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近在咫尺的劍,陸離歌的心不由得一滯,隨即不管不顧的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精致嫵媚的五官之中蘊滿了擔心和焦急……
皖豫岩也焦急的飛身而起,想要阻擋……
滕安冥飛快的朝雲輕染飛去,似是要挑戰自己的極限一般,快速的飛去,比光更快,比電更迅。
終於趕在那劍指到雲輕染的眉心之前,用自己沒有任何防護的手狠狠的擋在了雲輕染的麵前。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嘶……”的一個抽氣聲從滕安冥的嘴裏吐露出來,隻見那劍狠辣的洞穿了他的手,弄得他的手鮮血淋漓,看的讓人觸目驚心。滕安冥皺了皺眉,卻沒有任何的放鬆,因為他看到那劍在它主人的手中仍舊保持著前進的方向,夾帶著他的手,固執的朝雲輕染刺去,沒有任何要停下的趨勢。
滕安冥皺了皺眉,忍著自己手心傳來的,錐心刺骨的疼痛,翻身一轉,將自己的身子做了盾牌,成功的擋在了雲輕染的麵前。
而那劍亦是毫不留情的穿過他的胸膛,將他黑色的衣襟染紅。
滕安冥英俊的五官因為疼痛而猙獰的扭在了一起,他的嘴角抽著氣,忍住了劇痛,抬起自己的腿,將持劍的那個人狠狠的,一腳踢飛在地。
見狀,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本急速趕來的動作也隨即變慢。隻有雛安蹙了蹙眉,飛身而來……
“噗……”的一聲,血從滕安冥的嘴中,手中,噴湧而出……
一點點的滴落在地上,聽起來竟然意外的清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點一滴,如同水穿石一般,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真好,你沒事。”滕安冥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白骨森森的手,和胸前的劍,轉頭,看著平安了的雲輕染露出一個鬆了一口氣的微笑。
他的笑意是那麼的明顯,雖然虛弱的蒼白卻又如此的真誠。
“你……”雲輕染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為自己擋劍,閉了閉眼,修長的睫毛宛若羽翼一般撲朔著,顯得迷離而又複雜,最後她輕淺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扶了一把虛弱的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滕安冥,纖長的手指捂住他的傷口,輕聲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滕安冥依舊微笑,淡淡的看著她,看著稀薄的日光照耀在雲輕染的臉上,麵具折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澤,她的身影如此的美好。
滕安冥仍是安靜的看著她,目光平靜而又安詳,“這是我自己願意的,與人無關。”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為什麼?”雲輕染看著奮不顧身的滕安冥,眸中沉澱著濃濃的複雜,還有不解。
聞言,滕安冥用自己完好的另外一隻手,隨意的拭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豔的血跡,輕聲的笑了。他的眼亮晶晶的,宛若雪山上不曾沾染過雜質的白雪一般,澄澈,悠遠,“嗬嗬……我也不知道呢。為什麼自己會偏偏喜歡你,喜歡你這個恨我恨的要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