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染睜開著的雙眼中有著濃鬱的絕望,耳旁是自己昏迷時爾淳那咬牙切齒的聲音,“我不會放過蘇牧落的!他是殺死婆婆的仇人!”
怎麼辦,怎麼辦?
那是她的父親啊!
冷月如鉤,碧海高懸。
幹燥寒冷的海風不斷的吹過,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海浪。澄澈的海麵上波濤粼粼,在月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光,美麗卻又寒冷。
“哈哈哈哈……皖豫岩,你這個笨蛋,沒有想到吧,我居然會篡了你的國?”
“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你怎麼和我鬥?”
“你不知道吧,為了這一天,我計劃了有多久。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為此我犧牲了自己的女兒,蘇綰綰。但是,幸好,他沒有白白犧牲,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寬闊的海邊,蘇牧落率領著千軍萬馬,笑得極為的猖狂,看著牢籠中的“囚犯”皖豫岩一臉的憐憫。
而牢籠之中的皖豫岩卻看著一臉顛狂的蘇牧落,臉上是與之對比鮮明的平靜,安靜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盤踞多時的想法,“蘇梨畫不是你的女兒。對麼?”
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他卻用了一種格外肯定的聲音。
“蘇梨畫?你是指樂音那個小賤人麼?哈哈!她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女兒,她怎麼配?”蘇牧落看著一臉平靜的皖豫岩不屑的說道,“我的女兒,真正的蘇梨畫早就在三歲那年因為不小心失足跌進水裏,死了。”
“可是,你怎麼舍得綰綰?你明知道,當年在靜香寺的那個人,不是她,你怎麼舍得?”皖豫岩滿頭的白發散盡,隨意的披散著,痛苦的看著蘇牧落,“若是她知道了,她不會原諒你的。她不會!”
“嗬嗬……哦,是嗎?我也不需要她的原諒。棋子不好用了,會阻礙到我的棋局。我要做到的,自然是讓此棋作廢,然後重新設一顆新的棋子。但是沒想到樂音那個賤人,身為一枚棋子,居然那麼沒頭腦,會愛上了你。三番四次為了你爭風吃醋,多次壞了我的好事。”聞言,蘇牧落一向慈和的臉變得有些猙獰,隨即卻又變得有些悲哀,“差一點,差那麼一點,我就不能成功的實現我的大計了。”
但是隨即,他又憤怒的抬頭,忽而顛狂的大笑,“綰綰會不會原諒我,又與我何幹?她本來就是被我當作是一枚棋子生出來的。娘子,你看到了嗎?我終於成功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隻在乎他,隻在乎我們的兒子。我真正在乎的,是他,是他,我的兒子!”說著,他的眼掃過他身後的千軍萬馬,然後停頓在了一個人的麵前。
隨著明亮的月光,皖豫岩看到在濃鬱的大片大片的陰影之下,那張臉慢慢的抬起。
卻是那樣的觸目驚心的熟悉。
皖豫岩看著他不敢置信,“是你?居然是你?譚遠山?”
他的隱衛,譚遠山?
“是我。”蘇遠山安靜的抬眸,笑得一臉的嘲諷,“但是不對。你現在應該喚我……蘇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