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含抬頭看著他,眼神迷離,自己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相信他哪句話了。
司馬恒易伸手覆上黎羽含的頭頂,替她梳理了額邊散亂的一縷秀發,動作無限嬌柔。黎羽含連連後退,躲避著他的動作。
“大人——————”
“叫我恒易。”不容質疑的霸道,一如從前。
“好,司馬恒易,這個賭我打了。”黎羽含驀地抬頭:“隻要你早出現了一天,那麼就算你輸!”
說完這句話,黎羽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在她的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臉上卻浮上了一抹苦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終究還是不忍心了啊!黎羽含,黎羽含,為何偏偏對你就不忍心了呢?”
一聲輕歎,隨風飄逝,卻難飄走心頭的一抹愁緒。
蘇曼看著黎羽含逃也似的跑了出來,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了。以她的聰明,怎麼會猜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麼呢?
可是蘇曼真的太喜歡司馬恒易了,或者說,太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了,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都能容忍。
黎羽含無疑是聰明的,也是了解她的,所以才會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堅持自己的想法。
“蘇曼,看來,我們之間永遠扯不斷的聯係了。”黎羽含狼狽的說道:“他跟我打了個賭,為了這個賭,我得努力了!我們先走了,後會有期!”
蘇曼也不問是什麼賭約,隻是輕輕點點頭,見黎羽含要走,頓時拉住了她,笑的很是奸詐:“羽含,你們此次去洛陽是吧?”
黎羽含眉毛一樣,不意外蘇曼能猜到她的去處,卻意外蘇曼接下來的那句話:“那你要小心了,據說,洛陽的官小姐們大都待字閨中。”
什麼意思?
還沒等黎羽含問清楚,蘇曼已經像一陣風似的,飄遠了,連同那些圍剿的人群,也都陸續的消失了。
荊築和楚翼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黎羽含到底妥協了什麼,竟然換來了對方的撤退?
黎羽含麵無表情的站在了兩個男人的麵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當然她沒有提起自己跟司馬恒易之間的曖昧部分,隻是簡略的說了打賭的事情。
聽她這麼一說,兩個人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隻要過了眼下這關,後麵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黎羽含麵色還是很難看,說道:“蘇曼太了解我了,隻要她在,我就別想著藏起來!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需要你們的配合。”
“好。”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回答。
“遣散其他人,你們兩個跟我來。”說完這句話,黎羽含頭也不回的紮進了樹林中。
荊築溫和的看著楚翼,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尊重楚翼的意思。楚翼自然也明白荊築的意思,當即說道:“羽含這個人想法很多,但都很有用,我們就先按照她說的做,到時候她自然會告訴我們原因。”
“你很相信她。”
“是的。”楚翼正色說道:“這個世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如果說還有一個人是值得我相信的話,那麼她是第一個。”
黎羽含很快便采了些蘑菇等菌類的東西,手裏還提著兩隻兔子,扔給了楚翼,轉頭對荊築說道:“就算我們躲不開司馬恒易的探子,那麼我們就給他來個虛虛實實,讓他使勁的猜去吧!”
荊築點了點頭,楚翼懶懶的說:“荊築,現在我們已經是在一條船上了,那麼你不是也應該交代一下你的老底了?”
荊築微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問我,無妨,本來也是打算告訴你們的。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張九齡張大人麾下的一名追隨者而已。張大人聞聽淮南道司馬恒易與吏部有所勾結,貪汙官銀,上瞞下欺,大人命我查清事實,絕不姑息!”
黎羽含頭疼的捏捏眉頭,嘟囔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張九齡,這就怪不得了。”