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敢問大人,皇上召民女所為何事?”,柳淩萱恭敬詢問。
“姑娘到了自然便知,請姑娘隨我前去”,王遷安目不斜視,隻淡淡回了句便不再言語,先行在外等候。
淩煙見淩萱麵色不大好,已察覺不妙,一把拽住她手腕:“我陪你去!”
淩萱淡然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不用了,你隻須記住一件,待我走後好生看住小玉,尋個理由帶她出去,不要讓她留在芳馨小築”,說完盈盈離去。
淩萱到了頤斕宮,立時覺察氣氛詭異。
昭仁帝問道:“柳淩萱,你可認得此物?”,舉起手中那碧玉簪。
她抬眼一瞧,心下了然:果然如此!答道:“正是民女之物,前幾日民女遺失此物,一直未曾找到。”
“如何遺失?”,昭仁帝又問。
“民女就寢前將簪子置於妝台之上,次日清晨簪子竟不翼而飛”,她答得平淡。
姝妃冷哼一聲:“不翼而飛?本宮看你是慌忙逃竄時不知丟在何處了吧!”
“民女不明白娘娘此言何意?”
“好,那本宮給你提個醒:這簪子落在了本宮的寢宮之中,你作何解釋?”姝妃質問。
“民女不知這簪子是如何出現在娘娘寢宮,但民女絕不曾踏入娘娘寢宮半步。”
“是嗎?花紅”,姝妃示意道。
花紅起身仔細打量柳淩萱一番,便高聲肯說道:“回皇上,就是這雙眼睛!那夜黑衣人的眼睛就是這樣,異常明亮!”
皇後反問:“夜色昏暗下,豈能看得分明?再說天底下長相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單憑一雙眼睛如何能定論?”
“柳姑娘的眼睛何其特別,烏珠流盼,如此一雙美目,但凡見過一定會銘刻於心”,姝妃立即針鋒相對。
昭仁帝道:“柳淩萱與朕對弈,絲毫不因朕之身份而曲意逢迎、故意相讓,足見心胸之坦蕩!此事應非她所為,況且她也沒有動機加害妙芊。”
姝妃轉向皇帝道:“柳姑娘或許不會害臣妾,也許她受人指使抑或被迫無奈呢”,說著目光輕飄飄掃向皇後。
“梓儀,你意下如何”,昭仁帝語氣中不帶絲毫波瀾。
皇後義正詞嚴:“皇上,臣妾不敢妄言。事關妹妹及腹中龍嗣的安危還是應當徹查此事,妹妹聰慧絕倫,定然已有計較,妹妹說如何查便是,臣妾絕無異議!”
姝妃嬌笑一聲道:“皇上,臣妾雖然也不願相信是柳淩萱所為,但是為了澄清此事,還是應秉公辦理。將芳馨小築仔細搜查一番,若搜到那‘振魂石’也好讓旁人心服口服,省得說臣妾冤枉了她。若搜不到也可讓眾人見證,證實柳淩萱清白無辜,免得日後有小人搬弄口舌,非議柳姑娘人品德行。”
“便依妙芊所言。朕相信清者自清,朕親自前往芳馨小築!”皇帝應允。
“臣妾隨皇上前去”,姝妃忙道。
“妙芊,你身子虛弱,還是在此歇息。”
“皇上,臣妾親眼目睹,心中方能安定”,姝妃懇求道。
……
芳馨小築。
風影提了一個食盒,一腳踏進芳馨小築,見空落落的,問道:“人都到哪去了?”
小蝶行禮道:“回公主殿下,淩萱姑娘被召去頤斕宮,淩煙姑娘帶小玉到千秋亭移植虞美人去了。公主請稍坐,奴婢去給公主沏茶。”
風影擺了擺手:“去吧”。她環顧一圈,見十二扇翠屏風精致古樸,白玉茶具幹淨素雅,雕花窗欞上懸掛一串風鈴,隨風舞動脆聲叮當,悅耳至極。房間布置雖簡單,卻清新淡雅,令人心曠神怡。
風影將食盒放於桌上,喃喃自語:太子哥哥央我來給她送點心,順便傳達相思之情,偏偏她不在,也罷,等她一會兒就是。
須臾,小蝶端了茶水進來,奉與寧樂公主道:“公主殿下請慢用。”
風影喝了口茶,覺得索然無味,又見室內空蕩蕩的,小蝶恭順的侍立一旁,宛若木頭人一般。她無聊之極,歎道:“既然這麼不湊巧,天意如此,也怪不得我!”她眼眸中似有一抹狡黠的笑意,說罷拎起食盒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