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然也意識到朗秋看著自己,她心裏清楚朗秋是在和她故意抬杠。皇後心道:今兒是我的生辰,她倒故意與我提起這檔子事兒,存心與我作對!若不是礙著皇太後和皇上的麵,看我怎麼收拾你!皇後臉上還是帶著一塵不變的笑容,她沒有想到當初因為爭奪後位而誣告純妃的事會讓當時年僅四歲的朗秋記得如此清楚。
當年孝賢皇後仍然在世,但自從生下皇七子永琮之後就極為虛弱,後來皇七子永琮又夭折更加是雪上加霜。後宮的妃嬪雖然各個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裏都在較著勁兒。當時皇帝寵愛純妃,那時還是嫻妃的皇後擔心皇帝會偏心純妃,於是暗中讓人散播純妃的謠言,說純妃覬覦皇後之位,使用巫蠱之術詛咒孝賢皇後。皇帝那時正為皇後的病情擔心,聽到這個消息勃然大怒立刻下旨將純妃打入冷宮,純妃因此不久便鬱鬱而終。後來真相大白,皇帝知道自己冤枉了純妃,心中愧疚。於是便在純妃死後,追諡她為皇貴妃,並將朗秋交由嘉貴妃撫養。孝賢皇後去世後,嫻妃因為有皇太後的支持而順利登上後位,但是她沒有想到事隔幾年後不知是什麼人走露了風聲,後來讓朗秋知道了這件事兒。後宮的人因為純妃已經去世,而且皇後已經入主中宮,所以也不敢多嘴,皇帝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兒,所以大家都裝做不知道。但從此之後朗秋就對皇後就充滿了敵意。
皇帝也知朗秋是故意和皇後過不去,便道:“皇阿瑪準了,不過你可要帶上人馬保護哦。”
“謝皇阿瑪!”朗秋微微俯身行了個禮。朗秋挽著皇祖母撒了會兒嬌後便推說有些悶退了出來,下得樓來看見福茂仍然等候在那兒。從她上樓直到下樓已經有了半個多時辰,福茂就一直規規矩矩的候在那裏。朗秋走到福茂身邊,隻見他嘴唇略顯幹燥,便道:“你一直在這兒?一口水都沒喝呀?”
“奴才不知主子什麼時候下樓,所以不敢離開。”福茂回答道。
這時候一個手捧著紫砂茶壺的小太監正好走過,朗秋將他叫了過來,然後伸手就將茶壺拿過來遞給福茂道:“給,喝幾口。然後陪我出去走走。”
小太監見了忙說道:“格格,這壺可是沏給四阿哥的雨前呀。”
“那又怎樣?你跟四哥說,就說是我拿了。”朗秋看著福茂催促道:“你快喝呀。喝完了快些走。”
“格格,這茶是四阿哥的,奴才一會兒去廚房喝口涼水便成了。”福茂也不敢喝。
朗秋臉一沉說道:“你怎得這麼多廢話!我讓你喝就喝,跟我的奴才再差也不能喝涼水。”
福茂見格格生氣了,便道:“奴才謝格格賜茶。”然後便仰頭喝了幾口。喝完後,福茂小心的將茶壺放在那小太監手捧著的托盤上。
“行了,我們走吧。”朗秋轉身便朝外走去。剛走到萱壽堂門口,朗秋就聽有人叫她的名字,回頭一看來人正是元祺。她便停了腳步。
元祺跑近說道:“格格怎麼就走了呢?後頭的戲還熱鬧著呢!”
“裏麵悶得慌,我出去走走。”朗秋都沒拿正眼瞧元祺。她心裏還是有些怨恨元祺,怨他帶著永璿出去瞎鬧。
“那我陪你去!”元祺提議道。
朗秋突然很嚴肅的看著元祺說道:“元祺少爺,你我雖有婚約在身,但也應守禮。這裏是禁宮,你一個男子隨意出入成何體統?若是被人瞧見了,你元祺少爺不怕,我還擔心我的名聲呢。”說著朗秋瞟了他一眼就帶著福茂走了。
元祺碰了一鼻子灰,好生無趣。他垂頭喪氣地走回來,他的大哥元祐見他一臉沮喪便問道:“你去哪裏啦?怎麼一回來就這副德性?”
元祺把頭撇到一邊沒理會大哥,坐在一旁的二哥元祥笑道:“他還能去哪兒?一定是去找四格格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沒討著好兒。”
“你們煩不煩哪?看你們的戲吧!”元祺煩躁的說道。
“哎喲喲,咱們的三少爺生氣了。”元祐笑道:“很少有女人能讓咱元祺如此上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