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2004年的下半年,也就是我研一的上學期,我的大部分時間花在圖書館和網絡上了。我沒有怎麼見過我的導師,印象中他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小個子,說話時嘴裏好像有一股巧克力的味道。如果迎麵碰上他,我不能保證我可以在三秒內認出他來。

我也沒有怎麼見過這個專業的其他導師。因為我幾乎沒有去上課。關於學校的導師,我認為這裏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首先,可以給碩士生講課的老師,都是副教授級別的,而可以評上副教授的老師,最低得有博士學曆,有了博士學曆,一般情況就可以帶碩士研究生了。問題就在這裏。

一個導師帶了研究生之後,無論是出於一個教師的職業道德或者出於是一個靈魂工程師的社會良知,他都會盡力的培養這些研究生。但是他的肩上除了負擔著這些研究生的課題進度,還要對行業雜誌的稿荒問題負責,這個指標由學校控製和製定,來確定每個教授或者副教授每年要發表幾篇論文。這樣一來,他的精力便不夠用了,雖然可以給碩士生代課是莫大的榮幸,但是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我不去聽課的原因除了這個,還有就是我總是不能按時做完規定的事情。比如說早上八點上課,那麼我就要在七點十分以前起床,但是我總是不能做到這一點,我知道這是個壞習慣,但是卻改不了。我覺得規矩和誓言一樣,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破壞它。

當檢查宿舍衛生的老師來把我叫起來之後,學校食堂裏的早餐已經賣完了。但是那沒有關係,那些可以當作鬆緊帶來用的油條並不會讓人垂涎欲滴,喝下一大杯白開水就好了。不過我不能確定早晨空腹喝白開水帶來的好處是否可以抵消不吃早餐帶來的壞處。到目前為止,我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故障,所以我主觀的認為應該是可以的。

通常情況下,如果沒有老師留下寫一篇五千字的論文的作業的話,起床後我都會帶上一個水杯去圖書館。

我念初中的時候,在一本叫做《作文通訊》的作文書裏看到一篇摘自外國雜誌的文章,裏麵有一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最安靜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醫院,一個是圖書館。當人們的身體病了的時候,就會走進醫院,而當人們的精神上感到不適的時候,就會走進圖書館。我把這句話寫在了我座位旁邊的牆上,但是被班主任批評說我損壞公物並且被勒令馬上擦去。

當然,我不會和他爭辯說我把這句話寫在這裏是想告訴以後會坐在這個座位上的人如果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就去圖書館治療一下。前麵我已經說過了,在現實中,我是個安靜的人,所以當班主任把我的一片善意當作惡意的時候,我也沒有辯駁,並且順著他的意見把那行字擦了下去。

現在,我頻繁的進出圖書館,說明我在精神上已經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