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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很奇怪蔣宴澤為何會知道這件事,這件隱秘多年的往事。”
溫鄒衡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按理說,當年寧夏去世的時候他還很小,隻有幾個月大,根本不可能記事,當時蔣意天立即便將牧堯接來,雖說沒有立即與她結婚,可牧堯那時候便以蔣宴澤母親的身份生活在蔣家了,這倒不是說蔣意天足夠重情重義,說到底,牧堯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他在乎的不過是他辛苦經營起來的名聲罷了……”
梧桐點頭。
“幾個月的孩子的確不可能記事……”
她忽然憶起那一次在醫院無意撞見蔣宴澤夢魘的場景,那是她第一次見他那副模樣,所以印象很是深刻,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冷汗涔涔,仿佛是在對什麼人一直說著“不要,不要扔下我……”,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
“蔣宴澤他……早就知道了?”
梧桐猛然抬頭。
“你的猜測和我差不多,從我觀察看來,他應該知道不短的日子了,隻不過一直以來隱藏的太深了而已,否側在麵對突然回來的蔣安茹時不可能那樣平靜,沒有一絲的懷疑……”
“那他到底……”
“我也不知道啊……”
溫鄒衡搖頭一笑。
“這個孩子,一點也不像他的生母,寧夏那是一個單純到一點都不知隱藏的性子,若不是發現了蔣意天的欺騙……”
他微微蹙起眉頭,沒有在說下去。
“蔣宴澤隻怕更像蔣意天吧。”
梧桐接過話頭,苦笑一聲。
豈止是像啊……那份旁人所不及的隱忍,那份細膩深沉的心思,若說不是父子隻怕都沒人相信。可笑蔣意天算計了一輩子,謀劃了一輩子,卻不想最後一個需要對付的人,一輩子唯一期滿了自己的人卻是自己的兒子。
“罷了,他們兩父子有多麼想象也不管我的事,若不是因為寧夏的遺信,我也不會幫蔣宴澤,對我來說他們兩都一樣,都是害死寧夏的一員……雖說,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怎麼會……”梧桐搖搖頭,語氣裏帶著真誠,“若不是你,蔣宴澤如今根本不會有和蔣意天牧堯一抗之力,不管你是為了誰,都謝謝你……”
溫鄒衡聞言,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輕笑,莫名的看著她。
“幫他的真的是我嗎?讓他如今有和蔣意天一抗之力的人真的是我嗎?我那12%的股份不過是往大海裏投下那麼一塊小石子,能翻起什麼大浪?讓他如今擁有25%外股作為底氣的人可不是我……”
“25%?”
梧桐仿佛沒有聽懂他話中有話的意思,卻敏銳的抓住那讓她心顫的一點。
明明對外有三層的股份,怎麼會才收了25%?這和顧珩告訴她的可不一樣!
“怎麼?你不知道?”
溫鄒衡皺眉,語氣認真了起來,他雖猜到讓卓淩暗中幫助蔣宴澤的人是梧桐,可卻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更加不了解她在這件事中付出了什麼代價以及掌握了多少。
“能具體一點告訴我嗎?”
梧桐麵上的焦急並不摻假,溫鄒衡認真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輕咳了一聲,神情嚴肅。
“我雖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但卓淩的確有在暗中幫助蔣宴澤收複外股,如今加上我的,蔣宴澤已經間接和直接擁有了37%的股份,不過你應該清楚,蔣意天的手中可是擁有35%的股份,而牧堯也擁有5%,他們兩人加起來就已經有40%了,現如今仍然比蔣宴澤要多出3%,原本,憑借卓淩雄厚的勢力已經顧珩的本事,要收回全部30%的股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可不知道為何……”
“怎麼?”
梧桐不由一急。
“對外的三層股份中有5%不知在何人手中,不管蔣宴澤甚至是顧珩用什麼方法,怎麼去查都沒有絲毫收獲,不知道擁有人,談何收回?如今蔣宴澤算是棋差一招,難就難在這5%上,若是……”
溫鄒衡後麵對局勢分析的話她沒有再聽清,腦海中隻盤旋著一句話,“差5%,隻差5%,顧珩在騙她……”
顧珩騙了她,他分明告訴她已經收回了28%,在她看來,28%的股份加上溫鄒衡的12%已經和蔣意天一放旗鼓相當,就算贏不了可也敗不了,可如今,溫鄒衡的一句話擊碎了她全部的安心,哪怕1%,差了就是輸了……
“怎麼會這樣……”
她無意識的緊緊絞著衣角,雙眸越來越混亂。
“梧桐?蔣梧桐!”
猛然回過神來,好一會兒,目中的迷茫才逐漸消散,她自嘲一笑。
“對不起,我一時……”
溫鄒衡何等聰明之人,很快就從她的反應中猜出了大概。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顧珩之間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來,你對這件事也並不是那麼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