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好一年就結束這段婚姻,怎麼,你想食言?”
男人的話平靜的聽不出一絲的波瀾,但是卻帶著一種強烈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投向夏洛羽。
“食言?就算我想食言又怎麼樣!”
夏洛羽震驚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其實她也卻是是沒有辦法說話,那個所謂的自己,其實根本不受控製。
帝君的目光中投射出的寒意越來越深,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突然,男人站了起來,慢慢一步一步地走近了自己。
她想轉身不看他,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傳來,越來越濃,終於,他停在了一步開外的地方,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身體。
他陰鷙的眼神猶如一片無邊的海,隻不過,那裏翻湧著的,是黑色的海水。
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透過她的瞳孔,仿佛直擊她的心靈,她的靈魂。
終於,他薄薄的唇瓣似乎動來動去,接著他黯啞的聲音透過空氣的震動,傳入她的耳朵。
“我根本就不愛你,別掙紮了!”
“我根本就不愛你,別掙紮了!”
他的話一遍遍回蕩在她的耳際,“我根本就不愛你!”
“不!”她終於喊出了聲音,伸手捂住了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良久的靜默,她卻一直不敢睜開眼睛再次對上他那雙就像是漩渦的瞳眸。
可是另外一個溫潤的男聲卻輕輕響了起來。
“洛羽,你醒了?”
睜開緊閉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略微還帶著一絲稚氣的俊秀麵孔,是柴淩釋。
夏洛羽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看了看周圍,白色的牆壁,冰冷的掛瓶就在身旁,那些沒有一點溫度的液體正慢慢流入自己的身體。
意識好像瞬間像是海水一樣湧入了她的大腦,那些模糊的記憶在這一刻漸漸豐盈起來。
“洛羽,你都昏迷一個星期了,你終於醒來了。”
柴淩釋坐在她的床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說道,她看出了他臉上欣慰的表情,她想抽出手,卻發現自己身上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突然間,她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事實,到底剛才站在自己麵前的冷漠男人是真的,還是現在這個因為守著自己而略顯憔悴的男人是真的。
隻有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感讓她明白,原來這才是現實,而剛才的那一切,隻不過是一段虛幻的夢境。
她恍恍惚惚地想,那夢裏的情節,真的好清晰,她甚至可以記起那間房間裏的每一個小擺設的模樣。
可是,她卻越來越不明白了,為什麼在夢裏,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做了完全不像是夏洛羽會做出的決定,她在夢中,拒絕了他的離婚請求。
或許,那根本不是一個請求吧。
請求之類的說法,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的心,不要再受到傷害,隻不過是,為了一個好聽的說法。
就像他做的那樣,他從來不會有請求,他就像是至高無上的王,隻要一個命令,所有的要求都要照做。
“洛羽,你在想什麼?很難受嗎?”
柴淩釋看著她直愣愣的眼神,不由得伸手拂過她額頭上的碎發,輕柔地發問,清澈的眸子裏寫滿了對眼前人的關懷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