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實在猜測不透雲詩詩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可以脫身,她卻非要去送死。
自從上次秦然知道了自己對雲詩詩的心思之後,他便想默默地守護這個女人,哪怕是割掉三座城池,也在所不惜。
可是轉眼間,她就來給他說這樣的事情,這怎讓他不憤怒?!若不是礙於文武百官在場,他可能都想下去好好的來到她的跟前好好的質問一番,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隻可惜,他是秦然,不是秦羽陌。
在割地賠償與將雲詩詩送出之間,隻要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雖然王爺黨們微微不甚讚同,甚至還有一些站出讓雲詩詩三思,可是雲詩詩心意已決,又有皇帝黨煽風點火,最終雲詩詩還是被押進了天牢。
當晚,蕭入春拿了一些美味的吃食去看望了雲詩詩,與她寒暄了幾句之後,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她一走,雲詩詩便佯裝吃飯,卻在飯盒地下拿出一個小小紙條,上麵寫著小彩蝶與冥海山莊的已經出發,讓她安心。
看完之後,雲詩詩便將紙捏成碎末了。
“怎麼?想去救他們?”
猛然抬起眼一看,說話之人竟然是楚晟軒。
看來,他果然知道這件事!怕是,他也花了大價錢才買通了月蝕宮吧?原本她還以為他不知情,現下看來還是她的想法過於天真。
將筷子放下,雲詩詩極為平淡的看著他,勾唇詢問:“你到底,想把我怎樣?”
“嗬。”淺笑一聲,楚晟軒一揮手便將門上鐵鏈弄斷了,他悠然走進牢房,對著雲詩詩席地而坐,隨意的就像是坐在青青芳草間一般,“詩詩,朕想……娶你為後。”
“納尼?!!!!”手中的碗突然掉在稻草之上,碗中的米飯撒了一地。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楚晟軒,就像是看一個瘋子傻子。
雖然不知道納尼是什麼意思,但如楚晟軒這般聰明自然猜得出來。他看著地上那剩下的半碗米飯,微微前傾將其拾起,又放在了飯盒上,隨即又不怕髒的將灑下的米飯拾起,而後將飯盒一蓋,便拿到一旁,溫然開口:“這飯食雖好,卻髒了,稍後朕帶你去吃好吃的。”
眯著眼,雲詩詩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比初見時看著要舒服太多,溫然的眼睛,棕色的瞳孔很是明亮。睫毛雖然纖細,卻很長。這樣一個暖男,還是一個帝王,看他方才將那麼粗的鐵鏈弄斷,想必功夫也是上等的。
她與他沒有見過麵吧?這男人就要娶她為後?唬傻子呢?
看著雲詩詩眼中那不屑的眼神,楚晟軒“哈哈”一笑,便開口道:“雖然你搶不到太多的東西,但是隻要朕能搶到你就行了。”
驀然瞪大雙眼,雲詩詩再次看著這人的眼睛,突然間“啊”了一聲,才道:“你……你是那時的北漠使臣?”
楚晟軒點頭,眼裏是化不開的柔情。
他伸出手,點在飯盒之上,開始敲打著節奏。
隨著鼓點漸起,楚晟軒閉著眼開始輕聲的哼唱起來。
“一夜難訴盡幾番濃情
曉風未起 看雲卷君向何兮
可曾共滄桑幾許
誰側畔輕呢 不如歸去
良夜卻似曾與君共飲
殘月未盡 枕畔可曾留君情
盈袖處蘭香已盡
拂身過紅塵意”
哼完之後,他尤自沉浸在這歌聲的意境裏,許久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雲詩詩,溫聲問:“朕唱的如何?”
不得不說,楚晟軒的聲音雖不及小曲兒鮮嫩,也不極他柔軟,但他的聲音帶有一絲別樣的磁性,似老妖般大氣,動聽。
作為一個歌星,雲詩詩自然喜歡跟同道中人談論樂曲。
都說音樂不分國界,雖然她現在被楚晟軒以卑鄙的法子製住了,但這並不影響她與他談論音樂。
此時,她與他隻是兩個對音樂充滿癡愛的藝人。雲詩詩淡笑的將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的話對他品頭論足一番後,便很是興奮的還對他示範了一番。
自從上次看完她的舞台劇後,楚晟軒便開始瘋狂的打聽關於雲詩詩的一切,他知道她的任何事情,知道她是個小吃貨,知道她功夫很高,也知道她的孩子丟了。太多太多……不過因為一個舞台劇,他便對她迷戀如此。
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的他,居然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費盡了心機。哪怕她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將她奪走,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這一夜,雲詩詩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跟楚晟軒二人徹談到大半夜,若不是她肚子一直在叫囂著餓,怕是她都不知道停止了。
因為雲詩詩得罪的是北漠國的人,故而在楚晟軒的要求之下讓她離開了牢房,去了他的宮殿說是就近看著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