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行人才剛剛踏上飛空城堡的石階上,數名身披黑色鬥篷的古怪侍衛將他們團團包圍。這些侍衛的手中各自持著不同的兵器,唯一的特點是——體積都非常大。
大刀、巨劍……還有人拿著流星錘。陶夭一下子就將他們的形象與當初在妖界大將營帳中遇到的敵兵重疊在了一起。
——不論是外觀還是裝備,這些“人”都和當時妖皇操縱的黑袍木偶如出一轍。
五毒也是呼吸一滯,但隨即,便鬆了一口氣,道:“夭夭,放心。這不是妖皇影衛。”
“不是麼?”陶夭狐疑地反問,仍然將鐮刀橫在胸前:她怎麼看,都覺得這些就是妖皇附著了神識的戰鬥木偶。
五毒微微一笑,道:“夭夭,你是醫生,麵對的是活人還是木偶,難道分辨不出來?”
他一句話,讓陶夭定下心來:妖界的事情,當然是五毒比較了解。
陶夭閉上眼,神識悄悄擴散出體外。她不敢太明目張膽地探查,但還是從那些人生上捕捉到一股微弱的氣息。
那些,是人類。雖然敵人並不會因為這個事實就變得弱小多少,可陶夭還是一下子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發現這些黑衣人顯然是以其中兜帽上有金線刺繡的那一個為馬首是瞻。
陶夭偷偷曲肘,撞了五毒一下。他立刻順著她的力道一步跨到她前方,帶著一臉玩世不恭,道:“妖皇宮迎接客人的方式,可真夠有趣。”
對方為首之人冷哼一聲,漠然道:“作為罪犯,你們很放肆。”
“罪犯?什麼罪犯啊?”陶夭一挑眉,滿臉無辜地側頭對五毒道,“五毒,我們真是好心沒好報哎。”
五毒聳了聳肩,嘲諷地看著對方的首領,接口道:“夭夭,你聽之前木木說的話就該知道了。狩獵團的人,全是這德行。”
陶夭眯眼仔細觀察對方兜帽上的刺繡:果然,那些金線隱約勾勒出篆文“狩”字的輪廓。
“真難看。”陶夭掩嘴偷笑,“繡這東西的人,手藝也太差了吧?”
“噌”的一聲,對方手中的巨劍出鞘,直指陶夭的鼻尖:“瑩靈公主之名,不容侮辱。”
“瑩靈公主?”陶夭記下了這個名字,微微一笑,“我想起來了。病入膏肓那個。”
五毒點了點頭,與她一搭一唱:“當然,要是我們在這兒被當成人犯抓起來,她恐怕就不是病入膏肓了。”
“嗯,沒有醫生的救治,她會死的吧?”這時候,陶夭的臉上倒是閃過了一抹真切的慈悲:不管怎麼說,她也不希望一個本來自己能夠救活的病人,成為那無聊的血脈之爭的犧牲品。
然而,狩獵團團長的反應卻激烈得完全出乎她的預料。他的大劍本年來隻是威脅性地指向她,現在居然一下子抵了上來,試圖以簡單地一下側擊剝奪她的行動力。
沒等陶夭動手,寒木仙君揮手打出一道綠芒。純正的仙力發出“嗡”的一聲震顫,化作一枚飛刀,“叮”的一聲擊中巨劍的劍身。
他這一擊沒留絲毫餘力,虎虎生風的巨劍硬生生被擊偏,一劍在岩石上留下一指深的裂痕。
陶夭絲毫不見慌張,從容地勾起嘴角,道:“你既來拘捕我,又怎會不知道我犯了何罪?若是知道我犯了何罪,那我在黑石堡中的一舉一動,你們又豈會不一一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