜,和耶律澈比起來,似乎少了些溫情,多了更多的跋扈和戾氣。丫丫不喜歡他,甚至很討厭他。
可此時,他好像沒有注意到丫丫的表情,饒有興趣地用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商場裏昏黃的燈黃射到他的臉上,棱角分明,眼睛似狼,全然不似耶律澈,現在耶律澈已經成為了丫丫看男人的標杆。
“你多少錢一晚上?”那個聲音問道,聲音低沉,有磁性,可是和耶律澈比起來,丫丫搖了搖頭,還是耶律澈的聲音聽著順耳,他是一言九鼎的南院大王啊!
看到丫丫沒有反應,再次傳來,“你多少錢一晚上?”
什麼?什麼多少錢一晚上?
丫丫看向他,他的身影在燈光裏,挺拔有型,她問,“你說什麼?”
“哈哈”狂妄的笑聲,“我還以為你是聾子呢,看來還不錯,還沒聾到家!我問你多少錢一晚上,你做這一行的,不會不了解吧?”他說這話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露出一口很漂亮的白牙齒。
“我還是不明白,什麼多少錢?”丫丫冷冷地說道,聲音聽起來,倒像是從一千年以前傳來一樣。
“我勸你,還是不要裝貞節烈女了,街上拉客的雞多得是,隻有你,為了吸引客人的注意力,穿成這副樣子,可是,你千萬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我並不稀罕!”
什麼?丫丫的臉瞬間變得火燒火燎,她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雞”!她怒氣衝衝地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可即使仰起頭來,也隻能到那個人的下巴,他似乎和耶律澈一般高。
“告訴你,本姑娘是大遼的南院大王王妃,你竟敢羞辱我?”丫丫倔著頭,和他理論。
“哈哈哈!”那個人的大笑,聲音響徹雲霄,狂放,還有嘲笑。
他毫不顧忌地伸出一隻手來,在丫丫沒留意的空檔,就摸上她的額頭,“看來你這隻雞是做白日夢燒糊塗了,那好,今晚,我就幫你降降溫!”
“我告訴你,我不是你想得那樣!”丫丫頭上的青筋爆起,她生平第一次見這種人,這種毫無素質的人,不對,還不是毫無素質,是素質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無”。
“阿西,過來,把她帶上車!”
那個名字喚作“阿西”的司機,從車上下來,他的個子實在太高了,配上他那個大塊頭,實在驚疑可怖。丫丫的大眼睛瞧著他,知道無論如何,也是逃不出魔掌了!
阿西上前就抓住丫丫的兩隻手,他的力量實在太大,丫丫拗不過他,隻是滿頭的汗水,最後,阿西硬拉著把她扛上了車,然後鎖了車門,那個人,站在車外,滿眼笑意地觀看,不是笑意,是嘲諷還有不屑的調笑。丫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個該入地獄的家夥!”
他從另外一側上了車,坐在丫丫的身邊,冷冷地對阿西說,“開車!”看都沒看丫丫一眼。
丫丫咬牙切齒地說,“讓耶律澈滅了你們這些人,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滿臉的淚水。
“耶律?”他輕輕地念道,“現在還有這個姓嗎?”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你是小說看多了吧!怎麼,你們的媽媽沒告訴你怎麼對待客人嗎?那我今晚好好教教你如何!”又是這幅態度,這種漫不經心卻能致人於死地的態度。
丫丫揚起手掌,想一個耳光扇過去,如果扇過去,那肯定是一聲脆響,可是在這個耳光還沒有到達他臉上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已經抬起來,狠狠地扼住了丫丫的手腕。臉自始至終看向前方。
“委屈嗎?”他的聲音照例冷冷地,“如果你有委屈,不要帶給你的顧客,因為——你不值得我的同情!”
報複無處實施,丫丫隻能帶著心中的悶氣還有氣憤看向車窗外,她咬著嘴唇,心沉到了穀底,見不到耶律澈,來了這千年後的地方,與他隔著時光的重洋。
現在已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可是哪一家才是她的家呢,她的家好像不在這個城市啊,她的家在南方,可是,剛才車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的時候,一個地點名稱映入了丫丫的眼簾,這裏是離家萬裏的北方。
這裏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