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避開了他的目光,扭頭看著窗外掠過的沙漠,他又一次被搞糊塗了。
“哦,天啊。”一個女人在他們走下班車的時候歎息道,這是唯一的感歎聲。
傑克朝周圍看了看,心裏十分困惑。看起來,所有的人,所有生活在北京的幸存者都在這了。除了那些在外巡邏的人員以外,所有的人都被召回了。這些人圍著噴泉集合成一個鬆散的半圓,裏裏外外占了很多層,總過有500多人。後麵有些人站在台階上。傑克走近一些的時候猜到,這些人的眼睛大概都盯著噴泉。他墊了墊腳,伸長脖子,看見噴泉前麵的草坪上放著什麼東西,但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他看不清。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是晏淨波,他臉色蒼白,神情緊張。“我一直再找你呢。他待會要見你。另外,我們找到了這東西,天啊。我恨這些東西,來吧。我需要你的幫助,所以選中了你。”
傑克有些頭暈,他要見他!是的,是他!可同時還有什麼東西?算了,管它是什麼東西呢。
可……
“是什麼東西?晏淨波?”
晏淨波沒有回答,他仍輕輕的抓著傑克的胳膊,帶他朝噴泉組曲,人群為他倆分開一條路,幾乎是畏縮的躲開他們。倆人走過這條狹長的通道,在靜靜的、冷漠的注視下,它仿佛就是一條憎惡與畏懼築造成的通道。
站在人群前麵的是田川,他抽著煙,身後就是那件東西。傑克現在看清楚了,是一個木製的十字架,大概有十幾厘米長,就像是一個粗筆寫出來的字。
“都到齊了?”晏淨波問。
“是的,”田川說道,“我想都到齊了。李強點過名,有幾個兄弟不再北京,我想你能對付的,對嗎?晏淨波?”
“沒事,”晏淨波說,“嗯……也不會沒事,不過我能對付的。”
田川朝傑克歪歪腦袋:“這家夥知道多少?”
傑克聳聳肩,“我什麼也不知道,”他比之前更疑惑了,希望、畏懼、擔心,這些情感攪的他七上八下。
“是一個叫武術的人,”晏淨波說,“他吸毒,******,我恨透了吸毒的人了。接下來,田川,讓人把他帶出來。”
田川離開了晏淨波和傑克,朝一扇門走過去,透過門,傑克往裏望去,那像是一個洞,麵是用水泥做成的,看起來它的大小和深度剛好放得下十字架的一段。當田川大步向前走的時候,傑克感覺到嘴裏的唾液完全幹涸了。他猛的轉身,先是對著占城月牙隊形,在藍天下靜靜等待的人群,接著又轉向盯著十字架、臉色蒼白、一聲不吭的晏淨波。
“你們?……我們……?準備把他釘死?”傑克說了出來,“是這樣嗎?”
晏淨波突然把手伸進褪色的襯衫口袋。“我有件東西給你,是他交給我的,讓我帶給你。我不能逼你接受,但是你想要為他效力,這他媽就是最好的東西,你想不想要?”
傑克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