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傾斜,大把大把的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如此美麗,如此美好。
“那麼,再見。”他微笑著轉身。如火一般妖豔的紅衣在日光的折射之下更顯得妖豔絕倫,明亮的恍花了雲輕染的臉。
真是可惜了呢,也許又是三年不見了。
陸離歌在心裏戀戀不舍的說道。
雙手奉上他的江山,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痛苦的抉擇。
因為那代表著,他對她也從此臣服。
用一種無比卑微的姿態。
但是如果你快樂,那麼,我願意。
這麼想著,陸離歌不由得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處在原地沒有任何情緒流動的雲輕染,然後終於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雛安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在樹下一動不動的站著的,仿若雕像一般的雲輕染,潔淨明亮的宛如雪山之顛上不曾沾染過任何汙物的衣擺隨著他的身體頓了頓,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後,輕聲的喚道,“小染?”
“恩?”雲輕染迷茫的轉頭,看著自己麵前白衣似雪的雛安,“師父,怎麼了?”袖子下的手卻早已悄然的握緊,修長的指骨泛著蒼白的色澤。腦海中,陸離歌方才的話還曆曆在目。
“跟師父回寧都,皇上病危了。”雛安的眼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一臉不安的雲輕染,蹙了蹙眉,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什麼?不是說皇兄還有三年的時間麼?”雲輕染不敢相信的握緊了雛安的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來掩飾住自己心底的慌亂和害怕。
雛安吃痛的皺眉,從自己的手痛中感覺到了雲輕染心中的恐懼。他竭力的使自己的語調盡量的變得平靜,緩和的對麵色有些顛狂了的雲輕染解釋,“之前陳太醫說的隻是他至多隻有三年,而並非隻有三年。”
“不,不,這不可能!”雲輕染不敢相信的抬手,狠狠的甩開了雛安伸出的雙手,麵具從她的臉上脫落,而她卻依舊渾然不知,隻會茫然的重複著那一句話。雙眼失去了焦距,晶瑩的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悄然的落下,在她精致無暇的臉上慢慢的暈染開來,帶著些許罕見的脆弱。
雛安複雜的看著自己麵前從不曾有過這種表情的雲輕染,雙手用力的摁住了她的肩,製止住了她的瘋狂輕斥到,“小染,別任性了!明日跟師父回寧都。”說著他徑直的轉身離開,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因為他知道,這一刻,誰也不能打擾她。
讓她一個人靜靜的發泄吧。
失去了外力支持的雲輕染渾身發軟,她慢慢的癱坐在地上,神色迷離。
四周的寒意不斷的朝她襲來。
冷,好冷。
為什麼揮這麼冷?
雲輕染的手不自覺的環住了自己,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夠讓她覺得足夠安全。
那個,她醒來之後,第一個,給了她溫暖的人,從此之後就要就此離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