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說道:“臣妾知道皇後娘娘決計不會害臣妾,或許因為兩塊玉石太過相似,娘娘弄錯了,誤將‘天目石’認作了‘振魂石’也未可知。”
“皇上,為證臣妾清白,請皇上徹底搜查燕寧宮,若能找到那‘振魂石’臣妾願以死謝罪”,皇後堅定道。
昭仁帝遲疑片刻,“朕相信梓儀不會做出此等不智之事,搜宮便不必了。”
皇後堅決道:“皇上,請皇上為了臣妾的清白,也為了妹妹腹中龍嗣,務必徹查燕寧宮!若皇上不答應,臣妾願長跪不起,求皇上成全梓儀一片苦心。”
昭仁帝見她神色淒楚,恍惚間想起瑾瑜也曾這般楚楚可憐跪在他麵前說:“梓儀是個可憐人,瑾瑜已把她認作了妹妹,求皇上給她一個名分,她才能在宮中立足。瑾瑜知道皇上的心永遠不會改變就足夠了,瑾瑜不會計較什麼名分地位。可是梓儀若沒有這名分,以她身份在宮中會受盡煎熬折磨……”
昭仁帝吩咐道:“王遷安,帶領內侍搜查燕寧宮。”
王遷安領命前去。
一個時辰後,王遷安前來複命:“啟稟皇上,老奴已經前前後後搜查了燕寧宮三遍,沒有‘振魂石’,也沒有與‘振魂石’類似的玉石。”
昭仁帝將皇後扶起,“委屈皇後了,皇後清白已證”,又對眾人道:“今後不得再拿此事信口開河、散布謠言,有損皇後聲譽!”
姝妃道:“臣妾知道娘娘不會加害臣妾,娘娘已是後宮之主,又是太子殿下生母,如此尊榮,已是貴不可言,難道還怕臣妾誕下皇子爭奪太子殿下儲君之位嗎”。見昭仁帝眉心微動,她訕訕一笑又道:“八成是臣妾宮中出了敗類,將那玉石偷換了去,皇上隻須仔細審問這群奴才,查出是哪個敢加害臣妾與龍嗣便亂棍打死!”
皇帝目光掃視姝妃宮中一幹奴才,眾人如墜冰窟,渾身冷寒,禁不住打個冷戰。
昭仁帝問道:“這幾日頤斕宮可曾發生過非同尋常之事?是否有可疑之人接近過妙芊的寢宮?”
一個宮娥驀然跪倒在地,身體簌簌發抖,結結巴巴道:“回……皇上,娘娘,奴婢有一事要稟告。幾日前一晚……好像戌時左右,娘娘陪皇上用膳不在宮中,有一黑衣人闖入娘娘寢宮,被奴婢撞見,慌慌張張就跑了!奴婢當時嚇壞了,後來仔細檢查了娘娘寢宮,發現並未丟失什麼,便沒有稟告娘娘。”
“你可曾看見他動那‘振魂石’?”昭仁帝問道。
“奴婢並未看到,隻是除此之外,再無可疑之處。這幾日除了水桃姐姐、花蕊和奴婢之外無人接近過娘娘寢宮”,宮娥花紅又答。
皇後開口:“皇上,此事非常可疑,依臣妾看,定是那黑衣人掉包,偷換了妹妹的‘振魂石’,皇上務必徹查此事!”
“此人確實有極大嫌疑。你可曾看見他的麵容?”,昭仁帝對跪在地上的花紅道。
“回皇上,奴婢沒有,那人一身黑衣,頭臉也用黑巾裹住,隻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奴婢應當能認得出他的眼睛”,忽而又恍然道:“對了,那人見奴婢突然進來也嚇了一跳,慌張之下從窗子逃走,卻撞在窗沿上掉落一件東西”,說著匆忙從身上掏出一個物件。
昭仁帝一見此物,驚詫萬分。皇後亦是錯愕失色!
隻見花紅手中擎著一支碧玉簪,而這碧玉簪赫然正是柳淩萱之物!端午夜宴上眾目睽睽,不少人都識得。
皇後冷聲道:“如此重要之事膽敢隱瞞,不及早稟明。這奴才玩忽職守、敷衍草率,險些害了妹妹,釀成大禍!皇上,應當重重發落她才是,看這幫奴才今後還敢不敢這般不上心!”
昭仁帝頷首道:“皇後言之有理。”
花紅驚駭欲絕,連連磕頭求饒道:“皇上,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奴婢,求姝妃娘娘開恩……”
姝妃道:“皇上,這賤婢便交給臣妾發落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那黑衣人身份與‘天目石’的來曆!”
皇後聽姝妃似乎有心袒護這婢子,又仔細審視了姝妃及花紅的神色,登時露出一抹莫測的笑意!
昭仁帝接過那玉簪,反複瞧了瞧,須臾說道:“王遷安,到芳馨小築宣柳淩萱前來!”
王遷安領旨匆匆趕到芳馨小築,宣道:“傳聖上口諭,著令柳淩萱即刻前往頤斕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