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任潔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秦小冬才得知她和張景林乃是相親認識;剛開始,任潔並不同意;待見麵之後,才發現張景林頗為帥氣,又有禮貌,便答應下來。
結婚之後,張景林的表現倒也不錯,雖然一直都在棗林市打工,平時不經常回家;可是隔三差五的便會寄錢回來,也會打個電話。
去年春天,張景林宣稱找到了一個掙錢的生意,需要二十萬才能動工;任潔也沒懷疑,便把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八萬元錢都給了他。張景林又從村裏借了十萬元錢,便去了棗林市。
這一去便杳無音信,電話也成了關機。剛開始任潔還覺得丈夫有事,不方便;可是時間久了,任潔也害怕了。再加上村民紛紛前來要債,就更加擔心了。
剛開始還能推推,可時間久了,村民也開始擔心了。他們連續給張景林打了一個月的電話,也沉不住了,都跑到了任潔的家中。
任潔也知道沒辦法瞞下去了,便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還說不管如何,都會把張景林欠下的錢全部還上,哪怕是累死,餓死。
張景林父母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紛紛病倒,先後去世。雖然留下了三萬元錢的存款,可任潔卻沒有用來還債,而是選擇了好好安葬。
畢竟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任潔身為兒媳婦,能做到如此頗為不易,村民也沒有難為她,還依舊前來幫忙。任潔用剩下的一萬元錢還了債之後,便開始省吃儉用,辛勤勞作。早上和晚上走村竄街,賣水豆腐;白天去農田工作,搭理莊稼。
張媛媛的生活從衣食無憂,變成清湯寡油很不習慣;剛開始還很哭鬧,任潔生氣之下便打了她。可是打完之後,便自己坐在角落裏哭。
自那以後,張媛媛也變得頗為懂事。開始學著生火熬粥,洗衣燒水,從來沒有耍過小脾氣!
秦小冬聽完,眉頭都擰到了一起,怒道:“這個混蛋,難道就不知道家裏還有老婆孩子嗎?就算生意賠了錢,也要給家裏說一聲吧?”
任潔擦了擦眼淚,苦笑道:“秦大夫,他或許根本就沒有拿那些錢去做生意。我們村的去棗林市的時候遇到過張景林,他和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娘們坐在一起吃飯,還挺親密。”
富婆?
小白臉?
媽了個巴子的!這個牲口!你要享受可以說明白啊,把家裏搞成這樣就過分了!
一時間,秦小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沉吟半響才問道:“任潔嫂子,那白英龍是怎麼回事?”
任潔無奈道:“他是栗子鎮一個飯店的老板,我知道給他送水豆腐了。他知道了我的情況,要養著我,我沒答應,就從死纏爛打變成了今天這樣。”
秦小冬愣了一下,才歉意道:“對不起。”
“沒什麼。”任潔搖搖頭,強顏歡笑道:“我早就習慣了。這一年多,再難聽的話我都說過。我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這麼受罪。秦大夫,我也想過死,可是看到媛媛,我就覺得什麼都值了。姑娘這麼點就這麼懂事,我不能讓她受罪。”
張媛媛擦了擦任潔的眼淚,才說道:“娘,您別哭了。我以後不給您添麻煩了,也不讓人您生氣,我早上不睡懶覺了。”
秦小冬看了看麵黃肌瘦,額頭上還有淤青的張媛媛,擰著眉頭說道:“孩子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這麼熬著。任潔嫂子,你一天能做多少斤水豆腐?每斤多少錢?”
任潔開口道:“一百斤左右。往外零賣是四塊五一斤,批發價是四塊。”
秦小冬點點頭,便拿出手機撥通了曹誌猛的電話,開門見山的問道:“大猛,你那裏要豆腐塊嗎?一天能要多少斤?差不多一百斤?進貨價是四塊?什麼?客人說這豆腐裏摻假了,不好吃?你準備換供貨商呢?價格貴一點也沒事?行了,你別找別的買家了,我給你找一個,明天上午就能把貨送過去。”
掛斷電話,秦小冬便說道:“嫂子,我們村有個聚鑫餐館,每天能要一百斤左右的豆腐。你明天就把豆腐送那裏去,也別走村竄街了。一斤四塊五,他會馬上給你結賬的。如果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去找我。”
任潔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感動道:“秦大夫,謝謝。四塊錢就行,不用四塊五的。”
秦小冬不容分說的道:“我說四塊五,就是四塊五。嫂子,你明後天的有時間去兔子山農場找我,我給你一些土雞苗,你慢慢養著。等能上稱了,我讓人過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