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方式是無窮無盡而且富於擴張性的,它會使整個世界變得充實;反之,疾病的方式則是有限而萎縮的,它會使世界萎縮。
收到你21日的來信後,我按你的意思給韋茅司大人寫了信,而且也在給你的回信中附上了他的回複。盡管從那以後我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音,但從他的回複中,我肯定他的沉默就已經表明他同意了你的請求,我想你也是這麼想的吧?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抱怨會讓我十分不安,而且更令我不安的是,我肯定孟佩裏爾的醫生在替你檢查身體時一定弄錯了部位。
事實上,這邊的醫生都會出這種差錯,隻有瑪提醫生除外。在我看來,你沒得什麼痛風,隻是身體某部位出現習慣性壞地血和風濕而已,它的治療應該與痛風截然不同。我認為自己多少還算是個出色的庸醫,我建議你嚴格注意飲食,多喝牛奶,多吃些穀類食物,比如大米、西古米、大麥、小米等等。你至少得堅持到這個月暑假結束,並且滴水不能沾。假如說氣候能預示些什麼的話(盡管對此我並不相信),那麼我想你現在正享受著世界上最宜人的氣候:不冷不熱,而且總是陽光明媚。你周圍的人都是世上最舒心的人,你要讓他們覺得你也是這樣的一種人。還有千萬不要再呆在家裏長時間地看書,以免眼睛過度疲勞。L‘ennui 是一種英國式的痛風,以我的日常生活經曆判斷,它是屬於非常嚴重的一種。失聰剝奪了在我這個年紀唯一可以享受的快樂——社會交往;這樣我每天必須用我的眼睛去領會一切,不至於整天無所事事。你無法進入議會,至少在開始階段還不行。我太相信一年前查斯曼大人在巴斯對我許下的承諾了。他讓我把這事交給他,並說會當作自己的事去辦,並答應交由格拉夫頓公爵負責,他的職責是安排整個議會活動。對此我深信不已,而且也認為理所當然。可是從那之後,查斯曼大人就從未見過誰或跟誰說過話,這真是太奇怪了。我派人去問格拉夫頓公爵,看看查斯曼大人有沒有跟他提過,或是派人告訴過他這件事。可是公爵肯定地告訴我,說他什麼也沒有做,因為現在沒有空缺職位,而且幾乎已是人滿為患。他又說,如果可以擠出個空缺的話,他還是樂意想幫忙的。對於這件事,我深感遺憾,因為對於在議會工作,我和你的想法不同。我認為,如果你現在不在議會裏的話,以後若想再進去,在這個國家恐怕就沒有什麼意思了。盡管有的人可能不會像曼斯菲爾德或是查斯曼大人那樣說話,但可能會成為下一頭銜人物中的佼佼者。對於這個國家或政權的現狀,我並沒有捏造,也不能說我知道多少,僅僅是猜測而已。願上帝保佑你,帶給你健康,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祝願,也是最最重要的祝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