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永璿帶著三個夥伴來到湖邊,福茂一見就打了個冷戰,頓時想到了那個溺死的小吳子。他顫顫巍巍的來到湖邊,離永璿十步遠。隻聽到永璿說道:“我看這裏的錦鯉不錯,我想撈幾尾放在屋裏。你們誰要?”

“我要!我要!”永瑆第一個嚷嚷道。

“朗秋,也給你撈幾尾怎樣?”朗秋皺了皺眉道:“這水怪深的,還是不要了。八哥,你忘記小吳子的事啦?”

隻見永璿把目光投向了福茂,福茂見了背上都冒冷汗。朗秋也看到了永璿的眼神,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轉身看了福茂一眼,說道:“得啦!就他?個兒還沒小吳子高呢!下水去還不是給魚兒做了餌?你若是喜歡,讓禦花園的管事兒給你送幾條去就成了,讓他冒死下水這又是何苦來呢?”

永璿聽後便笑道:“哈哈,四妹妹果然是菩薩心腸。好吧,改日我讓人撈幾尾上來,也給你送去。”說著就拉著朗秋往山石那兒去了。

一旁的福茂可算是鬆了口氣,他抹去頭上滲出來的冷汗,心裏默念道:“阿彌陀佛,幸好有女菩薩為我說話,否則我的小命也就要沉底兒啦。”一個不注意就看到永璿他們跑遠了,福茂忙疾步趕上去。

福茂在永璿身邊已經有些日子了,這幾天天氣炎熱,上書房裏安置了冰塊兒都不解熱。福茂站在永璿身後給他扇著扇子,這堂課是臨摹魏碑。天氣燥熱,再加上外頭的知了叫個不停,使人心煩氣躁的。永璿撩起袖子,寫了幾個字,突然轉身就給福茂一個耳光。“沒用的東西!扇扇子都不會!沒看到把我的紙張都扇起來了嗎?你這樣讓我怎麼臨摹?”一旁的元祺抬頭看了一眼,笑了笑繼續寫字。

福茂捂著臉,忙跪下求饒道:“奴才該死!主子息怒!”八阿哥心浮氣躁,就連掌力也透著火力,把福茂打得臉上火辣辣的。

“起來!好好扇!”永璿瞪了他一眼。

福茂站起來繼續為主子扇扇子,這回他可注意了,微微用力不讓風妨礙到主子寫字。沒成想永璿回身伸腿就是一腳,踢在福茂的小腹上。“你沒吃飯啊?一點兒風都沒有!”這一腳把福茂踢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時候師傅才摸著胡子悠悠的說道:“八阿哥,心靜自然涼。練書法就事要阿哥您做到靜心,沉思、凝神。”

“是,師傅。”永璿點了點頭說道。他瞟了一眼福茂說道:“蠢東西!外頭的知了叫得煩人!你去給我全粘下來!還愣著幹嘛?去呀!”

福茂忙磕頭去了,他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麵粘著粘稠的糯米,站在門口的樹下抬頭找尋著那些煩人的知了。他的小腹暗暗作痛,痛得他渾身冒汗。他轉頭看了一眼屋裏的永璿和元祺,主子一有什麼不順心,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一定要在主子心情不佳的時候格外謹慎小心,以前幹爹都囑咐過自己,今天可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書法課結束後就是由翰林院的院士來講《史記》,這一課正好講到秦國的暴政,還將到了宦官趙高亂政的典故。師傅摸了摸胡子道:“古往今來,唯宦官者最為卑劣!其最近聖駕,便以妖言亂政,為害不淺。曆朝曆代皆有此等奸佞小人出現。商有伊尹自立、秦有趙高亂政、東漢‘十常侍’挾主、北魏宗愛弑君、唐高力士惑主、前明劉瑾魏忠賢黨爭,前車之鑒猶在,皇子們當緊記於心。”師傅看了看聚精會神聽課的永璿和元祺問道:“阿哥可知如今立在交泰殿、內務府與慎刑司三處的鐵牌嗎?”

“知道!”永璿立刻說道。一旁的元祺笑笑沒有說話,這麼簡單的事情誰都知道,還是讓八阿哥露臉去吧。

“那就請八阿哥說說。”師傅說道。

永璿道:“那是我世祖章皇帝為循禮法綱常而所立,為的就是提醒我等後世子孫要緊記曆朝內監亂政的教訓,遠佞近賢!皇宮內監一律不得幹政,如有違者,淩遲處死,定不姑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