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那些棒子,自然一個不落的都敲到了他身上,這到沒什麼,隻是那一記重拳,拍在了他的背上,他悶哼一聲,生生受住了。

也顧不得那些近在咫尺的棍棒相加,低頭探查她的周身,懷裏的她蒼白著一張小臉,杏眸卻睜得無比的大,深深的凝視著他,帶著蝕骨般的仇恨問道:“崔、城、翌!”她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聲的,好似隻有這樣,她才能堅持把後麵的話,問完整:“崔均亦那個賤人,把我妹妹拐、到、哪、裏、去、了!”

他知道終究瞞不住她,可也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和她攤牌,眼角斜到旁邊的一道黑影向著她去,怕她有什麼閃失,兩隻手臂都牢牢的護著她,自然騰不出多餘的手來,擋住那一棒子。

陸致垣早已泊好車,守在一邊,但他明顯看好戲的心情多一些,不想加入這場群架裏麵。後麵又停下一輛車,陳伯慌慌張張的下車,陸致隅竟也一道下車走過來。

情況突發,誰也料不到,陸致隅看著那局麵,心急如焚,快步大跑著趕過來,也沒能及時攔下從側邊向溫卿卿劈下去的一棍子。

崔城翌就把她護在懷裏,怎麼舍得讓別人傷她分毫。他兩手沒有去擋那隻棍子,隻是護著她往後退了一步,人也側過去,完全把那一棒擋了下來,他的額頭被砸,沒有劃拉出口子,不至於鮮血淋漓,但還是被砸的懵鈍了片刻。懷裏還護著個她,精神自然不敢鬆懈。

彼時,陸家兄弟和陳伯已經一起加入戰局,情況頓時逆轉,陸致隅對付已經在崔城翌手裏吃過苦頭的莽漢,陸致垣一對三,陳伯一對二。穩操勝券,何況,警笛聲已經越來越近。

崔城翌心下寬慰起來。

她卻還是固執的等著他的回答,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她根本沒有精力去顧及一樣。

“卿卿,我們回去再說。”

她不動。

崔均亦在訂婚宴結束之後,偷偷綁走了溫思思,至今,音訊全無。

陸家兄弟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也沒能查到蛛絲馬跡。陸致垣最後沉不住氣,鬧到了井澤街,找溫卿卿討說法。

溫卿卿被圈養至今,才算是終於知道了崔城翌瞞著她的所有事情。

太過擔心妹妹的安危,她衣服都沒來及換,直接跳上陸致垣的車子,拉著他找到了臨建縣來。陳伯阻攔不及,和隨後趕到的陸致隅急急趕往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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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已經到了,將一幹人等都抓起來帶上車,礙於盧市八大家的麵子,沒有直接上前將幾個僵持的人一並帶走。上麵交代過,這些人,沒一個好惹的,隻好先把鬧事的帶回去了。

留下的釘子戶,早在警車到來之前就能跑的都跑了,跑不動的也回屋躲起來了,整個還算寬敞的街道上,隻剩下零星散落在地上的棍棒,和這幾個衣冠鮮亮的年輕人。

北方的秋天總是很短,在十月末梢的時候,基本就已經進入冬季了,風呼呼的刮過來,吹得光禿禿的樹枝直晃蕩,唰唰的響的起勁。

她就一直這樣蒼白的凝望著他,等著他的回答,而他,似乎,沒有答案。

她便一根一根的掰開他骨節修長的手指,衝著他的胸口,厭惡的用力推了一把,冷著眉眼,甩下一句:“崔城翌,思思有個三長兩短,你和我肚子裏的孩子,都別想好活!”便走了。

纖細的身影,在寒風蕭瑟裏,越發的單薄無依,卻比之前的倔強,多了份狠辣。

陸家兄弟緊隨其後,護著她走了。

後視鏡裏,是陳伯驚慌失措的奔走和崔城翌扶著額頭倒下去的身影。

溫卿卿沒有回頭。

陸致隅輕輕的把她攬進懷裏,她牙齒咬的死緊,卻不啃一聲,待到陸致隅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的撫著她的背的時候,她再也抑製不住,泣不成聲。

“會沒事的~~~”

他受了那記重拳,她剛才被捂在懷裏,都覺得震得頭嗡嗡的響。可她的心是麻木的,那會兒根本不知道疼是什麼。推他的那一把,勁不大,可他明顯疼的眉頭都不自然的蹙在一起了,也沒吭出聲來。她念著思思的身體,那裏還能顧得上那些呢,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嘴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