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穀場上的村民集會結束,兩天之後,歸靡帶頭領著村裏的青壯年上山清剿野豬。有力腿上有傷不能參加,一時間覺得十分的遺憾。而孔武帶好了工具和幹糧準備出門的時候,青華吵鬧著要跟去,結果被他娘金蘭賞了一個耳刮子。
落雁扶著門楣站在家裏,看著孔武手執竹茅,與父親江長勇一起走遠。
山林裏的野豬為數不少,並且窮凶極惡,希望他們都能夠平安不要受傷才好。而歸靡,她更加希望他可以順利完成這次帶頭的任務。
所有的人都在曬穀場上集合,歸靡掃視過人群,他原本以為落雁會來送他,但是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他轉念想到在場的全是村裏的青壯年男子,她一個姑娘家不方便摻合在其中,所以不能出現也就不是奇怪的事情。
那天在河邊遇見原本是意外,但是他卻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不管她的心裏,還有沒有城裏那個男子的影子,她終究還是回到了村裏,或許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他的心像是徜徉在海洋中,充滿了陶醉和溫暖。
她是他認定的妻子,不管怎樣他都一定要娶到她。
想到她酡紅著臉色,像是化身作了一攤軟水偎靠在他的懷中的情形,他全身的血脈都變得沸騰起來,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幹勁。
“大家準備好可以出發沒有?”
孔武向他示意,得到他的確定,於是代他開口詢問眾人。
“可以!”
二三十人的隊伍,爆發出熱烈的回應,村裏卯足了勁頭的年輕人,恨不得立即就奔向山林。
“出發吧!”
歸靡帶頭走在了前麵,孔武緊跟隨在他的身後,而江長勇與另一位年紀較長的村民,平常專門趕著驢車往來於村裏與鎮上的陳三,一起走在了最後壓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山林的方向出發。落雁在自己的房間裏給竹桃繡出嫁要用的被枕,都能聽到外麵的腳步和吆喝聲。她放下針線撩起了布簾看出去,卻隻能是隔著很遠的距離,捕捉到帶頭的歸靡高大的背影。
她不能跟著上山,但全部的心神,都隨著歸靡的步子被帶走。
行獵的隊伍一去就是兩天,頭天的晚上大家都是在山林裏麵過的夜。直到第二天的午後,孔武才獨自回到家中。
“公公以及其他人呢?”
金蘭最先走出門迎了上去,她這兩天精神不是太好,病懨懨的,猛然間聞到孔武身上的味道,被熏得退開了兩步。“哎啊,你臭死了。”
她止不住胃海的翻騰,走到旁邊扶著老槐樹便吐了出來。
“真有這麼臭嗎?”
孔武笑著露出大白牙,在山林裏追趕著野豬群,汗水和泥塵交織,再加上野豬的騷臭味,他身上的味道的確不太好聞,但也不至於把自己的老婆熏得狂吐吧?
“娘,大嫂在外麵吐得很厲害。”
落雁慌忙跑到後院去找她的娘親,金蘭的樣子看上去很不舒服,她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吐得很厲害?”
落雁的娘扔下正在切豬菜的菜刀,拿圍裙擦了擦手便急步走了出去。而院門外麵,孔武已經扶了金蘭坐下來,金蘭被他身上的味道一熏,幾乎又忍不住要吐出來。落雁的娘連忙把孔武扯開,“你小子是不是又要當爹了?趕快去河裏洗幹淨再回來,別把你老婆和孩子熏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