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我的名字叫做董蕙,是個很典型也很平凡的女孩名字。我知道我應該在開頭的時候就告訴大家的,但是請不要以為我想炫耀我的研究生身份,所以就沒說名字。我一點這樣的意思都沒有,因為曾經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研究生算什麼,在北京一毛錢可以買十個研究生”,所以我不會來這裏炫耀這種隻值一分錢的身份的,隻是我大概小時候還好,越大越沒有條理,經常顛三倒四的,請原諒我到現在才想起來要把我的名字介紹一下,不然就不算真的認識我。

這個名字沒什麼不好,但是我不怎麼喜歡它。

一來是它的筆畫太多,我常常覺得這個名字會讓我在筆答考試中輸給叫做丁一的人,因為我寫這個名字就花掉很多時間。二來是這個名字的姓和名兩個字猛一看長得很像,很多人第一次看到我的名字後會叫我董董或者蕙蕙,讓我很難為情。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名字都會跟隨我一輩子,就像你不幸長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鼻子一樣,當然你也可以把它割掉,這個不會死人的,但是又要流血又要痛,麻煩極了。所以不管你怎樣不喜歡自己的鼻子,都不會把它割掉,即使是傑克遜,也隻是做了隆鼻手術而已。

現在來說說我的前男友單麒。

他是我哥哥的同學,長得還算好看,但是我覺得稍微缺點剛陽之氣。也就是說,他作為一個男生,皮膚太白,眼珠太黑,嘴唇太紅了。

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在家畫畫。當時我上高一,他剛剛高考完。他看著我把一陀一陀的紅色水彩擠到調色盤裏,然後用毛筆把它塗到紙上,形成了山的輪廓。

“嘿,妹妹,畫家畫山都是綠色的,你怎麼畫紅色的?”

他一直叫我妹妹,分手後也是,雖然後來他說其實我更像他弟弟。

“電視上演的雲南就有紅色的山。”我頭也不抬的說。

他後來一直沒說話,直到我畫完。那張畫其實是我買到水彩以後的第一副畫,沒有任何的布局,畫麵上一座紅色的山,一個紅色的太陽。山和太陽都是一樣的紅色。空白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裝飾,白的很突兀。整體感覺就像在一張白紙上灑了一大一小兩灘血一樣。

第二次見到他是他看完我畫畫的第二天,也就是說他又去我們家了。我哥哥也剛高考完,他們兩個整天煞有介事的指導我畫畫。這樣導致我每次的美術作業都有好幾份,可以大方的分給忘了畫的同學,如果他們不介意全班最低分的話。

兩年後,當我考進當地的一所工業大學時,單麒找到我並且對我說我得作他的女朋友,因為我的哥哥已經答應他了。因為他是哥哥的朋友,我想他大概不會對我有很多的惡意,所以就同意了。

我和單麒就像其他的男女朋友一樣約會吃飯逛街看電影。

單麒這個人很有意思,和他在一起我常常會覺得這個世界很有趣,活著很有意思。他和我一樣總是會有一些讓別人尷尬或者惱怒的想法,與我不同的是,他很沒有自知之明,經常把他的想法說出來,要不是很多人認為他長得很好看,大概現在已經被打死了吧。

一次我們坐公車去公園玩,那天不知為什麼人們都覺得乘公車是個好主意,導致公車上擠的不得了,再加上夏天的高溫,其難忍程度可想而知。這還不要緊,因為我們沒幾站就到了。可怕的是不知什麼人在這本來就汙濁的空氣裏加了一些佐料——一個很臭的屁。讓人們簡直忍無可忍。但是大家的涵養有很好,誰也沒有表露出對這個屁有不滿。

唯獨單麒,他皺了皺眉頭,一臉厭惡的說:“還他媽放了個屁!”

這招致附近的人都對他側目相向。但是都很快移開了視線,因為若是有人一直狠狠的盯著單麒看的話,那麼無疑大家就會認為那個惡臭的屁是他放的。

等到終於下了車,我便再也忍不住,放聲狂笑起來。

單麒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什麼,你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